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有人与死去的妻子如此相似?程七彦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个男人,男人!这不过是一出荒诞剧罢了。
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缩短,直到分享着彼此的呼吸。
在一触即发的危险关头,一阵凉风从程七彦光裸的脊背上舔舐而过,激得他一个颤栗,他反射性的弓身从谭玉染的身上爬了起来。
“我的衣服呢??”光着身子站在一个衣冠楚楚的人面前令程七彦感到手足无措,只好用愠怒来掩盖。
“哦,在这里,已经洗好烘干了,刚送来的……”谭玉染亦是尴尬的把目光移至别处,嘴角却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揶揄笑意。
程七彦以军事化的速度穿好衣服,虽然西服上的扣子扣得歪七扭八,但却顾不得那么许多,像是有人追杀他似地落荒而逃了。
程七彦一口气冲出了酒店,他捂住胸口平定喘息,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坐上去前,他带着满腹疑问抬头向酒店大楼看去——谭玉染也正从落地窗边俯视下面,由于太远,程七彦不知道那道视线中有没有包括自己。
缺失的记忆与这种惶恐感重叠起来,使程七彦将一些重要的问题暂时抛却到了脑后,例如这个男人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等他想起时,已经找不到理由折回去一问究竟了。
宿醉的程七彦像游魂一样飘回到家里,在玄关低头换鞋时,冷不防的被人从后面抱住。
“哈……诶,莫离,你干什么,快放开。”
执拗了两秒,那双细瘦却有力的胳膊还是不舍的松开了,一个满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绕到程七彦面前,并步步紧逼。
“夜不归宿,你昨晚去哪儿了?”故意压低的声线透着暴虐之气。
“我的去向不用你负责,管好你自己就行。”程七彦的冷漠中含着丝丝威严,他有些烦躁的推开莫离,忽而又想起什么,“你……不会又闯什么祸了才跑到我这里来避难的吧?”
莫离这只纸老虎被一招击溃,可越是心虚就越是表现的凶恶,忽然,莫离鹰一样的眼睛突然锁定程七彦的脖子,那里有一根……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头发,极富光泽,显然不是程七彦自己的,莫离伸出二指捻起,顿时表情抽搐,青筋暴现。
“这是什么!!?”
“头发。”
“你昨晚是和女人一起鬼混了是不是?而且留下了这个!”
“那是男人的。”
“男人?你……居然和男人鬼混!!”
莫离的眼神已经有些杀气腾腾了,而脑袋如有千斤重的程七彦显然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也无从解释,他尚且需要个人告诉自己昨夜发生了什么,又怎么跟别人说清楚。
“我没有跟任何人鬼混。”程七彦无奈的笑了,摇头拍了拍莫离的背,转身想回卧室躺一下,却又被莫离猛的拽了回去,紧接着是一个冒冒失失的亲吻袭击了程七彦的唇。
野蛮的方式,不顾一切的追逐着,牙齿碰牙齿的声音格外响亮,莫离好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和积压多年的感情都用这个吻灌注到对方的血液里。
终于释放出了心中那头作怪的小兽,就把这个吻,当做是自己18岁的生日礼物吧,反正他忘了,不如用这样的方式去提醒,自己不是小孩了,不要总是把他拒绝在成年人的世界之外,18岁可以在爱情上放肆的年纪,伦理道德什么的都是个P……莫离要替姐姐占有这个既讨厌又让人忍不住去爱的男人。
第04章:一脚踢飞
其实那个吻只维持了一个瞬间而已,是莫离想得太多,程七彦毫不留情的反咬一口,莫离惨叫一声从他嘴上撤离,接着,一个实心巴掌甩到莫离脸上,鼻血顿时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