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啊,黏糊糊的。”沈塘摸了摸脸上黑乎乎的一层不知道啥玩意儿,又不像泥又不想灰,闻起来味道还蛮难闻,跟以前那些情况特像。
然后他又想到之前每次都是喝完那水才出了一身垢,这次才想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泉水的作用。
但他实在太累了,来不及细想洗完了澡就跳上了床,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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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塘,醒了没?”沈爸操着一口方言喊着,“你不起来我先下地了啊。”
沈塘迷迷糊糊中才记起来,昨晚貌似是他让沈爸叫他起床的,但昨晚累过头了,差点起不来床。
“等我下,我马上起来。”
喊完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又进了空间。
一排排小树苗和昨天一比,又粗了一圈。如果说昨天还是手腕粗,今天就已经有脚脖子粗了。
按照这个速度张下去,说不定不用好几个月一年,再过不久都能收成了。
沈塘心中欢喜,又打了泉水洗脸清醒了下,等他回到房间下床才发现,原本腰酸背疼腿抽筋,从空间里出来后,浑身倍感清爽而且特别精神抖擞,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想了想,又装了一些在水壶里,打算等会儿给沈爸喝喝看。
因为沈塘要装土回来,所以沈爸让沈塘骑了家里头卖东西才用上的三轮车,抄大道下田。俩人正好从李婶家门前经过,看到李婶坐在门口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沈塘想赶紧蹬着车走,还是没算到沈爸嘴快。
“大姐,你一直叹气,碰到什么事儿了?”
李婶正想吐槽抱怨,可以一直找不到对象,看到沈爸眼前一亮,赶紧走下楼梯,走到两人跟前。
她特意压低了嗓门,生怕别人听到似的地说:“我家那祖宗一样的客人,昨天差点没把我这老腰折腾死,今天疼的要命。”
沈塘:“……???”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他强忍住笑,憋出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在一旁撑着装深沉。
“怎么了?”
“那个外乡人每天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每次一出门我就遭罪哟。昨天晚上大半夜本来以为他不回来了,我都准备上床睡了,谁知道这附近狗叫的吵死人,然后门拍的要散架,我下来一看,那人回来了。”
沈塘想起了昨晚听到的那阵狗叫声,心里恍然,原来是李婶家那个有钱的冤大头回来了。
“……又是烧水送上楼,又要做饭给他,还嫌弃我做的菜难吃,杀千刀操蛋的——”李婶刚骂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到楼上传来闷闷的关门声,吓得捂住嘴巴,鼻尖冒出油腻腻的汗来。
沈塘立马心领神会,知道人家起床了,赶忙道别,拉起沈爸就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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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婶战战兢兢生怕对方听到,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立马挂上谄媚的笑容,声音甜腻。
“你怎么不接着睡?还早着呢,要吃饭不?我给你端上……”
“…………”
对方一句话没说,“啪!”地合上了窗户。
邵晏之脸色黑如锅底,浑身散发着焦躁地情绪。
昨天他走错了道,问了一堆人才找对地方,可那个时候天都开始黑了,光线不好,也拍不出什么好看的照片。加上水塘边上蚊虫又多,他没经验,浑身咬的都是包,怒极了掉头就走,差点摔了摄像机。
结果没人带,乡下小路弯来弯去,又绕又难走。邵晏之讨厌鸡鸭那个味儿,还时不时绕道,越走越远,完全不知道走到哪里。
等他回到下脚的旅社,已经晚上十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