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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们差不多高的。”安格斯好脾气地对谢朝说,“玩笑话不要太较真了。”
    谢朝一听,眉毛一扬,嘚瑟起来:“听到没,我们差不多高,你回去戴个眼睛再来看看。”
    西蒙感觉自己的牙突然酸起来了,转头走了,不想再看到这两人了。
    第018章
    拍戏间隙
    休息室里摆了张单人折叠式的躺椅,谢朝把椅子放好,又垫了层软垫,整个人仰面躺着,单手举着手机灵活地滑动。
    安格斯托着两纸杯咖啡进来,敲了敲谢朝身下躺椅的扶手:“起来喝点儿咖啡,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饭。”
    谢朝皱着眉头,一脸苦相。他慢吞吞地把手机放在肚子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安格斯,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安格斯失笑:“牙实在是疼得厉害?”
    谢朝动了动腮帮子,吐槽道:“我刚刚玩手机玩得都快忘记牙疼了,你一过来就提醒了我这无法忽视的疼痛!”说话这么一点功夫,嘴巴一张一合,又牵扯最里边那颗破牙,那破牙赶紧发出了抗议,疼得谢朝立马闭上了嘴。
    今天中午,谢朝牙疼得都没吃下饭,说是一嚼东西牙就疼,只喝了小半碗汤。安格斯没办法,重新去厨房给他熬了小米粥,结果他又嫌弃太淡了,拿了榨菜过来佐粥喝。榨菜和菜差不多,谢朝果然嚼了几口就囔囔着牙疼。
    安格斯实在是拿他没辙,想着晚上烧点儿腊八粥凑合凑合。
    “打电话给你妈了没,你这都疼成这样了。”
    说起这茬谢朝就来气:“我妈说我是自己作的,平时甜食吃太多了。她让我别吃这些了,然后什么医嘱都没有。”
    杨莉接谢朝的电话的时候,也没当回事儿,谢朝从小牙齿好得很,一口白牙闪亮亮的,不知道拍了多少牙膏广告。她以为只是普通的牙龈疼,可能上火了,就让谢朝稍微吃得清淡点儿。
    安格斯把两杯咖啡摆在化妆桌前,各插了一根吸管进去,尝了自己那杯一口,温度适中。
    “明天下午没戏,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安格斯递了杯咖啡过去,“网红咖啡,味道还可以,你应该挺喜欢的。”
    谢朝侧过头,就着安格斯的手,嘴对到吸管上吸了一大口:“现磨咖啡,糖放多了,有点儿甜。”
    “是么?”安格斯自己那杯没放糖,口感微涩,“那下次就不买他家东西了。”
    谢朝坐起来,拿走杯子:“还是喝掉吧,免得浪费。”他一天都没怎么进食,确实饿了,咖啡好歹还能垫垫肚子。
    安格斯寻了个位子坐下,凳子还没坐热,就听见谢朝突然“嘶”了一口气。安格斯忙问:“烫到了?”
    谢朝摇摇头,哭丧着一张俊脸,捂着腮帮子说:“吸管戳到牙齿了,疼死人了。”他的五官皱成一团,声音有气无力,“估摸着戳出血了,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出血了?”安格斯紧张地问,“我看看。”
    谢朝乖乖张大嘴巴给他瞧,安格斯探头仔细看了看,这边背光看不清,便说:“转个身,没光看不见。”
    谢朝疼得脑袋木木的,这会儿听话极了,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安格斯从口袋里摸出眼镜,心想还好随身带着。
    “你还近视啊?”谢朝第一次见他戴眼镜,新奇道。
    安格斯“嗯”了声,伸手捏住谢朝下巴:“别说话,张嘴。”
    谢朝看他严肃的神情,不由认真起来,张大了嘴任由他打量。
    打量的时间有点久,谢朝有些不自在,保持这个张嘴姿势也很累,脸要僵了。
    “舌头偏到一点去。”安格斯冷冷地说。
    谢朝粉色的舌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舔那破皮的地方,挡住了他的视线,还让他心猿意马……
    谢朝还残留着最后一丝耐心,照做了。
    最里头的牙龈露了出来,确实破了一点皮,血已经看不出来了。那里已经肿了,尽头冒出一小块尖尖的白色。旁边的脸颊也受了牵连,微微肿起,只是不太明显,难怪今天谢朝疼得如此厉害。
    安格斯松开手,取下眼镜,道:“长智齿了,长得估计不正。”
    谢朝一愣:“智齿?”
    “嗯,去医院拍个片子,让医生给拔了就好。”
    谢朝捧着脸哀嚎一声,他以前经常光临他妈医院,见过不少拔智齿的倒霉孩子,麻药过后,有些不耐疼的都哭出来了,而且打麻药的时候也很疼。
    安格斯叹气道:“早点去拔,你这个看上去长得还不正,估计还要侧切。”
    “你能不能说点儿好的!”谢朝憋着气,“你又不是医生,说不定我这个不用切。”
    “我大学学的医,虽然不是专门攻读的口腔,但稍微见识过一点儿。”安格斯解释说。
    谢朝好奇了,发问:“那你读的什么,耳鼻喉科?”
    安格斯戳戳谢朝歪着的头:“就这个?”
    谢朝满脸惊悚地盯着他:“精神病科?”
    安格斯摆摆手:“不是,脑瘤科。”
    谢朝收回惊吓的嘴脸,又问:“那为什么改行了,医生不是很好么?”国外三大金饭碗:医生、老师、律师,社会地位高,工资还高。
    安格斯笑笑:“我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因为一个人。”
    谢朝受惊了的表情又回到了脸上,眼睛斜着安格斯,语气难以置信:“不是吧?”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是那个难以忘怀的人么?”
    安格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做声,默默地摆弄着他那副无边框的眼镜。白炽灯的光洒在他修长的手上,腕骨高高地凸起,衬得苍白又脆弱。
    谢朝了然,呆了半晌,呐呐地说:“你这样让我想起一句矫情得近乎悲伤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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