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只听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有东西被人踢着滚了进来。
叶澜衣大吃一惊,只见几个身材高大的西装男子走进房间,壮硕的身躯把门堵得严严实实。两个被捆住的人正被他们踢得满地乱滚,居然是杨轩和夏竹阳!
两人被绳子捆的严严实实,嘴里堵着布,被打得鼻青脸肿。叶澜衣又惊又惧,下意识的立刻大声喊起来:“你们是谁!半夜里闯进我的房间要干什么,保安!——”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不用喊了,不会有人来的。”
叶澜衣吃惊极了,他倒退几步,看见西装革履的温庭裕,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惊的说不出话:“你……你……!”
温庭裕看着他,走进房间,微微一笑:“怎么,不欢迎你的老板吗?”
叶澜衣脸色苍白:“你……你想干什么!”
温庭裕又笑笑,他低头看了看滚在地上的两个人:“这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吧?你们三个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你应该自己心里最清楚。”
叶澜衣大声道:“你别血口喷人!他们都只是我在圈子里的普通朋友,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温庭裕看着他,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我也没时间跟你绕圈子,前几天,白言飞和陶媛媛在我的别墅里被拍下八卦照片,那件事我已经调查过了,拍照的人就是夏竹阳。他的体重很轻,事成之后就从阳台外面的绳子攀爬下去,趁着夜色跟你派出去接应的人会合,然后向媒体大肆爆料。”
叶澜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我……我不知道这些事!”
温庭裕没理他,又说:“至于杨轩,也是你交待他去骗陶媛媛的,是不是?你指使了他和夏竹阳,又跟钟萧狼狈为奸,为的就是让白言飞身败名裂,在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是不是?我知道你的脾气,你的心眼一直都是这么的小,你厌烦我这么多年都不肯跟你诚心合作,却突然对那样一个新人情有独钟。他的家世,相貌,演技,名声……样样都不如你,但我却偏偏愿意捧他,这种事情让你无法理解,所以你对他嫉妒疯了,是不是?”
叶澜衣咬着牙。
温庭裕的声音虽然一直都不温不火的,但字字珠玑,让叶澜衣有些难言的恐惧。他很了解温庭裕的脾气,他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其实正非常的生气。
叶澜衣早已预料到,总会有这么一天,他和温庭裕最终只能拼的鱼死网破。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白言飞还没有能够干掉,温庭裕却已经按耐不住的出手了。
那小子对他来说,真的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见叶澜衣不说话,温庭裕又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些冷淡:“澜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的脾气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我和你一样,有着非常大的野心,非常强的好胜心,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但是,你的眼睛里总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对于自己的敌人,手下败将和看不顺眼的人,你从来都不肯留他们一条生路,必定要把他们除之而后快。但是你不明白吗?娱乐圈不是战场,我们应该在意的不是生死,而是利益。今天的敌人或许就会变成明天的朋友,你在断绝他们生路的时候,也许就是在断绝自己将来的路。”
叶澜衣扭过头,闷声道:“我不要听你说教,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走过来的,今后也不会再变!成王败寇,既然你一心要为了白言飞而跟我决裂,那我也无话可说,随你吧。”
温庭裕皱眉,良久,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还以为我是单纯为了白言飞,才会把你逼到这个地步吗?这些年来,你在公司里打压新人拉帮结派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念着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才一直尽量装聋作哑。没有你,就没有公司的今天,但我也不可能容忍你无休止的闹下去,你的巨星地位不是永恒的,我不会一辈子这么纵容你。”
叶澜衣冷冷一笑:“说得好听,还不就是因为我出道久了,无数后浪在推着我,你手里有太多的新鲜资源,所以不在乎我了?温庭裕,虽然我的心眼比你小,但你才是一个真正冷酷的生意人!你一直都在利用对你有价值的人,没用的东西只会把他们一脚踢开!”
温庭裕摇了摇头:“你总是这么的偏激,谋生的路不会只有一条。我曾经为你打算过将来,你不会演一辈子的戏,等到你退居幕后的时候,我可以为你在公司安排恰当的职位,也会给你一部分的股份来回报你这些年为公司的付出,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叶澜衣咬牙:“滚!我不用你的施舍!不要用这种养狗的方法来对待我!”
温庭裕叹息着,说:“那,你就是拒不认错,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叶澜衣还是咬着牙:“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包括你在内!”
温庭裕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朝站在门口的黑西装挥了挥手。有人拿来一个文件夹,翻开在了叶澜衣面前,叶澜衣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温庭裕:“你……你真的要赶我走?!”
温庭裕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你让我很生气,但看在你没有伤害过白言飞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金牌律师我会安排另外的演员顶上,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只做一名艺人,想要在同等的地位和我一较高下,所以我给你这个机会。今后,你不再是A.S.E的艺人了,想要去哪里,随你的便。”
叶澜衣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温庭裕见他站着不动,也没兴趣再多逗留,转身走向了门口。
黑西装将文件夹放在茶几上,跟着温庭裕一起走了,一群人鱼贯而出,很快全都离开了房间。
门外,传来温庭裕隐约的声音:“澜衣,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