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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家停电了,请问你有蜡烛么?”
    此刻苏盏湿着头发站在对门门口,发梢还在不停往下滴水,裙子被沾湿,薄薄的料子透出一点,她微微仰着头,又重复了一遍。
    徐嘉衍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门,弯着嘴角笑了下,如果苏盏没瞎的话,大概能察觉出他笑得颇具嘲讽。
    “停电?”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越过她,下巴微抬,指了指楼道口的电梯,电梯还在运行。
    苏盏这才明白过来,同一幢楼的线路似乎是一样的,可能是保险丝烧了?
    苏盏打电话给房东,房东说今晚太晚了,明天会找人过来修。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会时不时看徐嘉衍一眼,他此时正穿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衫,裤子是宽松的休闲裤,很居家,双手插兜,背靠在门上,侧着眼看她。
    电话打到一半就没电了,苏盏盯着黑漆漆的屏幕,鼓了鼓嘴,抬头看看靠在门上的男人,瓮声瓮气地问,“我能在你这儿冲会儿电么?”
    徐嘉衍直起身,低头看着她,一双黑眼静如潭,片刻静默,他怂了下肩膀,无所谓地说:“冲呗。”
    “谢谢,我回去拿下充电器。”
    苏盏拿了充电器,又折回去拿了件羽绒服外套披上,这才又来到隔壁。
    门敞着,没有关,徐嘉衍已经重新窝回沙发上看起了比赛,她关上门,走进去,他头也没转,视线盯着电视屏,懒懒地说:“自己找地方冲。”
    同样是复式公寓,他这边看起来就大很多,主要是苏盏那个奢华的酒柜就占了半个客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其余格局差不多,卧室,客房,以及二楼的格局,除了转角的地方,有一间用透明玻璃隔开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排清一色的电脑。
    大概看她站了老半会儿,徐嘉衍这才偏头看她一眼,“自己找地方坐。”
    “谢谢。”
    然后两人谁也不说话,一个坐在沙发正中翘着脚,看着比赛,一个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他看比赛。
    终于,徐嘉衍站起来,把遥控扔给她,“你要看什么自己换。”
    苏盏问,“那你呢?”
    “睡觉。”他揉揉头发,转身离开,末了,又回头看她,叮嘱:“等会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苏盏听话地点头。
    苏盏一本正经地看起了电视,一部热播偶像剧,男主跟女主因为误会分开,于是两人七年后重逢,重逢后又各种相爱相杀,缠缠绵绵愣是拍了八十多集。
    徐嘉衍躺在床上刷手机游戏,尽管昨晚熬了一整个通宵,现在还是毫无睡意。
    奇怪,这会儿连游戏都玩不进去了,他烦躁地丢开手机,下床,找拖鞋,穿上,打开门。
    苏盏正一脸专注地看着电视。
    徐嘉衍靠墙看了一支烟的功夫,电视里男主正在跪求女主原谅,一言不合就上演强吻戏码,庸俗的剧情,他觉得无聊至极,就这,她还看得津津有味。
    他发现这大眼妹也挺无聊的,生活挺无趣的。
    她不知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深色长裙,头发没吹干,湿哒哒的挂着,后背湿了一片,文胸的带子若隐若现。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敛眉,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掐灭,转身走回房间,不一会儿,又提着一个黑色吹风机走了出来,大步流星走到苏盏面前,“咚——”一下丢在苏盏旁边的沙发上,“你把头发吹一下。”他边点烟边说。
    苏盏从电视里回神,仰头盯着他看,一双眼睛明亮又清澈,一时没动。
    那双大眼盯得他一阵心烦,口气略有不善,不耐烦道:“怎么,还要我帮你?”
    感受到他的不悦,苏盏回过神,收回视线,淡淡问:“去哪儿吹?”
    徐嘉衍掸了掸烟灰,指了指旁边的充电插座:“就那儿吧。”
    苏盏点点头,拿起吹风机就走过去,徐嘉衍就着她刚才的位置坐下,拿着遥控器按了几下,画面切换到游戏界面,把烟含在嘴里,弯腰从矮几底下的一个抽屉里拉出一副游戏手柄,然后接到电视上,窝在沙发上玩了起来,是一款实况足球的游戏,苏盏玩过几次,都是陪谢希的。
    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往那边看。
    他好像无论玩什么游戏都能玩的很好,这点,毋庸置疑。
    他身高很高,足有185公分以上,此刻弯着背脊坐在沙发上,两腿分开,手前臂撑在大腿上,游戏手柄握着手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柄似乎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操作十分流畅,漂亮。
    观察下来,发现他迷妹多真是有原因的,他玩游戏的时候,确实挺……帅的,表情轻松冷淡,偶尔有失误也不会像一般男生那样嗷嗷大叫或者不耐烦地叫骂,他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轻舔一下下唇。
    不像谢希,一把游戏下来,妥妥的一年表情包。
    一局结束,画面提示正在加载中,进度条好像需要一点时间,他把手柄丢在一边,从矮几上拿来烟盒,摸空了,抖了抖,发现没了,于是起身准备去拿一包。
    苏盏吹好头发,刚把吹风机拔下来。
    徐嘉衍刚巧走到她身边,“你等下。”
    苏盏立着没动,他站到她面前,俯身拎起她手中的吹风机,重新把插头插回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巴朝后面指了指,“转过去。”
    苏盏听话地转过去。
    吹风机嗡嗡嗡声瞬间响起,热风轰轰吹到她背上,没什么技巧,一通乱吹,心情还有点燥。
    她也很燥。
    后背渐渐干燥,也不再湿,他把吹风机一丢,声音低沉,“行了。”
    苏盏低着头,脸颊红扑扑的,低声说谢谢。
    徐嘉衍嘲讽地弯了下嘴角,指了指边上的手机,“充满了。”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走了。
    苏盏回到隔壁,黑漆漆的,开不了灯,她从酒柜里拎了一瓶雪利酒和一个空酒杯,来到小阳台,伴着月色,她点了支烟,酒汨汨倒进酒杯里,一坐就是半小时。
    黑夜格外沉默,夜晚的寒风呼啸着刮来,周遭的树木被吹的窸窸窣窣直响。
    第二天一早,房东阿姨就带着人来修。
    师傅找到总闸,拆开一顿倒腾,下结论说,
    “可能是太久了,保险丝烧了。”
    苏盏换了件黑色半袖长裙,外面披着大大的羊毛围巾,端庄地站在一边,问房东:“隔壁怎么没停电?”
    房东阿姨解释说:“隔壁那个帅哥,听说是个没电就活不下去的主,他后来自己改装过电路,有备用电源的。”
    苏盏哦了两声。
    电梯叮咚一响,里头忽然走出一群人,确切地说是一帮少年,带头的黄毛,苏盏见过他,就是在机场那天坐在徐嘉衍身边的那个。
    房东看见孟晨,眼神闪躲,身子往苏盏身后挪了挪,结果孟晨一眼就看见她庞大的个子,门也没开,直接朝那边走过去,“哎——我说,房东阿姨。”
    一群男生纷纷转了向,全跟着他往这边来。
    孟晨打头,坏笑着朝房东阿姨走去:“您这修啥呢?”
    房东算是怕了这小子了,敷衍地说:“保险丝烧了,你忙你的去吧。”
    苏盏原先是背对着他们,听见声音也转过头去看,这一看,可把大明兴奋了一下,眼睛一亮,他猛地朝孟晨一捅,意味深长地说,“一包玉溪啊!”
    孟晨目光不悦地扫了两眼,不屑,就是皮肤白了点,五官精致了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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