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并剑放于眉间,对着自己的神晶猛然一划:“阴阳二化,共分尊荣——去!”
“砰——”
犹如银瓶乍裂,又似雏凤新啼,额前的玉色神晶在这一划之下轻易的分为两半,星星点点银雾散发,那是最精纯的神息。
“哼……”
将神道根基硬生生从体内分出一半,韩久久的气息顿时衰弱下来,但是还不等围观的群众反应过来,那一分为二的神晶便裹挟着如渊似海的金色功德,像两个漩涡一样,将其疯狂吸纳一光!
“神晶重塑,道则两分!”
又是一声敕令,本是破碎的两半晶体应声而变,滴溜溜化成两枚规则的金玉交杂的全新存在,在韩久久喜悦的目光中,一分为二,各自降临在两人的额前。
接着,虚空中的隆隆道音接道:
【敕令,永山土地二神归位!】
随着声音落下,始终将二人环绕的莫名伟力一动,那两枚全新的神道根基注入他们的身体,一时之间,天鸣仙乐,地涌金莲,七色虹桥倒悬,满园鲜花飞舞,无名道韵纵横场中,韩久久因神晶两分而衰弱下来的气息,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蹭蹭蹭的又涨了回去!
甚至在与被神光包裹洗礼的乔时两相呼应的新奇感受中,超越了原先的境界,竟是只离九品神位还差上一些而已了!而且,便是观礼的存在都不由大喜,默默收下了天道封禅留下的余波馈赠,当场便有一些人触摸到了平日里怎么也无法感应的瓶颈……
“老树妖,收获如何?”封禅之后的庆贺自然是隆重而欢乐,场中言笑无忌,也自然有平时关系不错的四相互打听着各自的收获。
“难得一见的天道封禅,难得一见的道则显悟,你说收获如何?”
曾经跟韩久久有过战友交情的柳树精端着酒水,笑眼咪咪的反问道,指着在主位上频频敬酒,组织宴会秩序的新婚二人:“二位神尊仁厚,邀我等前来观礼,实是送机缘与我们,可笑一些顽固不化之辈,疑心这个疑心那个,白白丢了机缘,可看他们日后怎么后悔。”
身旁的野猪大将一樽酒下去,笑的极为畅快,道:“是该好好看看他们什么脸色,不愿与我等屈膝神族脚下?嘿,只怕还轮不到他们上前哩——你瞧瞧,有好些以前从不见名望的高手都出山了,老猪我白活千年,都没几个认识!”
这边酒桌上闲篇,那边被野猪将军斜眼示意的几位“高手”也四下落座,白衣长袍的俊美男子手捏一盏薄壁如纸的酒杯,周身除把折扇外不余一物,唇红如丹面如雪,一颗泪痣点在狭长的凤眸之下,却奇异丝毫不显女气,倒是更衬得精致风流起来,抬着酒杯冲身前规规矩矩端坐的一位少年郎,笑道:
“怎么,这么好的酒水都挑不起你的兴趣?”
少年郎窘迫得恨不得将头塞进裤裆里,苦着脸轻声道:“爷爷,别闹,我可不想顶着这张脸被人发现……”
白衣男子凤眼轻挑,配着眼下的那颗泪痣,显出十分的艳丽风情出来,嗤笑道:“这张脸怎么了,我可是辛辛苦苦才给你重塑的真身,你有意见,嗯?”
那声“嗯~”字九曲十八弯,威胁的意思显而易见——果然少年郎招架不住,苦着脸求情:“孙儿不敢!”
“不敢……那就是真的有咯,老、太、公。”
“爷爷!!!”
“哈哈哈哈……”
另一边,将招待客人的事情完全丢给行礼完毕的新婚夫妇二人,一代妖君妖后便愉快的放了所有人鸽子,机会难得,便跑到永山村看儿子去了——
“这已经两个月了吧,身体健壮,没有任何疾病!!!夫君,这是我们家孩儿?”伸出玉手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触碰,那系着红绳的,藕节状的小胳膊小腿蹬得有力无比,阿黛夫人颤抖着喜极而泣。
青麟妖君蒋夫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当然,阿黛,这是你努力了两百年才盼来的结果不是吗。”
“夫君,我好怕这是一场梦!”
“那我们就永远守着这梦,再也不醒来了好吗……”
社稷源明,一个角落的花厅里,斗战压低了嗓门的声音依旧粗狂,望着被白一与乌三一押在中间的一个带着手铐脚镣的老妇,埋怨道:“怎么这么晚才来,晚宴都完结了好吗,我家主人本想着给大弟子一份惊喜的呢,还不快把镣铐去了,难懂让她这样见孙子吗!”
白一为难道:“我们这可是偷渡啊,当然得小心些!这镣铐可是定魂的东西,解开了,她一介凡人,怎么受得住神光照耀?”
斗战利索的吐出一颗珠子,道:“给她带身上就好了,我知你们为难,放心,不会耽搁很久的,要真被发现了,你们就把我家主人的条子拿出来,横竖怪不到你们头上去。”
“我们怎是怕这些……”两位拘魂使道,也是抬手便解开了束缚,才要分说时,一声“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