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的身边,你们现在就跟在我的身后。”敖清咬了咬手指,思索了片刻后又补充道:“嗯...安庭你走我前面。”
等队伍像敖清吩咐的那样,每个人站到自己该站的位置后。敖清从嘴里吐出了一颗黑漆漆地东西,把它往湖水里一丢。
齐横惊讶的发现,湖水瞬间就给他们开了一个道。一条从地底蜿蜒上来的台阶,一点点的靠近他们并架在了敖清所站的那块青石板上。
“走吧。”敖清推了一把看的痴呆的安庭,吩咐道。虽然他们三人都处于惊讶或痴呆的状态,但敖清知道,安庭惊讶的东西和那两位所惊讶的不一样。想到这里,他原本鲜红的瞳孔里染上了一丝颓废和懊恼。
☆、安河村(被抓)
“村长,听说北幽湖那边的灰骨一族一整族都被屠杀完了。”安村之内,在村长那座小木屋里围着四个蓄着白胡子的老头,一边喝茶一边在聊着。而刚刚说话的那位,正是安村的大长老。大长老摸了一把自己下巴上长长的白胡子,神情中隐约透着一丝担忧。
“想来那边的墨骨族最近是要搞一出大事了。”
“听说那群异族的目的,是要一统三界。要真是如外界所传,那我们安河村也安宁不了几日了。”坐在最靠近门边的老头是安村的副村长,在村子里也颇有威望。原本整天乐呵呵的他,现在也是神情凝重。
脾气火爆的二长老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怒气冲冲地说道:“放屁!做他的春秋大梦,从古至今就连创世神盘古都没有说过如此狂妄的话。就凭他?这个灰骨族的叛徒,一个走着歪路子不干正事的野小子?”
“哎,老甘你冷静一些。”坐在茶桌正中间的村长朝着二长老摆了摆手。村长拿着茶壶给三位老头续了茶之后,才一脸沉重地说:“各位刚刚说的都没错,刚刚小四跟我汇报了他去灰骨族侦查的情况。灰骨族的确是被那野小子给灭族了,小四去打探的时候灰骨族的村落早就被烧的干干净净的。就连那护族的神兽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完村长一脸心痛的摇了摇头,“要知道那神兽的地位,可不比我们守着的这条河低啊。造孽啊,错就错在当年灰骨人太好心,收留了那野小子,引狼入室才招致今日这祸端!”
“唉~”二长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副村长安悬说道:“刚刚悬老弟说的对,那狼子野心的家伙一日不除,我安河村便无安枕之日!”
“可现下,谁都拿那墨骨百岛没用办法啊。”
“村长说的也是事实。”大长老赞同的点了点头,捧起手里的茶杯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便开口说道:“那墨骨百岛要的可不仅仅是统一三界,那野心勃勃的家伙最终的目的可是要开启阴门。我猜,他应该是为了阴门钥匙的碎片青铜匙才把灰骨给灭族的。”
“什么?开启阴门!这小子是脑子坏了嘛?”
就在他们四个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看守梦池的守卫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村长!不好了村长!”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被突然打断聊天的二长老有些不悦。
守卫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梦池的传送通道在另一边被人打开了,天幽祭司说有四个人从那边入境了!”
“什么?快,去梦池!”村长迅速站了起来,带着其他三位老头跟着守卫去了梦池。
齐横一行四人走的很快,路上的气氛有种诡异的安静。不过齐横倒是乐的清闲,一路上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通道里的一切。不得不说敖清比他看上去更有本事些,居然在湖水里开辟出这么一个安全又平稳的通道。
整个通道都是由一阶一阶的台阶组成,台阶的两边则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挡住的湖水。仔细一看,齐横还能看到湖水里面细小的微生物。他用手轻轻地在一边的水墙上碰了碰,居然还真的是水,不过摸上去这水有些冰,让他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快点跟上。”流离骸回头一看,发现齐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后他们一大截了。
听到动静敖清回过头来说道:“那台阶可是会消失的,你要再不快点被淹死了可别怪我。”
果然,齐横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之前他们走过的那些长长的阶梯此刻都已经消失在水墙里了。而即将要消失的那一块阶梯,就在他的脚下那块的后面一块。齐横顿时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干吗拔腿就往前跑了几步。
“好险好险!”齐横刚跑了过来,就看见自己刚刚站的那块台阶被水墙给吞了进去。
敖清指了指前面的那块发光的物体,勾着嘴角笑了笑。“准备好,我们马上要到了。”
“出去还要怎么准备?”齐横不解,不就出个洞还要准备啥,爬出去的姿势吗?
“上面很可能已经为我们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欢迎会。”敖清笑了笑,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格外的兴奋。
“切,你别听他的,上面等着抓你们呢。”安庭不屑地瘪了瘪嘴,道出了实情。“这恶龙的通道直通我们安村禁地梦池,要知道梦池对我们全村人来说就是命脉,梦池存安村存,梦池逝安村逝。他折腾出的大动静,早就让我们天幽祭司给发现了。这会儿估计全村有点威望的人,都在那梦池边上守着逮你们了。”
“村长,你们来了?”村长一到梦池禁地的门口,天幽祭司便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这次梦池的那头进来了四个人,一个是你家的安庭,还有一个是那头黑龙。可是,那龙还多带了两个陌生的面孔进来。”
“如果是那头龙和庭庭带回来的,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不,我发现了一点异常。”天幽把四个老头领到了一个水盘前,指着水盘说:“你们看,这银盘里的水起了变化。”
村长一看,顿时有些震惊。他心下一紧,一种微妙的感觉瞬间充满了他的全身。这银盘里的水,取的是安河的黑水。自从这水捞上来银盘变成它的载体之后,它就变成了普通水的模样。而现在,那银盘里的水分明就在慢慢的变黑。
他们安河从建村以来,这种情况只发生过一次。上次这水发生变化时,他们安河差点就经历了亡村的悲剧。而现在,他不知该做何判断。那次水的变化,到底是预测还是凑巧。如果水的预测是对的,那他该怎么阻止安河再遭不幸?!
“他们要上来了。”这时不知道谁叫了一声,把村长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抬头一看,梦池的最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个小漩涡。在大家的注视下,那个漩涡越变越大,最后一阵黑气从漩涡里冒了出来。
“吼~”
一阵龙啸过后,一条身体庞大的黑龙从漩涡里飞了出来。黑龙带起的巨大水花,让在场所有人的衣服都湿了个透。特别是村长那四个老头,原本蓬蓬的胡子,现在都老老实实地贴在下巴和脖子上。
“好久不见啊!”敖清停在村长的面前,庞大的龙头在村长面前摇来晃去的,看上去特别的欠揍。
“不,我们三个月之前还见过面。”村长看上去并没有敖清那么兴奋,相反的他的眼神中夹杂着些许冷漠。
“别那么冷漠,我这次来可不是给你找麻烦来了。”
“哼,你这次是没给我找麻烦,你是给我带了两个麻烦来。”村长的眼神猛地一转,锁定了此时坐在龙背上的齐横。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横之后,才悠悠地开口道:“安庭,你还想坐在那黑龙背上看你老子的笑话多久?!”
被突然点名的安庭忙不迭咧地从敖清的龙背上爬了下去,乖乖地走到村长的身后站定。他一站过来,瞬间被四位老头的眼神锁定,害的原本就没啥底气的他,现在心里头更虚了。
“小骨架,我们也下去吧。”齐横说完带着背包先滑下了龙背,然后再把流离骸给接了下来。齐横下来后还仔细的瞅了瞅流离骸,恩...小骨架虽然夹个人没啥问题,可腿还瘸着。看样子,那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伤倒还是挺重的。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就在齐横光顾着打量流离骸时,二长老安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二长老那浑厚中带点霸气的老年嗓音在齐横背后响起时,让齐横心里头猛地一紧,嗯...吓到了!
“齐横,敢问老人家怎么称呼。”齐横朝二长老点了点头,报上了自己的名讳。面对二长老毫不避讳的审视,齐横十分无所谓的还了回去。
这个正在和他“深情对视”的老头看上去像是在村子里有点地位的人。花白的头发,和糊满半张脸的胡子给他的第一感觉,像是一个顽固又邋遢的老头。一张赤红的脸,加上紧紧拧巴在一起的眉毛很有存在感的提醒着齐横,这老头的脾气应该是属火药桶的。
“哼,小子你还嫩了点。”老头突然张开了藏在胡子里的嘴巴,诡异的哼笑了一声。只见他抬手一招,嘴里吐出一句齐横很熟悉的电视剧台词。“来人,把他给带下去。”
话音刚落,齐横就看到大约七八个守卫打扮的人,朝着他飞扑了过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些结实高大的汉子连人带包给压在了最底下。最可恶的是,这些糙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烂抹布把他嘴给塞严实了。就算是想抗议,他也只能软塌塌地呜呜几声。
“你们干吗?”流离骸也被这突然其来的情况给震惊到了,就在他想去办齐横脱困时,那二长老使了个眼色,另一群糙汉突然围了上来把他也给控制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这些人对他明显要温柔的多。
“把他们带下去。那短头发的小子关地牢里,长头发的先把他送到天幽的房间。”村长看着齐横被拖走后,才转过头对着天幽吩咐道:“天幽祭司你先跟去看着他,等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去你那边。”
“记得不要松懈。”
“好。”
天幽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群糙汉便架着流离骸跟在他的后面走远了。
☆、敖清旧事
齐横二人被分别压下去后,梦池禁地便只剩下四个老头和安庭敖清他们六人。因为长久以来对敖清积累的怨气,脾气暴躁的二长老首先打破了这令人不愉快的沉默。
安悬涨红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瞪着背对着他的敖清说道:“敖清你还有脸来安村,当年安村和安庭被你害的多惨你是忘记了吗?!”
老老实实站在自家父亲身后的安庭一听,心里便有些想不明白。这敖清他也是认识没多久,明明前不久敖清也来过村里,怎么二长老突然就变脸了。还说敖清害了自己,可他并没有被敖清害过的记忆啊。除了之前敖清发疯假装吃了他带去拿龙珠的伙伴,除此以外他和敖清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副村长一看安庭表现出的细微反应顿时心觉不好,他快速走到二长老的身边用手肘轻轻的推了推他,小声说道:“悬弟...庭庭还在这呢。”
安悬下意识回头一看,正对上安庭迷茫的一双眼睛,顿时心虚了不少。这下子,他这一腔怒火没地撒,也没处撒。没办法,安悬偷偷地看了一眼村长。在得到暗示后,他一脸不甘地甩了甩肥大的袖子,转身来到了安庭的面前。
“庭庭,好久没陪老头子我吃茶了,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陪我们几个糟老头去听花亭来几杯吧。”
看着上一秒还一脸深仇大恨模样的安悬,摆着一张和颜悦色的脸来到自己的面前,安庭有那么一点反应不过来。可刚刚听了眼前的老头子说的那番话,安庭倒是有点想听听敖清怎么说。他什么时候害的自己,又为何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