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老头睡觉了,听见我们在篮球场哐哐哐的打球,气的血压飙升要拿棒槌赶人呢,我们都跑了。”阮学海连说一长串,不带喘气儿的。
“这小区后面的健身器材旁边不是有个小篮球场吗?”我问。
“大妈都不睡午觉,在那儿跳广场舞呢,嗨的跟嗑了药似得,说好了大家跳舞打球各占一半,结果她们死活不同意,还差点揍人”
“……”
“不说了,操他妈比吃了狗屎还委屈,上哪儿说理去,你赶紧来,我要开团虐死网线那头一群渣。”
我挂了电话,看着满地的垃圾,还有满脸嫌弃的季朗,狠狠心夺门而出。
我也觉得像吃了狗屎一样委屈呢!
我一进网吧,阮学海就冲我喊:“哎呦你个倒霉大头鬼哦,不会是被人下了降头吧?”
说着还不厚道的笑了。
是啊,季朗是谁啊,听说从初中开始他就有和舍友打架的历史了。
那人见不得骨质疏松,天天都要用舍友练上两把。
我估计是这辈子的好运用光了,主动请缨跑去做了个沙包舍友,这次大家可以看单打独斗双人表演了。“哎,我就只想叹气了。”我很无奈,电脑都不想打开。
其实我本来不用和季朗“同居”的,我一个人住的好好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我们高中就在我租的这小区对面。
学区房嘛,比较抢手,房东每年光是租金就能拿到手软,但人不知足啊,这房子我都住了半年了,房东突然说要涨价,说人家高三的学生还有两个月就快要高考了,最近陪读的家长也多了,有人愿意出N倍租金租他这个阁楼。
我问他有多N,房东幽幽道:人家两个月出一万。
房东比划了一个一,我傻眼了。
我当初住的太急,没和房东签租约合同,就觉得这是个破逼阁楼,烂的要死,结果现在房东说赶人就赶人一点儿也不含糊,哑巴吃黄连了。
虽然这地方破又小,但它抢手啊,我为自己曾经轻看它而感到后悔。
但我又不想搬走,其实我和舍友也不合群,虽然不像季朗一样爱和人打架,可依旧相处着不舒服。
我是学文的,班里女生较多,前二十名里男生不占三个,而我又常年是班级第一,进了宿舍就跟个异类似得。
毕竟长得帅就算了,还几把学习好,我不欠揍谁欠揍,是吧。
我觉得自己的舍友就像是一群容不下骨子里流淌着白天鹅血液的丑小鸭,当然,这些话我从来不说,显得我多清高似得。
虽然,我平时好像确实是这样。
看似乖巧的我也很叛逆啊,其他青少年该有的毛病通通都有,但我不太喜欢惹事,而且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总是没完没了的栽跟头。
回家住吧……一是回不去,二是我也不想回去。
房东说有钱不赚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这个钱他必须得要。
房东对我家的情况可能也有些了解,总觉得我家是县城里边的,住在新开盘的富丽小区,我就是个富二代,总想让我多拿点。
他劝我要不然这两个月先回家住去,等高考完了再搬回来,他愿意给我退五百块钱房租,只要我现在别妨碍他赚钱。
而且,人家出一万块钱的考生还可能因此多考那么二十分,说我这是造福众人。
我不同意,我要是回家住的话得骑自行上下学,一天之中来来回回占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算我同意,我班主任也不会同意的。
我问房东能不能和那位租房子的富豪合租,房东说要租这阁楼的可是一家三口,人家那么多人都能住开?你愿意人家可不愿意呢。
我看着这个不到他妈六十平米的破阁楼,还是多边形的,很多空间都没法利用,心道真是哔了狗了,就算没我,他们一家三口能住开?
最后我妥协了,问房东能不能给我两天的时间,我找个能把房租补上的合租室友,要是找不到就搬走。
其实我本来可以补全巨额房费的,但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我和家里闹的不愉快,开不了口多加那么多钱。
学校以前是个坟地场,本来就偏,有宾馆也被陪读家长占满了,真是走投无路。
我在学校的贴吧上发了个帖子:
学校对面学区房六号楼六单元六楼单人招租,要求:性别,男,某重点高中学生,无不良嗜好,有钱。
一定要有钱,能两个月交够8000块钱。
学习成绩什么的……就不强求了,我不太看重这个,自己能管的住自己就行。
本来没希望会有人接,但帖子一发就有人私信我,问我要房东的手机号。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那个私信我并常年混迹贴吧拥有万人粉儿的神级吧主,是季朗他妈。
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
季朗的不良嗜好实在是太明显了,喜欢打架,单打独斗或者群殴花样百出,每次年级大会他都会犯各种各样关于打架的错。
第3章 我又不瞎
可我没办法找别人了,单凭这两个月8000块钱的房租就把一群人拒之门外了。
现在,那位拿得出8000块钱的土财主季朗,应该在单手抄兜打量房间,顺便在思考自己应该住在哪个角落里。
阮学海也不逼着我玩游戏了,碰了碰我的胳膊,“郝宇,反正明天下午才开学呢,咱现在去寺庙祈福吧?”
“哇,你有病吧?”病的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