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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受?那好。”江华杰额头的汗沉甸甸往下落,手臂青筋浮现,他咬着牙,面目表情扭曲,声音却竭力控制得缓和,身下的动作也是又猛烈又温吞。
    江楠揪住床单,手指骨节发白,身体内部火热难耐,像是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要爆发出来,又像一个空荡荡的深谷,不知限度地渴求着。他被这两重天折磨得心神迷乱,神志不清,却不知怎么,就是死死记得不能开口,不能求饶。可是这残酷的对待实在太难以忍受,他最终只能颤抖着啜泣两声,眼泪如窗外的雨丝,一串串从眼里滑出。
    江华杰停下动作,把手指从江楠口中抽/出来,掰过他的下巴,对上那双红通通的眼睛,“哭了?我又没怎么着你。”
    “……”
    “行了行了,别哭了,不说话就不说话,我不逼你。”
    “……”
    “有完没有?又不是第一次。”
    “……”
    “说什么?”
    “……”
    “他妈/的!不做不做!你总得让老子这次做完吧!”
    夜里十点多,江华杰披着睡衣怒冲冲下楼,从暖水瓶里倒了半瓶热水上去。
    江楠已经睡着了,头发粘着额头上,湿漉漉的,身体也黏黏腻腻,下半/身更是一塌糊涂。
    江华杰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从前完事他总是倒头就睡,今天看着江楠可怜兮兮又满身狼狈的模样,他却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能装作没看见。
    拉开江楠双腿,入目一片狼藉,江华杰瞥了一眼,竟破天荒觉得难以正视,他不自在地转开眼,暗自咒骂一句,拿着毛巾胡乱擦了擦。他与其他情人一块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从没忘记带/套子,然而到了江楠这,却常常有意无意遗漏,以至于之后收拾起来格外费劲。
    等他毛手毛脚弄完,半瓶水早就凉透了。他拉开被子躺进去,江楠光溜溜的身体就在旁边,他伸手一捞,把人捞来怀里。
    江楠闭着眼哼了哼,没醒。
    手掌下的身体光滑紧实,附着层肌肉,极富韧性,江华杰的手掌从江楠背部一路向下,来到腰间时,线条猛地往内收紧,勒出一杆精细的腰肢,再往下,又是起伏的臀线和修长的腿。
    这副身体他看过无数遍,也尝过无数遍,可似乎到了今晚才真正看清它。他像得了个新鲜玩意儿似的,来来回回用双手研究临摹,乐此不彼。
    第二天就是清明,昨晚开始下的雨到今天也没停歇,路旁的水洼积满了水,一不小心踏过去,溅起一朵不小的水花。
    整栋房子的人一大早都爬起来,聚在宗庙里,之后又去山上,直到傍晚才下山。他们没有多做停留,下了山就收拾东西,今晚就要飞回北京。
    跟来时一样,这么一大群人十分惹人注意,镇子里的人目送他们来又目送他们走。上车前,江楠转身最后看了眼雨雾中的小镇,依旧的烟雨朦胧,依旧的桃红柳绿,这让人心醉的江南。
    江华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细雨蒙蒙中小镇与竹海都那般梦幻,那样不真实。
    这一趟难忘的旅途,江南……江楠。
    北京还零星飘着雪,一下飞机,凛冽的寒风夹着雪花,刀子一般割在脸上,麻麻地发痛。
    江楠从未这样鲜明地体验过南北差距,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机场,好像透过它能看见另一头的江南一样。
    王磊得到消息,提前来接江华杰与江楠。两人到了家,许婶还没睡,一见他俩进门,立刻就从厨房端了两碗热汤出来,看他们喝下去才安心去休息。
    江楠感觉十分疲惫,昨晚被江华杰一通折腾,今天早上起来腰还软着,又跟着一群人上山下山地跑,还从南飞往北,他现在只想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他洗了澡从浴室出来,江华杰已经在他房内,手中翻着一本书。
    “这是你最近看的?”江华杰问他。
    江楠看到书的封面,是一本关于股票的书,点了点头:“是。”
    “对这个感兴趣?”江华杰又问。
    “也没有,随便看看。”
    江华杰随手翻了翻,把书放到一边,“书本只会写一些中规中矩的、一般人都知道的东西,要是真的想学,不如亲身体验一把,真正下水试过才知道深浅。”
    江楠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嗯,我知道了。”
    江华杰便不再说什么,脱了衣服躺到床/上。
    江楠缓缓走到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也躺上去。
    他一躺下,江华杰的手臂便伸过来,拦在他腰上,再一使劲,就把他整个人拥在怀里。江楠僵着身子,很不自在,就像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在江华杰怀中一样,他并不喜欢跟人这样亲近。
    江华杰像是没有察觉他的僵硬,一只手挑开他睡衣腰带,伸进去紧贴着温热的皮肤四处游走,最后在腰际停下,没有更近一步动作,却也不放开江楠。
    “睡吧。”他说。
    江楠在黑暗中瞪着眼,江华杰的反常让他觉得奇怪,但他无心多想,疲倦与睡意很快席卷而来,他沉沉睡去。
    第章
    江楠把玩着一张银行卡,这里边有他的全部家当。三年前他把积攒多年的钱交给肖彬投进股市,前两天套现了,原本不到七位数的本金翻了好几倍。
    这笔数目要说多,在北京,三四百万连间体面房子都买不到;可要说少,又实在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
    江楠自然没想在首都买房,也没那个能力,这种事情在江华杰看来或许就是一句话的事,一般人却需要奋斗一辈子。他打算好了,今年秋天白芸忌日那天,去给她上个坟,然后就离开这里,去哪里暂时没想好,但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个去处。
    白岂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他担心,等跟江华杰的约定一到期,对司令夫人而言他又失去了使用价值,他跟江家就真的没什么瓜葛了。
    其实内心深处,他认为这么想是有些没良心的,不论如何,江家养了他这么多年,司令夫妇虽然不是真心喜欢他,却也从来没亏待他,更何况,真心还得真心来待,他没对别人付出真心,凭什么要别人真心实意对他好?不过现在,他也庆幸彼此不是真心,这样他才能毫无牵挂,走得干净利落。
    至于江华杰的所作所为……说实在,江楠也弄不清到底对他抱着何种感情,惧意是从小就有的,而且根深蒂固,恨意也该有,可他一想到喊了这个人十几年爸爸,便不太想去恨他。只是不管怎样,是怕还是恨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就要离开,开始新生活,从前不相干的事情要忘记,不相干的人自然也要抛却。
    到了午休时间,江楠去江华杰办公室找他。
    江华杰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连着十来天都在家里过夜,而且还立了新规矩,让江楠必须每天跟他一块上下班,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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