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的确是好多人都公认了的,这个年纪的男生更喜欢垃圾食品,棘君喜欢饭团素食,也很喜欢披萨和汉堡可乐这样的快餐,对于更加有营养的青椒胡萝卜之类的也会挑食来着。』
我妻夏野有点困扰。
『青椒的话还可以理解(注*:日本的青椒是苦味),不过蔬菜和肉类还是很有必要的尤其是肉类和蛋类,棘君很需要补充蛋白质的吧?』
但是棘君
鲣鱼干。
咒言师又重复了一遍表示否定的饭团馅料,然后面无表情地拉开了衣领,手指捏在拉链上,一副你要是再说我就用咒言了的威胁姿态,仗着站立的高度优势,居高临下俯视着。
他可是真的生气了。
狗卷棘抿着嘴角心想。
以前就是这样,夏野完全不会受他的威胁,无论怎样都不会有影响,并且自己还非常容易心软,老是被蒙混过关不过这一次,是真的需要真正的惩罚了吧。
竟然敢质疑男朋友的能力?今天要是不日到你哭都哭不出来,他就一周不吃金枪鱼蛋黄酱饭团!
要在夏野的大腿上写满正字!让夏野以后一看到彩绘笔就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心口憋着一股气,狗卷棘毫不犹豫就把坐在地上正在拆快递的我妻夏野拽了起来,另一只手攥着一红一黑两只颜色的彩绘笔,绷着脸散发着黑气,就往卧室的床那边走。
棘君?
我妻夏野的平衡能力很不错,所以也没出现什么被扯了一个踉跄这种情况,而是很迅速地稳住重心,若有所思眨了眨眼,一下子就猜到了气息有点诡异压抑的咒言师打算干什么。
『棘君今天好急啊。』
我妻夏野心想。
『是因为买的情趣玩具到了,所以很想做的缘故吗?不过现在也才是下午,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有点早了?』
『没有问题吗?』
***
这种时候,两个人除了喘息声,都很少会说话。
狗卷棘会吐出口的,也只有偶尔增加情调的命令,我妻夏野其实也不是什么话多的类型,只不过是在由于术式限制下的咒言师作为对比,而显得有点话痨不过也幸好他刚刚没有把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
『因为棘君原来是在因为这件事生气啊。』
我妻夏野咬着衣服下摆,两手撑在身后,粉瞳雾蒙蒙地微微后仰,身体规规矩矩地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略微有点低气压的咒言师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攥着一只彩绘笔,在微微绷紧的腹部上勾勒。
彩绘笔的笔头就像所有的彩笔或者马克笔一样,略微有点硬的紧实海绵笔头,津着丰富的笔水,点在皮肤上有点微凉,并且还非常有存在感尤其是笔头移动的时候。
是不是笔水里掺杂了酒精呢在笔尖滑过的地方,似乎有些明显的发凉,就像酒精消毒后的皮肤,只不过在这种状态下,似乎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我妻夏野觉得,笔尖游走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让人忍不住绷紧腹部的肌肉,甚至为了控制向后躲的欲望,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了。
『肚子上好痒。』
我妻夏野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他的腰腹本来就是敏感点,被粮粮滑滑的笔尖在上面移动,能忍住不往后躲就已经是很努力了,至于笔尖落在皮肤上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也并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很想动,很想躲,但是棘君还没有画完棘君在我的肚子上画的是什么呢?被衣服布料堆起来的衣褶挡住了,视线也只能看到棘君的发顶,所以有点好奇。』
大概是抖得实在太厉害,已经影响到落笔的笔迹,于是咒言师眯了眯眼,毫不心软地吐出了一句【不许动】。
笔尖点着的皮肤在一瞬间就稳定了很多,被咒言强行固定住,就算是应激性地发抖,也只会局限于很小很细的频率,在不耽误落笔的情况下,其实看到掌下白皙的肌理随着笔划而细密地发抖其实是一种很让人喉头干涩的景象。
红色的硬质海绵头笔尖最后画了个圈,随后就是咔嚓一声合上笔盖的声音,狗卷棘注意到,与此同时,夏野好像也不着痕迹地放松了一下,刚刚似乎一直都在紧绷着,是因为在身体上绘画太痒了吗?
颇为满意地把手里这支笔推到另一边,狗卷棘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用红色彩绘笔绘制的纹路,因为他的绘图技术特别好,所以看上去完全没有波折和粗糙,仿佛鲜艳的刺青一样,显眼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圆圆的蛇目,连接着诡异危险的蛇牙,蛇目印在接近胯骨的两侧,被细细的红线与蛇牙相连,乍一看,仿佛一直剧毒的鲜红毒蛇正露出毒牙,随时准备将锋利的牙齿刺进猎物的喉咙,再注入剧毒的毒液。
他把狗卷家的蛇目与牙咒纹画了上去。
也说不清狗卷棘是什么抱着心思,或许是他对这种图案更熟悉,或许也有微妙的打上我的记号的意思,虽然蛇目和牙印在脸颊和舌面上也只是诡异一点的纹路,大概也只有夏野会觉得格外吸引人,不过当这种纹路被绘在这种地方的时候
看上去,好像淫纹,好涩啊。
之后就是顺理成章的,把人按在床上该做什么?当然是做该做的事情。
当意识再次从浑浑噩噩中被拖拽出来的时候,我妻夏野吐着热气,没有落点的目光本来是茫然地看着头上的空气,却突然在一声咔嚓笔盖被拔下的声音起后,猛地聚焦了过来。
原因无它,只不过是大腿内侧突然一凉
咒言师的手很稳,室温的笔水在发热的皮肤上显得冰凉在他的大腿内侧,被画上了平整笔直的一道横。
第89章 不要再写了
人体彩绘笔分很多种类型。
水溶性, 防水型,防晒型,油性, 丙烯, 酒精型还有很多种其它的,对颜料彩绘笔比较关注的美术从业者也许更加了解,但是对于连动笔都不太需要的咒术师来说, 其实也只是盲买而已。
狗卷棘买的彩绘笔, 属于掺杂了部分酒精的人体彩绘笔,大都用于人体绘制艺术,有的可以防止因流汗或者落雨而将绘制完成的图案糊成一团, 而当用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的时候大概是,能够让写下的正字速干,避免出现笔水被蹭得乱糟糟的状况吧。
但是流汗的话,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
第一笔写下后, 本来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的我妻夏野也顿时就串上了联想。
『是写正字吗?』
也曾经钻研过男子高中生的阅览记录,并且在翻阅过的里番情节中有看到过这一情节,还没反应过来我妻夏野愣了愣,然后用胳膊肘努力撑在床铺上, 试图支起上半身去确认一下。
『一条横线的话,是正字的第一笔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棘君想要写几个笔画呢?』
里番中常有这种情节,只不过所谓的写正字大都一个半起如果棘君也打算这么做的话, 就算是我妻夏野,也不可避免地感觉有点慌乱。
『那样的话, 会做很久很久吧?真的没问题吗?』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上半身撑起来, 咔嚓一声盖上笔帽的咒言师就敛着紫眸瞥了他一眼, 然后空出手来重新把人按着躺下去,摆明了拒绝让他知晓所有的情况,暗沉的紫眸里燃着执拗的怒气和滚烫的热度,攥着薄薄的肩膀重新把人压在了被蹭乱的被褥上。
不要乱动,这才是第一笔。
咒言师的眼神和动作也毫不掩饰,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随后也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什么休息时间,把手里的笔往看得见的床头随手一扔,就又重新掐了回去。
高专宿舍的床体本就没那么结实,用作激烈运动的场所的话,不仅会发出让懂得的人都会心一笑的吱呀声,甚至能够出现影响到物品移位的切实晃动,就比如说现在,不知不觉间咕噜咕噜滚到了我妻夏野耳边的彩绘笔。
意识朦胧间,我妻夏野反抓着已经被他手心细汗濡湿的床单,下意识偏过头,目光艰难地聚焦了一会儿,才让模糊的影子在视网膜上凝出清晰的影像。
『是用来写字的笔。』
『棘君已经画到第几笔了?』
我妻夏野模模糊糊地思考着。
『第五笔?第六笔?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棘君想要写正字的话,已经完整写出来一个了吧?』
『为什么还没停下呢?』
『好累。』
我妻夏野想到了他们还没吃晚饭,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个彻底,他盯着摇晃的钟表看了半天,也没成功聚焦视线,只看得见一个晃动的挂在墙上的圆形虚影。
『虽然我也很喜欢和棘君亲密无间地接触,但是现在已经连续好几天了是不是有点,亲密的频率高到过分了?』
虽然说之前也会做,两个人其实都不是什么会扭捏的类型,在这方面其实都称得上坦诚,包括在爱情旅馆的那天也玩了很长时间,不过像现在这种,完全看不到结束尽头的,甚至隐隐有点惩罚性质的亲密接触,其实还是头一回。
就连咒言师过生日那天,我妻夏野抱着不允许棘君跑掉的心思,冷静地数着分量称量那种药物,在切实完成几次之后,从灼烧的热度里脱身出来的咒言师也适可而止地停下了并没有像现在这样。
像现在这样。
软绵绵的胳膊被发热的手掌抓住,我妻夏野茫然地看了过去,然后就被拉着胳膊拽了起来,从仰躺的姿势被扯得坐起来,胸膛贴上了另一个人的胸膛,因为位置的改变而使得奇怪的感觉也令人恐惧,他下意识呜咽地蜷缩了一下,从喉咙口挤出了因身体痉挛而不受控制吐出的气音,然后紧紧搂住了咒言师的脖子。
又是熟悉的咔嚓拔开笔帽的声音,已经有点应激性地一听到就瑟缩了一下,在下一刻,我妻夏野就又察觉到大腿上一凉,被画上了已经不知道第几个正字的第几笔。
『还没有停这次是换姿势了吗?』
『这个位置进得好里面,好涨,太奇怪了,不想要再继续下去了。』
涣散的粉瞳好不容易凝回专注力,慢了半拍地往着一侧歪了下头,浑浑噩噩地盯着自己腿上的正字看了一眼。
『看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已经写完至少两个了。』
『棘君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打算棘君都没有觉得疲惫吗?』
『没有力气,很累,好奇怪,好难受,棘君好过分。』
呼吸的余裕里,我妻夏野听着另一个人同样沉重激烈的心跳和呼吸声,终于有了点觉得这场亲密接触没有尽头的无措,气喘吁吁地喘匀了两口气,牙尖彼此磨了磨,然后果断一口咬在了咒言师的颈侧。
以这种方式试图扯过咒言师的注意力,直到嘴里尝到了甜腥的血腥味,我妻夏野才松开口,舐了舐渗出的血珠,把血腥味和蒙着的一层细密水珠用舌尖卷走,才称得上服软了地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试图小声讨饶:
棘君不要再写了。
『好累,好想休息。』
不要再做了。
我妻夏野把脸埋在咒言师的颈侧撒娇讨好地蹭了蹭,软绵绵地说:想要睡觉,想要休息,再做下去就要坏掉了。
在床铺上,本性也有着被压抑的浓厚攻击性,进攻欲望强烈的狗卷棘更容易释放自己想要压制的天性,喜欢把人按着做,或者从他试探着玩的一些小游戏也能够看出来,他潜意识里喜欢自己能够主导的情况,挑衅或者疼痛的行为都很容易撩拨到某根神经,激起更浓烈的压制欲。
除此之外,被质疑能力也会让人腾起怒气,再算上之前的各种事情,狗卷棘也是难得被勾出了真火气,憋着一股劲不肯停既然夏野很担忧他的身体,那现在也算是让夏野亲自体会一下,自己的男朋友身体素质究竟有多好吧?
他这次可是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对一肚子坏心眼的粉毛猫心软。
于是,就算被语气软软地撒娇讨饶了,冷酷无情的咒言师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顺便捏着粉毛猫老是喜欢装无辜的小脸转过来,手指毫不客气地探进齿关,扯着软软的舌尖捏出来,让这只软软的蛇信搭在下唇上,欣赏了一下被惩罚的粉毛猫有气无力地攀着自己的胳膊,眼泪汪汪吐着舌尖的景象。
然后他操着故意压低的恶劣语调,尾音向上扬,听上去似乎带了点恶趣味和威胁,又有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洋洋,一字一顿地开口说:
鲣~鱼~干!
才不要停。
话音落下,咒言师就重新凑上前去,把那一小截软软小小的蛇信衔住,丝毫不准备给夏野留出喘息机会,侵略性极强地把自己的蛇牙咒纹印过去,缠绵又激烈地接吻。
至于正字要写到什么时候
狗卷棘心想,至少,也要把夏野的一侧腿根写满吧?
***
在床铺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捏着彩绘笔往白皙细腻的大腿上写正字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直到把体力耐力都不如他的我妻夏野做到软绵绵靠在他身上睡过去,然后又被耳边一句【醒过来】强行拖回这场持久的战斗,狗卷棘这才想起什么事,犹有余裕地停了下来他还要留出清理现场和给猫洗澡的体力。
地上被随意地扔着用过的小雨伞,到后来,狗卷棘已经懒得再去撕包装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播种这件事做过一次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毕竟不带雨伞的感觉其实要更舒服。
一边自豪地数着究竟写了几个正,一边还有点舍不得洗掉自己的战果,狗卷棘有点纠结,他还想留着用作等明天夏野醒来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体素质和能力绝对很强,夏野小看他的话就会像今天这样,被做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