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武断,是直觉。
而此刻对着晏纯的双眸,他也读懂了其中的暧昧意味。段柏城30岁。在他的圈子里,太多软香温玉,太多投怀送。
相似的目光,他过于熟稔。
这是来自经验,更不会出错。
“确定?”他问她。
“确定。”晏纯斩钉截铁,似歃血为盟。
段柏城不再说话,提了车速。
*
晏纯原以为段柏城会带她去酒店。
而车子开上了一段盘山路,进山的路蜿蜒曲折,如飞龙走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彼时已经下定决心。
晏纯此刻没有半点害怕。对未知的探知欲,反倒刺激得她无比畅然。
“还要多久?”她问。
“很快。”
山路上的灯况不太好,段柏城原本全神贯注盯着前方。
此刻,听懂晏纯话中的情急,他周身一热。
用手扯了一下领带。
约摸十分钟之后。
段柏城把车子泊在一栋别墅前。
叁层,在黑暗中像是一只低伏的雄狮。
两人下车,段柏城走在前。
晏纯在后跟着,两人走进院子。
已经是半夜,周围了无人烟。
山里又静,能听到脚下的落叶被碾进泥里。
气温很低,晏纯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
“好冷。”一团白气在晏纯眼前升起来。
段柏城加快了步子。
用指纹打开别墅的大门。
段柏城,摸到墙上的按钮。
瞬间,灯光像浪一般铺天盖地,几乎灼眼。
晏纯目光所及,是泛光的黑白大理石。
还有远处墙上一副抽象的油画。
简单环顾一周,只觉得一切都太过整洁,毫无人气。
柏城说,“上楼。”
走在楼梯上,段柏城步子很快。
晏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其他,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里面有浴室,空调已经开了,洗了澡等我。”
段柏城在一扇门前停下,又是用指纹开了门,替她揿亮屋里的灯。
晏纯走进去,再回头门已经关上了。
房间温度适宜,灰色的窗帘,一块黑白交织的毡毯。
所有的物件,都是现代侘寂风格。
主家的品味在这里一以贯之。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晏纯心知肚明,她也不再多看。
走到浴室门口,往里望了一眼。
洗漱用品,毛巾,浴巾一应俱全。
她走进去,足以窥见浴室全貌,又不由咋舌。
光一间浴室,面积就比得上自己的公寓。
干湿分离,以及轻咖色的半透明浴缸。
看着就价值不菲,但晏纯连品牌名也叫不上来。
却唯独没有换洗的拖鞋。
身上穿的是淘宝买的300块包邮的风衣。
也有自知之明不是娇养的小姐,不至于矫情一双拖鞋。她脱下风衣,口袋里那张辞退声明落下来。
“为了一块更贵的表就可以踹掉身边的人。”
这话像呓语一般贴在耳边。
她一阵烦躁,双手揉做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脱下剩余衣物,她光脚赤身走到淋浴头下。
两颗复古铜色的旋转式龙头,像是镶在大理石上的两颗漂亮眼睛,盯着赤裸的她。
热水从头到尾倾浇得下来。
晏纯被裹在热气中,闭了眼。
洗漱完,除了白色的浴袍,她里面一丝不挂。
像是一节刚出水的白藕被包在柔软绢帕里。
目光所及,没有吹风机,她也不想去翻抽屉。
既然是一夜情,保持起码的边际感,理所当然。
她索性低下头,头发披下来。
用干毛巾包在湿发上,双手粗暴地搓干。
段柏城洗漱完走进房间,没有看见晏纯。
便来浴室找人。
刚在浴室门口站定,刚好看见这旖旎的一幕。
晏纯的后颈纤细,几缕黑发粘在上面,勾画出凌乱的美感。
因为向下俯身,她的浴袍领口大开,浅浅露出两道弧度,欲盖弥彰。
堪堪过膝的浴袍下,小腿线条更是流畅,浅粉的脚趾微微蜷缩,在白色瓷砖上似是几点朱红。
瞬间,段柏城胯间落下一星火。
胀热爬上小腹,让他喉咙发紧,声音都微微变调。
“怎么不用吹风机?”
晏纯被吓了一跳。
抬头望着他,瞬间发愣。
四目相对,段柏城被她清泠泠的目光,猝不及防被激了一下。
他向前一步,手掌稍一用力。
拉着她,撞向自己的怀里。
“没有...”
晏纯话没有说完,段柏城薄唇覆上来。
剩下的话尽数淹没在相抵的唇齿间。
一切发生的太快。
晏纯来不及反应,双手空握着毛巾,抵在段柏城的胸口。
段柏城一手抽出她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另一只手抚开晏纯脸上的湿发。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微微用力,意思让她抬头迎合自己。
晏纯身高165,但站在186的段柏城怀里,确实有些勉强。
她顺从着仰头,像是一直等待投喂的白鹅。脖间前侧的皮肤贴着喉咙,轻微的窒息感袭来,鼻息间全是段柏城的味道。清肃,冷冽,尾调木质气味。
段柏城不算温柔,薄唇用力碾过晏纯的唇。右手按在她的腰后,把晏纯往自己身前送。
“去床上。”
他的声音因为最原始的欲望,稍微低哑,温热的气体氲在晏纯的耳边。
晏纯怕痒,不由自主身体一缩,大腿就抵上段柏城腰间那团硬热。
红着脸,脑子嗡嗡的。
等她眼里满是段柏城的面孔时,晏纯已经躺着被他压在身下。
她身上的浴袍被段柏城剥下一半,锁骨横在皮肤下,左肩堪堪露出来,右乳一点绮红,像是朱墨溅落在雪夜中。
“关灯,好嘛?”晏纯声音狎昵。
段柏城不答,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只觉得身下更是硬胀难捱。
他用手遮住她的双眼,一手撑在她身侧,舌头再次撬开她的唇齿。
失去视觉,晏纯慢慢软下来。
屋里空调暖气足,浑身慢慢的腾出热气。
未干的湿发落在她的温热的脖颈间,一冷一热,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把意识交给欲望,她双唇启开,接纳他的攻城略池。
两人唇齿间发出啧啧水声,晏纯能感觉到段柏城的鼻息加重,自己的小腹也是酸胀,花涧明显有濡湿渗出来。
段柏城跨间那根燃起来,坚硬如铁。察觉到晏纯下意识夹紧双腿,他一手抚开她腰间的浴巾,分开她的双腿,手指探了进去。
他用指腹抵着粉白贝肉,很快揉了几下。
晏纯喘息,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闭着眼睛。”段柏城乌黑的双眸染上情欲,浸出水汽一般。
他不再吻她,从床头柜拿出保险套。
动作间,他余光掠过晏纯的脸。
不受控制的,脑海里全是另一个人。
晏纯一直闭着眼,这也是她自己的习惯。
虽然也不是未经人事,但她对床笫之事还是保留着羞耻心。
感觉到段柏城的掌心抚上自己的大腿内侧,她牙齿抵在下唇。下一秒,她的白玉般的双腿被架起来,坚硬的炙热抵上来。晏纯的呼吸早已乱了。段柏城的性器从她花涧一贯而入。
“呜...”一瞬间被贯穿。
娇滴的呻吟,在整个房间里荡漾开。
而段柏城的分身浴在狭窄的温热中,被紧致包裹着。
还未动半分,便是灭顶的欢愉。
他开始奋力耸动,快速的一抽一出间。
本能的欲望在吞噬他的理智,也在啃咬他的耐心。
晏纯被硬涨侵占进犯,浑身莹白,在涔涔的汗下微微泛着绯红。
“啊...你...你慢一点。”意乱情迷中声音早就破碎不堪。
初雪夜,两躯肉体糅在一起。
相互取暖,又相互烬燃,全是命运晦暗不明的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