关太太抚掌大笑,把宝宝扶起来,“真棒!宝宝都会脱鞋子了。”
“还会穿。”宝宝说。
“哎呀,还会穿鞋子啊,”关太太笑得眼睛眯缝,“我的宝贝儿长大了。”
说着就别开脸抹眼泪。
关邵杰给宝宝脱了另一只鞋,对母亲说:“您去休息一下吧,今天累着了。”
“不想睡,睡不着。”关太太抽抽鼻子。
“那带宝宝上您屋里坐一坐?”
“好。”
地暖开着,宝宝换了一双防滑的居家袜在地上跑,跑了几圈,跑到茶几前,从肚子前的袋鼠兜里掏出一把珠子,洒在关太太的茶盘里。
“宝宝会不会数数?”关邵杰席地而坐,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卷牛筋线。
“会,一、二、三……”
关邵杰穿到第八颗珠子,宝宝打哽了,关太太笑道:“行了,两岁数到八,比他的年纪多四倍,不错了。”
关邵杰笑着叹了口气,说:“李波说那天被绑架,还是宝宝救了他。”
关太太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宝宝救的他?”
关邵杰把事情前后一说,关太太听完久久沉默不语。
关邵杰绑好佛珠的结头,将失而复得的手串轻轻放在母亲手里,“我们都以为阿礼失忆之后,他俩就该彻底断了,谁会料到阿礼什么都忘了,却还记得他呢。”
关太太把玩着佛珠,没说话。
“阿礼今年满四十,说实话,我还真不好再管他,一来他没面子,二来伤感情。他巴心巴肝的要跟李波在一起,往后该怎么收拾他的这些烦心事,不如就交给李波去吧。”
关太太欲言又止的瞥向关邵杰。
“从教孩子看一个人的本质,您应该看得出来李波的朴实,他从前跟着阿礼就不是冲着好处,我想以后也不会。”关邵杰说:“再说阿礼也不是傻的,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奸商奸商,您就不用担心他会吃亏了。”
关太太抻不住一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母亲。”过了会,关邵杰迟疑着开口,“跟您商量件事。”
他慎重的表情,让关太太不禁心下一沉,“你说。”
“我以后想留在国内。”
关太太吁了口气,说:“也好,你这些年陪着我这个老太太,也苦了你,还是要多跟年轻人相处,这样吧,我找律师来,把我的股份转给你,你就在关氏帮阿礼吧。”
关太太手上的股份可不少,这下准备全部给他,这是关邵杰从来没想到的,他惊诧的看着关太太半晌,一个字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给你的,”关太太一笑,“你也是我儿子,给你不应该吗?”
“不,”关邵杰低下头,眼眶有点发胀,“我不喜欢做生意,父亲给我的3% 的股份足够了,我想在国内四处走走,再去各个地方看一看老战友。”
“哎……”关太太无奈道:“想去哪就去吧。”
……
关昱礼和秦徵打的回的关家,下车有点冷,秦徵缩了缩脖子。
“别怕!”关昱礼搂住他的肩。
“谁说我怕了?”秦徵嘴硬的说。
关昱礼没叫门,用钥匙开门,一楼客厅亮着顶灯,佣人从厨房出来,对秦徵点了点头,“李先生你好。”
秦徵:“你好。”
佣人说:“关太太睡了,宝宝今天跟着奶奶睡,太太睡之前叫我留了一个炉子煨着排骨汤,叫李先生和关先生回来后喝点汤暖胃。”
关昱礼和秦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是秦徵第一次来关家,多少有点拘束,欣赏装潢只是坐在饭厅看了看,都不好意思左顾右盼。
“先喝汤。”关昱礼起身去厨房,佣人在厨房说:“我盛好端过去就行,您别进厨房。”
关昱礼充耳不闻,跨进厨房跟盛汤的佣人小声交待什么,秦徵够着脖子看过去,见佣人连连点头,朝他看过来的目光又马上收了回去。
喝汤时,关昱礼问佣人:“客房准备好了吗?”
佣人避开秦徵的目光,磕磕巴巴的说:“我给忘了,要、要不我现在去打扫吧,要给浴室消毒,还要换床单,擦玻、哦不,擦家具……”
“行了行了!”关昱礼打断她:“你去睡吧!”
“哦。”佣人说:“李先生晚安。”逃也似的走了。
关昱礼拙劣的小套路在秦徵看来,其实也是一种改变,换在以往他哪需要使用套路?
秦徵装作不知道,喝完汤跟着关昱礼上楼。
“先去参观宝宝的房间的吧。”关昱礼对他勾指头,“快过来。”
他推开一扇门,门上还挂着一个红蓝相间的游泳圈。
壁灯打开,却是投射状的满天星,洒在天花板,缓慢的移动。美则美矣,就是看着眼晕。
房间装修采用白蓝相间的航海风格,窗帘是深蓝,窗纱是纯白,房间配色线条明快,很漂亮。
“把壁灯换掉,顶灯改白色。”秦徵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