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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原战,他得想法再忽悠一些人跟着一起走,否则只他和原战两个,路上危险性太大。
    要怎么办呢?严默的脑子迅速转开,各种坏主意纷至沓来。
    原战看向酋长。
    酋长沉吟。
    原狰开口:“酋长大人,我有事与您商谈。”
    酋长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当即一挥手,“都离开。狰和祭司留下。”
    “是。”众战士一捶胸膛,跟在原战身后,走出大帐。
    老祭司气最好的机会溜走,当下怒瞪了原狰一眼。
    原狰当没看到。
    酋长叹气,“我的祭司大人啊,您老过来坐,寻找新的产盐地一事不是小事,这事只靠战一人可完成不了。”
    “我是为了部落好!”
    “我知道。”酋长尽量安抚老祭司,同时令人把帐篷门帘放下。
    原战等人从大帐里退出,一离开大帐,几人的表情立刻活泛起来。
    壮年战士原猎似乎想和原战说些什么,被红枣男拉了一下,“哥,有话明天再说。”
    原猎回首看了眼大帐,抬起完好的右臂对原战捶了下胸膛,和兄弟一起离开。
    原战也没和原雕等人说话,做出一副冰冷的脸色,抱着严默快步离开,可怜这娃刚才疼得一个劲戳他,大概是实在受不了了。要不是见小奴隶血流得少,他恐怕都无法忍耐到现在。
    原雕目送原战远去,看周围没人,用胳膊肘捣了下原山,忍不住低骂了一声:“那老家伙越来越狡猾,我们明明什么都没说,他还栽在我们身上。”
    原山眼望前方,嘴唇微动:“他想诈一诈小默,毕竟小默不但来历不明,而且他一来,大蓟冒了出来,用木枝固定断骨的方法也冒了出来,秋实大人会怀疑他也正常。”
    “不止吧?他大概也很想挑拨我们和大战的关系,他一直都不希望我们和大战走得太近。”
    “老东西,老糊涂了,息壤族并进部落比我们飞沙族还久,大战生在部落、长在部落,根子上就是原际部落的人,他怎么可能还有复族之心?倒是老东西再这样排斥下去,原本没异心的也会被他逼出异心来。”
    原雕冷哼:“他当初不就因为大战不是黑原族的人,而故意先治疗伤势不重的原冰,却把大战放到最后?”
    原山不屑地嗤笑,“那老东西想让大冰成为下下代酋长,也得看那人能不能捧得起来。”
    “谁叫原冰是黑原族原老族长唯一的血脉?谁叫狰老大也是息壤族?作为黑原族人的祭司大人在害怕吧。”
    “怕什么?你我是飞沙族血脉,那他将来是不是也想干掉我们?”原山心中不满,方正的脸上满是杀气,“那老东西竟然让大战冬天去找新的产盐地,这不是在把大战往死路逼吗?他的腿在冬天会发作得更厉害,那东西又不是不知道!这事酋长到底打算怎么办?难道就任那老东西折腾下去?他也不怕老东西把部落给折腾散了!”
    “你以为酋长不想干掉那老东西?如果不是秋宁还没有得到全部的祭司传承……”
    原雕和原山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之后为发泄,也为掩人耳目,干脆混进广场中又胡闹了一通,直到人群都快散去才回帐篷区。
    第18章 比尿床更悲惨的事情是……
    在回去帐篷的路上,严默心中计划也逐步成形。至于这个计划施行后是否会死人,他表示和自己毫无关系,他也只不过是个顺水推舟人而已,甚至从根本来看,这个计划对于原战等人的利益绝对大于他个人所能得到。
    回到帐篷,原战放下严默,看家里大蓟叶不多,他也有些事需要询问草町,便去隔壁跟草町要了不少大蓟叶。
    严默躺在床铺上有点脱力,可他还不敢现在就睡,只能勉力支撑。
    原战回来,点了一支火把插在地上,捣碎大蓟叶,帮助严默一起把伤腿处理了。
    期间严默几次想开口,都被对方难看且凶恶的表情给憋了回去。
    现在可不是开口忽悠的好时机,严默心想。
    “手伸出来。”
    “嗯?”原战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右腿受过伤?”
    原战脸色一寒,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
    你以为我想管?严默抬起右腿小心放平,曲起完好的左腿,擦了把疼出来的冷汗,慢腾腾地道:“我能治好我自己的腿,就能看好你的腿,你不想试一试?难道你想以后一直被你那条腿拖累?”
    “我的腿已经长好,骨头没有任何问题。秋实大人说我会感到疼痛,是因为被敌人诅咒的缘故。”
    “你相信?”
    原战想说不相信,想说是因为当初祭司耽搁太久才治疗的缘故,但是他的腿确实已经长好,平时也不大能看出问题,只有长时间使用双腿才会出现疼痛难忍的情况,也因此,他不能公开抱怨祭司,更不好说他的坏话。
    “我看你右大腿肌肉发育和左边差不多,两条腿走路也不见明显差别,这说明你的骨头没有长歪,那么你会在长时间或超负荷使用右腿时感到疼痛,有几个可能。到底是哪一个,我需要给你做次详细检查才知道。我只有知道确切病因,才可能对症治疗。”
    这段话,原战小半没听懂,但大致的意思他都明白了。
    “你会治病疗伤?”原战看着少年淳朴青涩的脸蛋不太相信,他确实感到这小子有些不凡,甚至怀疑他根本不是盐山族祭司弟子,而是从三城神殿偷跑出来的神侍弟子。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少年为什么会有一手画物似真的神奇本领,并且还懂得一些连老祭司都不知道的药草与疗伤方法。
    但这小子才多大?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就算跟神侍学了些特殊本领,就能比得过部落里活得最久的老祭司秋实吗?
    “你愈合能力好,不代表你就能治好别人,你当宝贝的大蓟叶对我也无效,我的腿已经长好了。还是说你的血液、肉、骨头有让任何伤病消失并让人恢复如初的作用?”
    严默嘴角抽搐,他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在此时点头,对面那原始人绝对会立刻扑到他身上割块肉吃下肚试试。
    “不止大蓟叶,我懂的绝对不比那叫秋实的老头少。不信你可以去问大河大人和褐土姐,大河大人都快死了,硬是被我救了回来。”严默心中十分憋屈。
    他这个曾被誉为最年轻国手的世界超一流医学专家什么时候还要求着给病人看病?都是别人哭着喊着跪着捧着钞票求他出手好不好?如果不是担心指南……他怎么会去救一个强暴他、揍他、要他做奴隶的凶蛮原始人?
    你以为老子想出手治好你?
    “哦?”原战看样子并没有怎么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娘希匹!你那表情什么意思?我都说到这种程度,你竟然还敢怀疑我的医术?
    你怀疑我的人品没问题,但你就是不能怀疑我的医术!
    原战心里有事,拍了拍少年,竟然真的起身去看望大河夫妇。关于少年救回大河生命一事,他已从草町口中了解到一些,但当时他以为草町有夸大的成分,便没怎么相信,如今看少年如此信誓旦旦,他忍不住也想去看看事情是否真如少年所说,正好他也有些事要询问大河。至于这个时间去打扰人家夫妇是否合适,他没想那么多。
    严默躺在烂碎毛皮拼成的床铺上,脸色阴沉无比。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我要给他看病,他不肯给我看,那可不能怪我。”瞅瞅右手,没反应。
    “天已经很晚了,就算他改变主意,也得等明天,我今天实在太累,如果勉强给他看病,怕是会看错看漏。”
    “我睡了,如果你有意见,最好现在表明出来。”
    大约指南因为他今天主动问询过病人两次,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有要惩罚他见伤不救的迹象。
    严默突发奇想:如果我的右手被砍断,那指南是不是也会跟着不见?
    他很想试验一下,但又怕自己右手长不回来。
    可惜,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想办法抓住那人做一套详尽的实验。
    比如切掉那人的右手,看是否会出现在左手,如果出现,那就再切掉左手,看是否会出现在其他部位,以此类推,他很好奇这指南到底被根植在人体哪个部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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