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洛莱安排好了房子,也安置好了爱情,自然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工作。
他终究还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并不会因为感情的惬意而忽略对于生存安全感的建设。
当大家还沉浸在过年的悠闲气氛中时,郑洛莱就开始在家里忙忙碌碌的折腾着新公司的法律文件。
即便杜威胸无大志游手好闲,也晓得他辛苦,破天荒的没有吵着要四处玩耍。
这天中午两人凑活着吃了一起做的不靠谱的饭,郑洛莱便起身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洗碗吧,晚上接你出去吃?”
杜威边玩着手机边拿起个大苹果咬了一口:“恩......不用,我得写论文呢,你给我带披萨回来。”
郑洛莱笑了笑,进更衣室拿着风衣出来,俯身便给二萌了个告别之吻。
本该浅浅的嘴唇相触,却越吻越深。
直到杜威恍惚起来,郑洛莱才忽的直起身子,摇了摇从他手里不知不觉拿过来的半个苹果说:“拜拜。”
杜威目瞪口呆的瞅着流氓大人吃着自己咬过的苹果出了门,窘窘的骂了声:“太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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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里还留着方羽传过来的论文和书目,论文的修改之处也极为详尽,和出差之前一模一样。
只可惜,他人已经不在了。
杜威写着写着悲从中来,又对着电脑走起了神。
......生命真的太脆弱,真的不能,浪费它的一分一秒。
正发着呆,大门边的电话却响了。
杜威赶紧揉了揉发红的眼睛从书房跑出来接起:“喂?”
“是郑先生吗,一个叫张薏仁的小姐想要拜访您。”尽职尽责的大厦门卫询问道。
这名字显然给杜威带来了不详的感觉,但他更怕自己逃避会让郑洛莱独自面对,犹豫了片刻道:“对,让她上来吧。”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响着。
杜威紧张的站在门口,刚听到敲门声就猛地打开了门。
矮的只到他肩膀的张薏仁被吓了一跳,脸更加苍白,瘦弱的身体紧张的绷着:“您、您好。”
杜威憋出丝难看的笑意:“郑洛莱出去了,你先进来等会儿他吧。”
张薏仁拎着一塑料袋水果:“送给你......”
“你不是要毒死我吧......”杜威暗自这么想着,给她让了道,假装热情的说道:“不用脱鞋!快进来,外面挺冷吧?”
精致的装修和宽敞的空间显然让张薏仁更加紧张,她把水果袋放在门边,抓着自己的大围巾说:“还好。”
杜威给她拿了饮料出来,跟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问:“你还在念书吧?”
张薏仁点点头,呆滞片刻,又刻意的挑起话题:“真感谢之前郑先生对我们的资助,要不是前两天买早饭遇见他,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呢。”
本来捐的钱对郑洛莱而言也不过就是随手几件奢侈品,又加上时间如此之久了,干吗还要记得这么清楚?
打死杜威也不相信这丫头是来感谢的,他乐了两声:“没啥没啥,你学什么呢?在哪上学啊?”
张薏仁说:“师大.....学的古汉语......”
杜威二乎乎的接茬:“真有文化。”
张薏仁显然对此有点心不在焉,她四下瞅着,就是不和杜威对视。
杜威性子急,干脆问了:“你来还有别的事吗?”
张薏仁赶紧摇了摇头。
杜威松了口气:“哦,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再来找我们,别客气。”
张薏仁道:“不用了,我能养活自己了。”
杜威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其实......你知道欧捷在哪儿吧?”
张薏仁猛然和他对视,黑黑的眼睛闪过些复杂的感觉。
沉默片刻,她却又问道:“他在哪......你知道他在哪吗?”
杜威尴尬的说:“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你之前不是跟他一个福利院的吗?”
张薏仁摇摇头:“不知道,他忽然就离开我们,失去消息了。”
客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杜威不自在的咳嗽:“那啥,我感冒了,别传染你,等我好了哪天再聊吧。”
张薏仁赶紧站起身来:“好,好啊,那我走了。”
杜威满头雾水的送这姑娘离去,压根猜不透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回来晚了,快过来吃饭。”
傍晚时分,郑洛莱果然如约到家,拎着外卖袋子敲了敲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