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其他的了。
松未樾跟过来掐着腰看:这么点灵石,够买一件法衣的袖子吗?
在他们卿泽宗修者面前,这毕生积蓄简直寒酸得要命。
那个傻子,他那点道行自己去度劫,不灰飞烟灭都是他走运!奚淮气得不行,站起身来,就算身体不适也朝着门外大步走了出去,去合欢宗!
去、去合欢宗?!松未樾吓了一跳。
这是刚醒来,就去干那档子事了?
奚淮不是这种人啊!
松未樾赶紧追上去拽着奚淮的手臂不让他出去:少宗主你等等!你还只穿着中衣呢,你这样穿着中衣勇闯合欢宗,怕是不出一日你的英雄伟绩就传遍修真界了。
奚淮这才想起来低头看看自己,法衣外套被阿九脱了,只留下一身白色的中衣。
他的万宝铃还不在身上,情急之下竟想不起自己洞府里哪里有法衣了,回头看向松未樾。
松未樾被他的目光看得一哆嗦,看到奚淮朝自己走过来赶紧拒绝:使不得,使不得
然而法衣还是被奚淮给扒了。
松未樾这人花哨得很,什么鲜艳喜欢什么。
他头顶便插着几根孔雀尾羽,法衣也是单独定制的,衣襟的位置装饰着孔雀翎,腰带在阳光下会泛着五彩斑斓的绿。明明法衣整体以绿为主,腰带上还镶嵌了一圈暗红色的宝石。
宝石可增加防御性,也能增加他的骚气值。
这衣服奚淮穿上后,硬生生地穿出了点张狂的感觉来,估计也只有奚淮能做到了。
松未樾只能从锦物囊内再取出一套法衣,套上后跟着奚淮一起出了门。
出了房间,奚淮站在院内回头看向松未樾。
松未樾握着自己的夕照说道:少宗主,这个借不了啊
飞行法器。
哦哦哦。松未樾被奚淮吓得连这个都忘记了。
松未樾乃是卿泽宗樽月宫宫主的儿子,身上的宝物自然也是不少,很快从锦物囊中取出一飞行法器来。
操纵着飞行法器带着奚淮前往合欢宗的路上,松未樾还在疑惑地偷偷看向奚淮,搞不懂奚淮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被药翁老者关了三年吗?火急火燎地去合欢宗做什么?
阿九又是谁?
但是奚淮臭着一张脸。
这位爷什么脾气他很清楚,他根本不敢问,干脆聪明点闭了嘴。
到了合欢宗后,松未樾用灵力叩门。
有合欢宗弟子懒洋洋地走出来开门,问道:有何事?
合欢宗弟子在外都会穿着粉色的门派服装,戴着白蝶桃花链,还有一副银白色面具。
面具名为桃花面,桃花面上半部分是人脸轮廓的面罩,在鼻翼截断,坠着白色珠帘,珠帘垂及胸口,会隐隐约约地露出桃红色的唇和柔美的下巴。
合欢宗弟子经常会乔装出门派,装成普通修者与人双修。
为了隐藏身份,他们穿着门派服装时都会戴着桃花面,不以自己的真实容貌示人。
松未樾不明所以,所以硬着头皮回答:找、找人!
他也算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偏生怕合欢宗女弟子。
主要是别的宗门弟子如果不服,打到对方服就行了,但是合欢宗的弟子不按套路出牌,动不动就扒人衣服,好不容易摆脱了纠缠,她们居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面前是白花花曼妙的身子,这架怎么打?
合欢宗弟子早就习惯这两个字,毕竟被她们宗门弟子睡过后回过神来,找上门来的男子颇多,只是难得一见资质这么好还能被骗成功的,毕竟这些弟子身边从来就不缺少诱惑。
开门弟子听到这两个字居然笑了,朝着门内说道:云外天卿泽宗的,其中一位还是有龙角的,也不知道哪位发挥得这么好,这般样貌的也睡到了。
门内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松未樾瞬间涨红了一张脸,嚷嚷起来:没睡!就是单纯地找人,找找阿九。
奚淮也是强忍着脾气,站在门外等待。
他以前从未看在眼里的宗门,今日倒是让他难得展现了好脾气。
毕竟是阿九的宗门。
开门弟子听到后一怔,随后急急地出来:小师哥?!你们怎么知道小师哥?
门内还躲着的几名合欢宗弟子也跟着走了出来,其中一人问:这几年间你们见过小师哥吗?他在哪里?他寿元将尽,时日不多,偏这个时候离开了宗门,我们都寻不到他!
奚淮蹙眉,问道:他没回来?
没!女弟子急急地说道,寻不到小师哥已有三年了,他的本命灯还亮着,人却不回来,我们都急死了。
听闻本命灯还亮着,奚淮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雷劫没要了阿九的小命。
奚淮又问:不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了?
女弟子大袖一甩,不悦道:合欢宗就这么大,你用神识扫整个山脉都行,你看看这山上可有除你们二人外另外一道纯阳之气?
奚淮真的扫了,并未发现。
不仅如此,留在合欢宗内的人不足五十,还都是修为不太高的。
确定阿九没回来后,奚淮甩袖打算离去。
那女弟子又问道:你们见过小师哥?什么时候,在哪里?
奚淮斟酌了一下,回答:见过,昨日还在药翁老头那里。
那洞穴的确是药翁老者的地界。
女弟子听完气得不行:不过是请药翁老者来医治一位师姐,那老头便盯着小师哥看个不停,难不成那老头有龙阳之癖觊觎小师哥?走,我们去老头那里要人!
另外一名女子拽住了她的衣袖:要不要禀告掌门?
掌门怕是回不来,我们等师父回来。
她们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就算去了药翁老者那里怕是也会被欺负。
奚淮让松未樾操纵飞行法器再次启程:去药翁老头那。
这回松未樾理解了,跟着发狠地说道:好,烧了他们药宗府!
说着,还传出去数道传音符,召集卿泽宗元婴期的前辈帮忙坐镇。
他的传音符都是高品阶的,传出后便化作一道道光影,瞬间不见,速度极快。
待他们二人到了药宗府外后,其他卿泽宗的人也来了,还来了三名宫主,其中便有松未樾的父亲。
卿泽宗内早已知道了奚淮被掳的事情,自然气得不行。
卿泽宗的少宗主岂是旁人能欺负的?药翁老者的孙子手脚被废他们都没当回事,就算杀了又如何,只要他们少宗主愿意。
他们向来霸道,进入药宗府是用闯的,进门起便开始烧,药翁老者最金贵的药田干脆毁了。
药翁老者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府内的弟子大多出去历练了,只留下一些能打下手的杂灵根弟子。
要紧的东西也搬进了旁人破不了的阵法里。
与三位宫主交手后不敌,药翁老者还在笑,似乎并不在意,过招时还在问奚淮:合欢宗男弟子的滋味如何?看来你真是不错的炉鼎,才三年就把他喂到筑基期了。
元婴期天尊斗法,松未樾和奚淮都只有旁观的份儿,以免被动荡灵力所伤。
听到药翁老者的质问,松未樾一直迷糊的脑子突然开了窍,睁圆了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奚淮。
奚淮被合欢宗男弟子睡了?被当作炉鼎用了三年?!
难怪刚才去合欢宗找人。
合欢宗弟子也的确说他们的小师哥失踪了三年。
松未樾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有点傻了。
以他对奚淮的了解,真出了这种事情绝对会发狂个三天三夜,杀他个片甲不留。
且杀得不分敌我,卿泽宗的人都得躲得远远的。
突兀地,一声龙吟声响彻云霄,一条巨龙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突然冲出,朝着药翁老者攻击过去。
那黑色巨龙出现竟有遮天蔽日之效,龙身盘旋于天际,动作间弯曲的身体隐隐约约呈现出暗红的颜色。
虺有四足,每只足下都踏着虺龙焰,周身被火缭绕,飘浮的火焰仿佛被燃烧的云霞。
虺出现的一瞬间,卿泽宗的三位宫主同时撤离,毕竟虺的攻击凶蛮,不要被牵连了才好。
与虺定契约了,奚淮就算只有筑基期修为,也可以与元婴期修者一战。
上一次如果不是被药翁老者暗算进了毒阵,奚淮也不会被抓。
见到虺后药翁老者才真的慌了,连连败退,最后被逼得瘫坐在地,惊恐地抬头与虺对上了视线,惊出了一身冷汗。
奚淮在这时走进火焰深处,遍地是变异的火,将药宗府烧成犹如罗刹阵的炼狱之地。
可他的身上不着片火,在火中犹如闲庭信步,接着坐在了虺的黑色身体上,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药翁老者。
奚淮一直是倨傲的,剑眉星目,眸中带着狠戾与狂傲,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不屑。
他看着药翁老者,并未被嘲讽到,反而扬起嘴角笑了:他的滋味很好,我很喜欢。这还要归功于你将他带到我身边来。
药翁老者如遭雷击。他知道奚淮肯定会报复,但是心中仍是畅快的,想到奚淮会经历的折磨便觉得大仇已报。
结果奚淮似乎和那合欢宗的男弟子过得很快活?
接着,他听到奚淮再次开口:我的万宝铃你必定早就查看过了吧,却一个都拿不出来,在其中选三样你最觊觎的,赏你。
奚淮的样子可让药翁老者气极了。
虽然我烧了你的府门和药田,但是你给我带来过好东西,我心情好,送你几样宝贝吧。
你、你药翁老者竟被气得呕出一口污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合欢宗女修:你看到白花花曼妙的身子,居然想着打架?
松未樾:那想什么?想死吗?
第12章 众里寻他
奚淮调用灵力,他的本命剑疏狂破开药宗府的禁制,直直飞入他的手中。
他拿着疏狂看了看,随后放于膝盖上,再抬手,万宝铃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都是被他渡入过灵气已经认主的宝贝,药翁老者想留也留不住。
除非他殒了,世间再无属于他的灵气,这些宝贝才会重新认主。但刚烈些的如疏狂,怕是会自毁,也不愿意重新认主。
奚淮晃着手中的万宝铃,雕刻精致,镶嵌着淡蓝色宝石的银色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他问:你想要什么?
药翁老者也是一府之尊,被奚淮的语气气到了:你、你打发下人呢?!
呵,嫌少?交出阿九,我再多送你几样。
他不是和你在洞穴里快活吗,你找我要什么人?
如果阿九在药翁老者的地界度劫,定然会惊动药翁老者,药翁老者会去抓人也不奇怪。
这也是奚淮急急来到这里的原因。
结果听药翁老者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抓阿九。
奚淮回头看向樽月宫宫主,问道:前辈,这里可有刚刚筑基且境界尚未稳定的修者在?
神识是很脆弱且阶级分明的东西,他不会在这里用神识探查,如果被药翁老者攻击过来,他会识海受损。
毕竟他只有筑基期巅峰的修为。
樽月宫宫主探查了一圈后回答:没有,都是些炼气期弟子。不过他如果还有像关押你的洞穴那样的囚笼,可以隐匿修者气息,我恐怕也探查不到。
药翁老者气得翻白眼:我关押一个合欢宗的弟子做什么?他有用处?!
奚淮有一瞬间的懊恼,随后问药翁老者:阿九他长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让药翁老者很意外,思考了以后明白了,回答:长得一般,留着络腮胡子。
松未樾一直在战战兢兢地偷听,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还留着络腮胡子?
药翁老者冷哼一声:留络腮胡子很奇怪吗?他也没比我小几岁。
还、还没比你小几岁?松未樾吓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药翁老者终于笑了起来:难不成你以为是年轻人?他是和一个老头子在一个洞穴里双修了整整三年!
松未樾简直要晕过去了,这种场面没办法想象。
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扭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络腮胡子,年纪很大,不就他爹爹的样子?
樽月宫宫主被看得有点生气,抬手拍了松未樾后脑勺一巴掌。
奚淮知道药翁老者是故意恶心他呢。
阿九是少年模样、少年声音,阿九还亲过他,并没有络腮胡子,于是放火烧了药翁老者的头发和胡子。
确定没办法从药翁老者这里知道什么了,他从万宝铃里取出三样东西丢给了药翁老者:既然你自己不选,就这些吧,我走了。
药翁老者看到那三个物件气得险些再呕出一口血来。
极品丹药、极品药膏、极品丹炉。
他不仔细看都知道这些东西的隐蔽处写着:出自药宗府。
这些东西还是早年间药翁老者求卿泽宗庇护主动送的礼物,如今反过来给他了。
以前讨好,现在府门起来了就翅膀硬了,连卿泽宗少宗主都敢囚禁,讽刺意味十足。
奚淮收起虺,操纵着疏狂,御剑飞行离开。
松未樾模样狼狈地收起震惊,摇摇晃晃地上了夕照,带着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跟着奚淮走了。
他们御物飞行时身前会布下一个小屏障,为的是挡风。今日松未樾却在自己的身前布下了铠甲一样的屏障,生怕奚淮突然发疯丢火球烧他。
他们同样是火系单灵根,但是他受不住奚淮的变异真火。
奚淮再次去了合欢宗,他想去询问阿九的样子,他甚至不知道阿九本名叫什么。
然而到了合欢宗山下,便看到山下开了迷宫障眼法。
合欢宗时不时就会被攻击,使得他们有着修真界鼎鼎有名的护山阵法,用于抵御入侵者。
这种阵法,就算是卿泽宗的所有元婴期天尊齐聚,也要破解上几天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