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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忆没再跟这人交流,看他趴在地上的姿势,比坐着还要省力点,也没叫他坐起来,老老实实等到人贩子找到苦力,推着板车回来,把500元抬到车上,一路跟他们离开了奴隶市场。
    这里真的不是苏忆游玩的影视城了,一路走来,苏忆没发现任何跟现代有关的设施,路越走越远,周围人声鼎沸,行人来来往往,充满了生活的真实气息。
    苏姑娘一边走一边出神,没有任何预兆、没有接触任何可疑物品,就这么踏错了时空,想要回家,还真是连想办法都无处着手。
    她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混混噩噩随着独轮板车,随人贩子安排她的住宿,就算那些人把她用吊坠换来的男人随意丢在房间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也许再也回不了家了。”一旦认清这个事实,刚才的举止如常终于像气泡一样被打破,苏忆把耳环丢给人贩子,懒得理任何人,坐在客房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一片黑暗,她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听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再也见不到任何亲人了,二十多年来努力奋斗获得的学历、工作、财产……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在这奇怪的古代,举目无亲,身无恒产,要怎么生活下去?
    苏忆缓缓地吸气,再吐气,不再去听脑海中争先恐后冒出的各种杂音,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她读了16年书,习了20年武,她练得是太极功夫,修得是道家心法,讲究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曲中求直,蓄而后发。
    她还有她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苏姑娘慢慢吐尽胸腔里的浊气,睁开眼睛……500元先生正五体投地跪在她脚边。#突然觉得画风不对肿么破#苏忆正想弯腰扶起他,门外响起敲门声,大夫来了。
    苏忆开门请大夫进来,再次弯腰想扶500元起身。大夫说:“姑娘哪里不舒服,坐下,老夫为你诊脉。”
    苏忆:“……”这边有个浑身是血的人你看不到吗?
    当然苏姑娘还是很尊老爱幼的,她指了指地下跪着的奴隶,“请您帮他开点药。”
    大夫说瞬间横眉冷对,“胡闹!老夫不为奴隶看病!”
    卧槽!都是会使用工具和语言的智慧生物,要不要摆出一副我在逼你给狗看病的受害者表情……苏忆瞄着愤怒的老头,思考着要不要一脚踢碎旁边的椅子,恐吓一下这个被阶级观念蒙蔽了良知的医务工作者。
    考虑到她身上能换钱的东西不多,还不想太快沦落到去街头卖艺,最终苏忆也只是阴恻恻地撩起眼皮,对后面跟过来的人贩子说:“大哥,他不给我看病,我可不会给你东西……”
    对9.9包邮的淘宝货一见钟情的人贩子立即撸起袖子冲上来,代替苏忆去跟老大夫交涉。苏忆懒得多说话,弯腰对500元说:“喂,起来,到床上躺着去。”
    500元向后缩了缩,躲开苏忆递过来的手,“我身上脏,会弄脏被褥。”
    “……”这倒真是个问题啊!特别特别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苏姑娘认真思考了一下,“上完药叫小二给你换一床新的。”
    地上的男人又用那种难以赘述的眼神望着她了,苏姑娘压力山大,拽住男人的胳膊拉他起来,缠他躺上床。
    另一边人贩子和老大夫经过亲切会晤,终于达成共识,老大夫保留了不给奴隶号脉的权力,人贩子争取到了一张药方,两个人一模一样急匆匆地离开,一个急着回医馆,另一个急着去买药。至于苏忆,苏忆管店小二要了一壶沸水和几尺棉布。
    店小二进屋看到500元躺在床上,气得跺脚:“哎呦这位姑娘,您怎么让一个奴隶上我们的床!”
    苏忆乜了一眼跳脚的伙计,她对这个所有人张口闭口都是“奴隶不能BALABALA”的不和谐社会绝望了!她从头上解下一只不知名头饰递给他,一边行贿赂之实,一边冷艳高贵地吐出两个字来挽救自己所剩无几的气节。
    “闭嘴。”
    店小二愉快地闭嘴,放下东西圆润地滚了。苏忆望着他富贵马上淫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差点尔康手求他回来。这家伙看起来不像很有节♂操的样子——弟弟你来帮500元擦身上药好不好?
    可惜人被她撵走了,跑得比兔子还快,苏忆也不想再浪费自己身上不多的财产。虽然她会手入油锅干嚼鬼骨喷火吞剑胸口碎大石(……),但是可以的话,还是省着点东西花,不要沦落成江湖骗子吧。
    苏姑娘走到床前,居高临下,望着把手规规矩矩放在胸前,摆出经典的白雪公主造型的男人,虽然伤多了点,但身材真心不错啊……苏忆暗自点了个赞。
    费钱费心照顾他,总得给自己找点福利才行。想到这个,苏忆伸出罪恶的爪子,揪了揪500元破破烂烂的裤子,不怀好意地命令:“脱下来。”
    男人愣了,怀疑地转过头来观察苏忆,发现自己没有听错,立即抿住了嘴唇。原本为了少接触被褥放在胸前的双手,也一下子绞紧,苏忆看他这副为难羞窘的样子,内心愉♂悦地递给他一块白布,“先盖着点这个。”
    然后她扭过头,把剩下的白布丢在盆里,用沸水消毒。床上窸窸窣窣布料和皮肤摩擦的声音不时的传来,有时这些声音停了,男人低沉的呼吸声就会放大,估计是动一动就必须缓一缓,她也不去催他,把布里的水绞干净,搭在窗口晾晒,自己也坐在窗边发呆。
    “我……我好了。”片刻后,低哑的男声响起来,一贯说话挺利索,这回硬是有些磕巴。
    苏忆忍不住笑了,回身把盆里剩下的白布捞出来拧干,在床边坐下来,把男人乱蓬蓬的头发拢到一边,擦了擦他满是泥渍的额头。
    500元吓了一跳,像是才明白苏忆想要做什么,抬起手想抓住苏忆手里的棉布,又猛地停住动作,生怕碰到她的手,“主人,下奴自己来!”
    苏忆把他的手推到一边,冷酷道:“老实点,别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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