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们没有跟随,那被派来的高阶人鱼战士在没有明确命令下,仍旧尽忠职守地留守在外护城河里,隐身偷看的虞巫一看严默样子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勾唇一笑,没入水中。三城使者突然来到,小祭司肯定有不少事要忙,他还是等他忙完后再来找他好了。
因为有严默提前交代,等回到小树林中祭司居所,护卫队和狰发现他们的祭司大人已经昏死在椅子上时,也没有太惊慌。
答答快过所有人,抢过严默抱在怀里,在丁飞指引下把人送入屋中。
严默一觉睡了两天,他现在终于知道猛为什么会一睡就睡了三天,这不只是体力方面的消耗,还有精神力方面的,偏偏吸收元晶对精神力补充效果不明显,只能让它自己缓慢恢复。
两天后,严默巩固了一下稍稍有点突破的精神力,立刻乘坐骨鸟飞回溪谷,他得把剩下的人,尤其是原战这个超级打手给赶紧接过来。
而在严默把第三批人运回来时,最先用船出发的人才刚刚到达大河口。
连续三天,严默昼夜没停歇,硬是把所有人全部运回。
原战最后一趟跟着一起回来,而最后走的那批人比最初他们买下的数目稍微少了一些。
因为指南监督,严默没让原战杀死那些人,把他们留在溪谷,任他们自生自灭。
这些人中有屡教不改的刺头,有在战奴中仗着武力欺压他人的渣子,还有一些本身就渴望“自由”的人,太恶劣的个别人已经被原战借着打猎的时候解决掉了。
那些本身就渴望“自由”的人原本生活散漫,也没有劳作的概念,以前是被摩尔干逼着做奴隶没有办法才做活,听说去九原一样要劳作来赚回自由身,心里其实都不太情愿。
当原战和严默最后一次询问众人,谁不想前往九原,并同意不想去的人可以没有任何代价地离开时,这些人“勇敢”地站出,给自己争取了一个“真正自由”的机会。
原战和严默非常爽快的同意,甚至溪谷里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全部留给了他们。
这些人一开始还很高兴,但等他们发现溪谷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有他们少数二十几人,其中还有几个恶霸渣子时,他们又慌了,想要跟着大部队去九原。
但那时已经迟了,骨鸟已经升空。
留在溪谷的人也并没有在溪谷逗留太长时间,严默不在,没有人和山魈兄交流,山魈兄又从这些人身上榨不出油水,当即就发怒把这些人全部赶出了森林,没杀他们,已经是看在严默的面子上。
这些人后来怎样,严默没有特意去了解,见指南对此并没有增加他人渣值,他就丢开不管了。
另外,因为直到最后一趟接人时,夏雨他们还没把山魈兄的坛子和水缸弄出来,原战只好亲自出手,去寻了不容易渗水的石头给山魈硬挖了几口大水缸和十来个小坛子,其他夏雨他们烧制出的大小陶器,也都留给了他,山魈兄为此很高兴。
严默给山魈兄留下怎么用水果简单酿酒的方法,又告诉他怎么储存后才离开。
至于山魈兄到底能不能酿出猴儿酒,呃,就看他运气了。
九原领地往北,一片占地广阔的奇形怪状的巨石林中。
叶赫三人走不动了,找了个避风处过夜。
沃特舔舔嘴唇,把水囊先递给叶赫。
叶赫灌了一口,又递还给沃特。
沃特喝完,递给彭斯,彭斯喝掉最后一小口水,不由骂娘。
“那股风沙起得太奇怪!天气那么好,又是中午,突然就狂风大作,卷的漫天都是风沙,路都看不清楚,如果不是要躲那阵狂风,我们也不会陷到这里。”
沃特也骂:“那只人面鸟的血脉能力似乎就是控风,还有九原那个叫狰的战士,他就能卷起风沙,我们落到这里,肯定是九原人搞的鬼!”
“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大,连我都跑不出去。”
“不是大小距离的问题,这座石林有古怪!”沃特也妄图烧出一条路,但石头烧碎了还是石头,并不因为石头变小,他就能找到正确道路。
叶赫听两人发泄了一阵子,才开口道:“从这里面看到的星月位置似乎都是错的,我们想要走出去,必须安下心来,你们这么焦躁可不行。”
沃特吸气,抹脸,“大人,你有办法吗?”
彭斯暗中撞他一下,“大人当然有办法,我们保持安静。”
叶赫没说自己有办法也没说自己没办法,他拿出了用来占卜的元晶,凝心静气。
回去的路上,原战在参观过一遍骨鸟内部后,走到严默身边,拉他一起坐下。
“很累?”
“我只想蒙头大睡个三天三夜。”累得晕淘淘的机长严顺势往后一靠。
原战捏捏他的脸蛋,把他揽在怀里没说话。
严默闭着眼睛,鸟头里不止他们两个,但大河愣是能做到自己像不存在一样。
“说说九原的情况,天堑城使者离开后去了哪里?”有着粗大指节的手指插入他短短的头发中,学着他平日的手法轻轻按压他的头部穴道。
“唔……”
大手把少年翻过来改为趴在他怀里的姿势,手顺着脖颈往下,拿捏着少年坚硬的肌肉,顺着脊梁骨往下,再往上推。
严默舒服得想要呻吟,“九风把他们逼到了迷踪石林。”
“迷踪石林?”
“嗯,唔……”严默闭着眼睛一脸欲仙欲死,“我听九风形容那里的特征后给取的名字,离部落有点远,在朵菲尔德部落附近。九风说进入那里的野兽和两脚怪,都很难再走出来。”
“天堑城使者也不能?”
“反正我来的时候,九风说他们还在里面绕圈。我怀疑那里可能磁场有问题,能影响人的眼睛和精神。要不是九风把他们困在那里,我还有点担心来接人的时候被他们反应过来,强占住九原再跟我谈判。”
“三个七级?一个跟朵菲一样有治疗能力?”
“应该是。”脸上没有战士刺青,只能凭大概感觉来猜测对方的等级。
“杀了。”
严默停顿一秒,“好。”
原战反而有点惊讶,“你同意?”
严默趴在他肩膀上含糊唔了声,“他们为了巫运之果而来,一个都不能留。虽然我现在暂时唬弄过去,但他们只要到彘族和拜日族那里打听一下,很容易便会猜到巫运之果的真实下落,到时候他们有了防备,再来就不会只有他们三人。”
“他们死了,朵菲不管知不知道凶手是我们,一定会把他们三人的死推到我们头上。”
“所以不能让他们死在九原领地,等等,你不会想连朵菲一起杀吧?”严默睁眼直起腰,又被按趴下。
“你不是说朵菲想做女王吗?告诉她,我们帮助她,条件是把那三人的死栽到别人头上。等将来朵菲做了女王,我们九原也必定会发展到让三城不敢随意伸手的程度。”
严默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溪谷这几天是不是就琢磨这个了?”竟然想得比我还周到,连后续处理都想到了。
原战忽然发出笑声,厚实的胸膛被震得轻颤,粗糙的长着硬茧的大手探进少年的单衣内侧,一路滑到那翘起的部位,不怎么用力地拍打一下,“不,我日夜想的都是这个。”
严默报复地拿针戳他一下,干脆把整个人的重量都赖在青年身上,“小子,别做那码子事,本大人累!来,帮大人我多揉揉捏捏。”
原战吃吃笑,低头咬住他耳朵,“我的祭司大人,你喜欢我揉你哪里?”
“肩膀,脖颈,多捏捏,别捏太重,你手劲大。”
“这样?”
“再稍微重点,对,对,就是这样,哦……”
大河望头顶,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把他彻底忘了个干净?
骨鸟飞入外城,把鸟腹里最后一批人放出,严默和原战都没出来,两人乘坐骨鸟直接返回内城住处。
战士头领和部落各项负责人被原战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