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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盒头有些发酸,努力的转过去,胡一斌的眼神很是悲伤,这样的眼神他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了,平时接触的他都是温柔的。
    “怎么了?”张小盒又问了一遍。
    “我妈来找我了,”胡一斌声音闷闷的,张小盒也皱起眉头,那么多年早不来晚不来现在才来找,那么多年都干嘛去了。
    “她怎么也是你妈,你外公他们挺想你吧?”
    刚开始胡一斌偶尔还能提到他妈妈和他外公一家,最近几年都没有再提过的,偶尔谈到了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转移这个话题。胡一斌对他妈妈是没有好感的,连张小盒都恨不能理解是什么样的情况让她那么多年问都不问胡一斌的事。
    “他们给我爸打电话了,说让我回去看看,我爸的意思也是让我回去老家看看。”
    胡一斌这几年历练还是够多了,亲情的问题他还是挣脱不了,张小盒伸手戳戳他的腰,“你想去么?想去就回去吧。”
    他嘴上不说他也知道他是想回去的,想了那么多年了,很多年没见过外公和妈妈了,就算没有感情他也想亲口问一句:为什么那么多年你们都不来找我?
    张小盒被他抱着背上湿漉漉的很是不舒服,转过身把衣服脱了,抬头看着胡一斌,胡一斌也正好低着头看他。
    “你陪我回去吧,不亲口问他们我总觉得不甘心,那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过我,我把是把电话哈留在老家的。”
    “那就回去吧,让我爸去订票,顶大后天的吧,回去再怎么也带点这边的特产,呆的远了在那边也买不到,多少也是心意。”
    胡一斌没有意见,他也不会反驳张小盒。
    他记得他妈走之前给他做了一顿饭,还有他不爱吃的苦瓜,再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问胡洪明要妈妈,胡洪明只是丢了一本离婚证书给他看。
    没有人想过他那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张小盒不想去评判两个大人做的事情是对与否,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陪着他,胡一斌总能很快就忘了。
    “哥,他们不认你也没事,我外公就是你外公,我妈就是你妈。”
    说完张小盒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话听着明明很正常却带着暧昧,有就没往下说。
    胡一斌挑眉,听着他这话也笑了,急促着笑道,“恩,你妈就是我妈。”
    张小盒被他笑得有些不自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着他勾勾手指,道,“低头!”
    胡一斌听话的弯下腰身,张小盒也没客气,凑过去在他脸上大大的咬了一个牙圈印,没敢用力,劲也不小。叫你笑我!
    林晓芳挺着肚子走进来的时候张小盒已经咬完了,看到一圈整齐的小牙引呈现在胡一斌左脸上,调侃道,“哟,新型的印章啊?”转头看张小盒在一旁闷笑,“盒子你要是吧斌子弄破相了是打算把自己配给他吗?”
    ☆、五十九章 [ 坏毛病 ] (1686字)
    晚上胡一斌睡觉总喜欢把张小盒抱在怀里,刚开始张小盒还嫌弃他压着自己大半个身子,总觉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已经习惯了。
    习惯成自然,太可怕的习惯了。
    火车票定好了,是后天晚上的,睡醒了就给张妈妈报备了,张克云是支持孩子多出去走走转转的,这几年太去过的地方很多,大城市的孩子就是比小地方的思想阔达许多,这次跟着胡一斌去就更放心了。
    张小盒最不放心的就是姨娘,姨爹不在家,林晓芳怀孕8个月了是需要人照顾的,打了电话給外婆,让她过来帮忙做饭,其他人他是不放心的。
    陪着胡一斌跑去商贸街买了一些越南的特产,胡一斌有几个表兄弟平时都会给他写信打电话的,大人们在怎么闹腾,小辈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平时的嘘寒问暖中,胡一斌从来不问起自己母亲的事,几个表兄弟也是避而不谈的,他倒是不在意,这是他的自家事。
    反而言语中提到张小盒的时候要更多,几个表兄弟都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很听话很漂亮的小孩,听说这次也要跟着来,忙许诺一定要去车站接他俩。
    他们坚持胡一斌也就不再推脱了,那么多年没回去,地方肯定变了,有人接也是好的。他一个人是无所谓,累到身边的小孩就不好了。
    “东西都收拾好没?出门不比在家。”张克云是来送车票的,客厅摆着大包小包的行囊。
    “恩,都收拾好了,少什么到那边再买吧。”胡一斌拿出一部分零食单独装好,留给张小盒车上吃。
    “身上少装些现金,钱放卡上过去要用到再取,一会我在给你们存点进去,出门在外的别省着花,不够了再打电话回来。”
    “爸,你怎么和我妈一样,这些话我妈先前可是说过一遍了。”张小盒咬着雪糕不满的嘟囔,张克云从进来就跟着胡一斌忙上忙下的,都没正眼看过他这个正牌儿子。
    “你妈跟你说过你记得几句?你忘了上次你出门过去了才发现没带银行卡?你那么马虎我可不相信你。”张克云一点面子也不给儿子。
    “那什么,我就偶尔忘记一次,伟人说过了,小事情可以马虎,我大事情可是处理得很认真的,你不能因为我犯了一次错误就否定我的革命成绩!”
    “革命成绩?你说的大事是一口气吃五根雪糕还是打超级玛丽啊?”林晓芳正好回来,听到前半句不客气的嘲笑道。
    张小盒焉了,垂丧着脑袋,不敢去看胡一斌,姨娘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胡一斌是不让他吃那么多冰棍的,买回来的都是写了数字规定好一天吃几根的。
    胡一斌走过去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脸都黑了,不是他小气不让张小盒吃冰棍,张小盒那个吃法不是常人能比的,你不拦着他他能一口气吃好几只,隔天就要闹着肚子痛,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张小盒很想抓着他的手狠狠的咬上一嘴,张克云他们都在,也只能哼哼两声给自己壮壮声势。
    “晚上早点睡,明天我送你们去坐车。”
    张克云掏出钱包,抽了几百让张小盒装着,他知道这两个小孩这两年在捣鼓些小生意,有时候借着他的码头,都是自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他是不想儿子碰那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的,好在儿子很懂事,都是过一些不打紧的东西。
    张小盒接过钱也没数就递给胡一斌了,“我没口袋,你装着。”
    胡一斌点了点头,把钱装好,顺手給小孩剥了颗糖塞到嘴里,“只能吃一颗,吃多了又要牙疼了。”
    张小盒牙齿还没换完,比同龄人要晚些,最近靠后槽牙的那边有了松动的迹象,疼起来的时候哼哼唧唧的,胡一斌一不注意他又往嘴里塞糖。
    家里的糖都被胡一斌收起来锁在柜子里,张小盒不自觉,面对甜食的时候一点控制能力都没有,上辈子没人管他,每天吃零食过日子。这辈子有了胡一斌监督着,总算改掉了含着糖睡觉的毛病。
    有一天睡觉前张小盒没找到糖,就塞了一块巧克力在嘴里,睡着了以后不知怎么了把巧克力吐了出来,小孩又很能在床上打滚,那天胡一斌回来晚了,枕头和床单都粘上了黑黑的一块儿。
    后来睡觉前胡一斌总会按着张小盒亲一会,舌探进去检查几遍。张小盒是给他的流氓行为弄怕了,藏了几次都被抓住了,渐渐的也就改了那个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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