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听得好笑,吃饭还要人哄?纪文杰,你十二岁了,不是两岁!我是锁了冰箱,还是锁了厨房门了?你不是说自己会做家务吗,煮个面都不行?
还给你买烧烤?想得美!
纪文杰涨红了脸,我凭什么要自己做,你是我大哥,照顾我是应该的!
应该的?这该死的理所当然的语气,凌天很想翻白眼,我是你哥,不是你的老妈子。如果没人做饭你就要饿肚子,那你饿着吧。
白眼狼他不心疼。
可他话音刚落又后悔了,他是来惩罚纪文杰,不是来引导熊孩子的改邪归正的。
纪文杰上辈子眼睁睁地看着他哥病死,明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挽救,但他都选择了漠视。他不会引导他,不是每个人做错了事都有第二次机会的,原主就没有。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只有满腔怨气还肆虐在这方天地间。
如果纪文杰受了他的打压变好,他还会高看他一眼。但是很可惜,自私自利是这人的本性,他做每个选择都是基于自身利益出发,他的灵魂已经没救了!
不做就不做,谁稀罕吃你做的东西!纪文杰不甘地吼了一声,拔腿就要往外跑。
凌天凉凉地提醒,记得带钥匙,我不想大半夜起来给你开门。
纪文杰顿了顿,满脸愤愤地回来抓走了钥匙。
凌天撇撇嘴,让熊孩子被关在门外,吹吹冷风清醒清醒头脑倒不失一件乐事。不过他还是要顾及旁人看法的,外人眼里他只是逼弟弟成长,绝不是父母刚过世就冷血无情翻脸的亲哥哥。
虽然他的确是
第4章 被弟弟吸干血抛弃的哥哥
纪文杰出去了,凌天感觉更自在了点儿。他把屋子收拾了一下,烧水给自己痛痛快快大洗了一通,又拆了纪父纪母房里的被子来洗。
昨晚上烟熏火燎的,身上不知沾了多少烟和纸灰。早上回来又累又困,只能将就先睡一觉,现在有时间了,当然要把未来几天的生活环境打理好。
晾好被子,凌天犹豫着要不要出去买菜。因为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时间点晚市高峰已经过了,摊贩剩下的菜可能会不新鲜。
很快邻居芳姨来敲门,打消了他的犹豫,晚饭去我们家吃吧都是老邻居了,客气什么,你骆叔叔也有事情跟你商量。
凌天闻言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人家大忙都帮了,再多一顿饭也不必矫情,这人情以后找机会还吧。
对了,文杰呢?芳姨问。
跟我闹脾气,出去了。凌天不在意地耸耸肩,算了,别管他,他自己身上有钱,会自己买东西吃的。
纪父纪母是做生意的,在钱财方面比较大方,小儿子又是娇宠养大,要钱基本都会给。这次出门除了给原主生活费,也偷偷给弟弟塞了钱,因为事出突然,纪文杰根本没机会花。
凌天知道他有钱,所以也不担心他。
凌天跟着陈芳去了隔壁,骆建业和儿子骆子俊已经上桌了,正在等他们。
凌天哥。看到他们进门,已经三年级的骆子俊乖巧地叫了一声。
骆建业也热情地招呼他,来了,快坐吧。又看看他身后,文杰呢,怎么没来?
陈芳帮忙解释了一下。骆建业听完皱了眉,也没有细问,更没提要去找。他在卢县政府工作十多年了,本地治安还是不错的,十二岁的孩子,没那么容易丢。何况文杰那性子确实该改改了,一言不合就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骆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骆建业在饭桌上关心了一下凌天,又跟他细聊了一下未来的打算,见他把自己规划地很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骆建业本来只是可怜纪家两个孩子,接触下来倒是十分欣赏凌天了,可惜他只是个小公务员,再欣赏也有心无力。再说纪家两个孩子呢,他总不好收养一个,另一个不管吧?把人家两兄弟分开算怎么回事呢?
吃完饭,骆建业洗了手,把凌天叫了过去,从包里找出孤儿院的申请表。凌天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表情呆了呆,骆叔叔,房子还没找好买家呢,不用那么快
没事,我跟孤儿院那边说好了。先办手续,后面直接去就是了,也免得耽误你们的学习。骆建业说着,怕凌天不会,自己掏出笔帮他和纪文杰填起来,不时问凌天两句。
凌天自然配合。
骆子俊在一旁写作业,听见邻居两个哥哥要去孤儿院,瞄着凌天的目光隐隐带了同情之色,垂头想了想,作了决定。
凌天哥,这个给你。见凌天要走了,骆子俊哒哒哒从屋里跑出来,手上捧着一个小猪存钱罐。
凌天心里有些暖,也有些好笑,下意识转头看向骆建业两夫妇。
骆建业装模作样地移开目光,负手而立,看我干什么?小俊要怎么用他的压岁钱是他的事,我不管。
陈芳眼神温柔地看着凌天,拿着吧,是小俊的一点心意。
凌天,
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要一个小孩子的压岁钱!不过骆子俊跟纪文杰那个白眼狼不一样,小朋友的善意,应该收到认真的回应
凌天低头,摸了摸骆子俊的脑袋,微笑道,谢谢小俊,不过哥哥那里还有钱,小猪你自己留着吧。
凌天陈芳还要再劝,凌天站直身体,坦然道,芳姨,骆叔叔,我和弟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骆叔叔已经说过帮我们申请补助,未来的生活肯定是有保障的。而且我们也不用生活得太好,不然哪儿来的动力拿奖学金啊?
好小子,有志气。骆建业眼中异彩连闪,这孩子他果然没看错。
骆子俊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最终在凌天的坚持下把小猪存钱罐收了回去,看着有点闷闷不乐的。
凌天走后,骆子俊问爸爸,凌天哥明明需要钱,为什么不收下?
小俊,爸爸教没教过你,人要有傲骨,该是我的我拿着,不该我的我一分不要。你凌天哥虽然身处逆境,但他有自己的坚持和傲骨,总有一天,他会出人头地的。
看着儿子似懂非懂的眼睛,骆建业笑了笑,好了,去写作业吧,等会爸爸来检查。
哦。
白天睡多了,晚上凌天睡不着,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的是原主看过很多次的《西游记》。在凌天看来,电视里的天庭仙府和神仙法术都粗糙得不行,不过故事却是漫长无聊的仙界里没有的,因此他看得津津有味。
纪文杰开门进来,看到他哥还没睡,直接当人不存在,闷不吭声就要往屋里走。
等等。凌天叫住他,拿出刚刚填好的表格其中一张,这是孤儿院的申请表,属于你的那份骆叔叔已经帮您填好了
凌天话未说完,纪文杰就像被踩了痛脚一样,想也不想就道,我说过了,我不去孤儿院!
我知道,我只是知会你一声。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出门办手续,愿意就跟我一起去,不愿意就算了。凌天冷淡地道。
本来这些手续他是可以帮忙办理的,但还是那句话,他不是对方的老妈子。至于申请表是骆建业带回来的,填表的也是他,不关凌天的事。
可惜纪文杰还在气头上,没等凌天说完,就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凌天轻笑一声,这小崽子根本就不用他出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了。
他起身关掉电视,钻进浴室洗漱,但还没洗漱完,纪文杰又出现在了浴室门口,看他的眼神像仇人一样,爸妈留下的钱呢?里面有我的一份儿,给我,我自己拿着!
纪文杰说的是纪父纪母留下的压箱底钱,他们怕有事不能及时赶回来,就在家里留了两千多块钱,锁在柜子里,钥匙挂在凌天身上。
这也是两口子除了货款之外仅剩的钱了,两千多块在这个年代是普通工人三个月的工资,不是小数目。他们知道大儿子稳重,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告诉弟弟,也没有告诉他有多少钱。凌天也是看原主上辈子的记忆,才知道具体金额的。
原主确实稳重,他没有开过柜子,也没有告诉弟弟。但在父母的葬礼上,他为了安慰弟弟才开口说了,所以纪文杰才有此一问。
正好,凌天也没有替他保管的想法,抹把脸回房打开柜门,将锁在抽屉里的铁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里的钱有零有整,除此之外还有纪母的金首饰、玉镯子等等,其实成色一般,除了金子,别的都值不了几个钱。
纪文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伸手就想拿,却被凌天按住了爪子,别动,我来分。
纪文杰脸上的戾气一闪而逝,本想发作,转念想到凌天今天的表现,不情不愿地放了手。
他不得不忍,发育期的男孩子,小一两岁武力值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更别提他跟凌天相差了三岁。真的打起来,他绝对干不过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凌天。
当然这只是表面差距,事实上凌天一根手指就能将狼崽子按翻。他懒得理纪文杰的黑脸,当着他的面,一张一张数好了钱,和其他东西一起按价值平分成了两摊。
分好了,你自己选吧。
纪文杰看看金耳坠,又看看金项链,一时难以抉择,眼珠子动了动,道,我年纪小,妈的首饰都归我吧,钱也要多给我五百,算是你让徐宇拿礼金的补偿。
凌天摇头,寸步不让,不行,就这么分。
原主上辈子最大的怨恨就是被弟弟吸尽了血,凌天作为执行者,现在代表的就是原主的身份,公平公正是必须的,绝不可能让他多吃多占。
纪凌天,我是你亲弟弟,这点让步都不肯吗?你比我年长三岁,这些本来就是你欠我的。纪文杰对他怒目而视。
我并不欠你什么。凌天眼神奇异的看他,你是觉得我比你年长三岁,所以占了这个家的便宜?
纪文杰垂下眼皮不说话,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你要这么跟我算也行。凌天思索了一下,准备以理服人,爸妈做生意经常不在家,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管,没错吧?你自己动手做过一餐饭,洗过一件衣服吗?你确实比我小三岁,过得日子却比我好多了,大冬天我用冷水洗衣服的时候,你在烤火炉看电视;我拖地的时候,你在捣乱疯玩儿。你觉得不公平,那你冒领我的劳动成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也给我买一支雪糕?
纪文杰倏地涨红了脸,他知道凌天说的是什么,他一直以为他哥不知道。有时候他哥拖了地,或者洗了衣服,他会在爸妈回家的时候拿起来装装样子,爸妈看到了就会夸他,甚至拿钱给他。
他拿了钱会去买零食、玩具,一切他想要的东西,从没想过给他哥分一份儿。但他哥不一样,他买什么都有他的一份,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公平。
凌天在心里冷嗤,纪文杰觉得自己年纪小,在这个家吃了亏。但他怎么不想想,他因为年纪小,逃避了多少家务和责任?也正是因为年纪小,爸妈和哥哥都宠着他,让着他,从来没跟他计较过。
也正是这样的让步,最终宠出了一个白眼狼!
纪文杰被凌天说得无法反驳,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用仇恨的眼光瞪着凌天,仿佛对面的是他杀父杀母仇人。
他愤愤地抓过含耳坠的那把钱,转身就走,一秒也不想再留下了!
凌天只觉得好笑,天知道他只是平均分配了家财,对方这股理所当然的气性是哪儿来的!
第5章 被弟弟吸干血抛弃的哥哥
第二天早上八点,凌天准时出门。纪文杰的房门一直紧闭着,屋内悄然无声,也不知道对方起床没有。
凌天没有去敲门,将装钥匙和资料的书包背上,自顾自出门了。
先到巷口的小摊吃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两个包子,结账的时候不过才一块五毛钱。凌天看过原主后面的记忆,知道未来十年经济发展得很快,一千多块钱现在看似很多,很快就会贬值了。
不过他还没想好要做什么,当务之急是遵循原主的心愿,继续读书。
因为骆建业事先打了招呼,凌天的孤儿院申请手续办得很快,往社区、派出所各跑了一趟,不到十点就办完了。他交了表格,又顺道跟着孤儿院的王院长一起参观了宿舍。
卢县的孤儿院不大,宿舍是以前的旧房改造的,一个宿舍不过十来平左右,摆了四张铁架子床,上下铺共八个床位。凌天去的时候是上课时间,宿舍里一个孩子都没有。
王院长道,门口这张空着的就是你的床位了,还有那边那个柜子,也是你的。
凌天认真记下,看到门口张贴的执勤表,还有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宿舍和叠得整齐的被子,心里马上就满意了一大半。
凌天,你已经十五岁了,进来以后就是这个宿舍最大的孩子。孤儿院有孤儿院的规矩,我希望你能和大家团结友爱,不能自己拳头大就欺负别的孩子,明白吗?王院长点到为止。
凌天颔首,院长放心,我明白的。
王院长点了点头,又跟凌天讲了一些孤儿院的规矩,就转身离开了。
凌天看什么都安排好了,下午也没事了,干脆回了学校。原主因为家里出了事,已经请假四天了,初三的学业任务重,能多学一点是一点吧。
凌天虽然是三界镇守者,但他真没试过进入其中,学习小世界的知识。不过他好歹是天生地养的神祗,耳聪目明,过目不忘的基本属性还是有的。加上原主所学的知识都在脑子里,他只需要查缺补漏,融合贯通就好了,问题应该不大。
凌天进教室的时候,一班的同学都还在午睡。他循着记忆找到自己的位置,愕然发现桌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叠练习册和试卷,几乎快把位置淹没了
初三因为动不动就考试,座位都是单排的。乱七八糟的试卷堆在小小的单人桌上,好像一座雪白的金字塔,随时都会出现最后一根稻草,将它压塌了。
邻桌方明刚睡醒,看到他来了,用同情的眼神瞄了一眼。
他倒是不是同情凌天父母双亡,而是同情他短短时日要把这些试卷补回来。至于凌天家里的事,班主任虽然知道,但同学们都是不清楚的,只以为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或者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