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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能没事?就是只碰到你一根头发都有事!他真要把你撞出个好歹来,爷爷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棠明说起这个就生气,还嫌自己刚刚那一脚没踢狠,那高一的煞笔呢??
    棠明收了暧昧的情绪,凶狠毕现,校霸的陋习暴露无遗,浑身上下透着要找人算账的戾气。
    怎么?还去打人啊?谭梅一直在这儿守着,看校医走了才过来,就听见了棠明一番一看就要生事的言论。
    脑壳疼。
    棠明双手插兜,面色不虞,但好歹没顶嘴。
    行了,我刚刚在那儿骂了那么久你没听见?人高一那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晕了。谭梅护犊子,刚刚也气得不轻,一缓过来就立刻安抚小刺头。
    这完犊子的校霸多在乎江初月自己也能看出来,可不能让他再生事。
    棠明心里明白谭梅说的应该是对的,他好歹快三十岁的人了,没那么不讲理。
    但心里有气是真的,舌头在后槽牙路扫了一圈,他一句晕了就行了?江初月这些伤怎么说?
    这些损失他都赔,你放心。谭梅有种自己在和江初月监护人说话的感觉,颇为无奈,压低一点声音提醒道:别追究了你踢的那一脚也算不上轻。
    无视班主任语气里的埋怨,棠明眼神发冷地撇撇嘴自言自语,老子还嫌不够重。
    你说什么?谭梅没听清,但看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皱着眉头,你小子别打什么主意,高一那学生身上最重的伤就你那一脚!消停点儿!
    棠明没什么反应,一直没说话的江初月倒是有点急,他扯扯棠明的袖子,好声好气道:棠明别打架,不值当。
    你看看,江初月都比你懂事!我已经把对方吓住了,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但你要再去闹,可就一码归一码了。谭梅颇有些严肃。
    行。棠明软化了态度,拖着长音回答,却不是对着操碎了心的谭梅,而是宠溺地望着江初月,你说不去我就不去,放心吧。
    谭梅:
    还是同龄人讲话好使吧?
    谭梅也不在乎棠明无不无视她了,二十多年的教龄让她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棠明这眼神,怎么跟在谈恋爱了似的?
    最近也没听说他和哪个女学生走得近啊?
    想了想,又觉得这小刺头除了那张脸那点钱没哪儿点好,大概也不用太担心。
    江初月,这事儿受损失的还是你,该赔的该补的你都别客气,不无理取闹就行。话是对着江初月说的,眼神却不在他身上。
    您看我干什么?棠明要给气笑了,无奈摊手,谭老师,我刚刚才答应了江初月的,我像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嘛!
    最好是。谭梅丢下一句,皱着眉头看人一眼匆匆又去给江初月处理赔偿事宜了。
    切,老谭太不信任我了。棠明动作轻柔,拉过江初月原本白皙手肘看,没过一会儿又咬牙心疼道:草,她确实不该信我,高一那煞笔老子真是
    凶狠的话被赵泽远的呼声打断,明哥,药来了!
    棠明这才没继续放狠话,皱着眉头到一旁认认真真洗了个手,很快回来把药散开,仔细看好说明,拧开盖子准备上药。
    江初月原本细腻的手肘上多了很多血口子,校医简单做过消毒,但看上去仍然让人心惊。
    没什么事的。江初月被棠明这样握着有点不自在,缩缩胳膊。
    别动。棠明按着他的手,不容抵抗。
    江初月抿了抿嘴,没说什么了。
    棠明用干净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涂一层在江初月伤口上。他力道很轻,是难得的温柔。
    一点都不疼,伤口反而因着这个力道有点痒。像羽毛轻拂刮过,沿着伤口向上,一直痒到了江初月心里。
    不习惯。
    却一点儿不想躲了。
    棠明表情看起来很认真,赵泽远也拿起了棉签和另一只药膏,这儿还有一种药,明哥我来帮你。
    江初月皱了皱眉。
    没等他开口,棠明一脸烦躁地抬头,放下!准你擦药了吗你就碰?你手脏,给人伤口弄感染了怎么办?负得了责?
    我怎么就赵泽远哑然,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行行行,我洗手去。
    棠明:不用了,你别碰。
    开玩笑,他的人给别人碰?想都别想。
    赵泽远:
    我特么手看起来那么脏??
    明哥!怎么样了?
    医务室门口突然挤进好几个人,个个人高马大的,让本就不富裕的医务室空间雪上加霜。
    江初月抬头看去,是今天上午那些篮球队的人。
    问题不大。棠明扬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手上还是稳稳握住江初月的胳膊没放,但高一那煞笔是真的狗。
    怎么?球队的人大多也不是什么善茬,一听棠明这话就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兄弟们都在呢,明哥你招呼一声。
    棠明下意识看了江初月一眼,江初月神色淡淡的,朝棠明眨眨眼。
    就这样的小动作也招棠明稀罕得不行,他舔舔嘴唇继续替人擦药,算了,刚刚答应了人不找麻烦,爸爸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都用暴力解决的。
    嘿!篮球队员很震惊,拍拍棠明的肩,明哥,你这真是把人当媳妇儿养了吧?怎么什么事儿都看人江初月啊,还能不能行了!
    啧,滚蛋!棠明生怕没帮江初月把药涂好,抬抬胳膊把那些人的手都给挡下去,知道我听江初月的话就好,以后在学校也帮我照看着点儿。
    啊这明哥反应不对啊?他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好过了?
    明哥,我们开玩笑的。他们以为棠明是生气了故意说反话,立刻赔笑着道歉。
    谁跟你开玩笑?棠明嘴角噙着笑,把擦了药的棉签扔了,手还没离开人胳膊,朝江初月的方向小幅度偏偏头,叫嫂子。
    队员们:
    !!?
    不止那几个高高的篮球健将们,江初月也有点惊讶,脸上噌地一下全红了,棠明,别闹。
    他微微低着头,扯了扯棠明的衣袖。
    江初月生得明眸皓齿的,脸上带点血色就跟腮红似的,鼻子挺翘,嘴唇也好看,这样低着头,棠明看得清楚,他的下唇瓣看起来水嫩嫩的
    草!
    棠明及时止住这些因为明白自己心意后越发肆无忌惮冒出来的念头,强行移开视线,该滚蛋的都滚蛋,把人弄不开心了没看见吗!
    队员们:??
    是谁把他弄害羞的,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但他们也听棠明的话,嘴里开玩笑地嚷嚷他没人性,还是一窝蜂地散了。
    江初月没什么事,棠明心情很好,稍微收拾一下就打算回去了。
    他扶着江初月,让赵泽远做苦力,帮忙拿着带过来的书,从校医院门口出去。
    不远的距离中,路过了张璃所在的床铺。
    他人缘很好,同学老师都围在一堆安抚他。
    但棠明径直走过,心里无波无澜。
    他曾经的执念,上辈子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在这一刻彻底失了光泽,再也无法占据他心脏一丝一毫的位置。
    他甚至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又瞎又魔怔,放着这么讨喜的江初月不要,非得喜欢个现在看来哪哪儿都比不上人家的张璃?
    再也不想和姓张的有纠缠了,烦。
    江初月,小心脚下。
    出门口有个梯坎,江初月像是没看见一样,要不是棠明扶着他能又摔一跤。
    想什么呢,走路都不看路,是伤口还疼?
    伤口疼不疼的,江初月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棠明怎么这回不去关心张璃了?
    江初月想了想,大概是
    他没看见!
    这里人多,除了自己刻意关注,应该也确实不容易看见被层层包围的张璃。
    想到这儿,他立刻往那边挡,抓着棠明的手腕,是有点疼,快点回去吧。
    草,要不我背你吧?
    啊?江初月有点懵,也不用
    废什么话!棠明担心得要命,这小祖宗磕着碰着哪儿他都看不得。
    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立刻蹲下来把江初月背上,走出了医务室。
    江初月没受伤的那只手环在棠明的脖子前,胸膛紧紧贴着棠明的后背,随着脚步的移动,棠明的每一次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近了。
    即使是上辈子,棠明也从来没有这样背过他。
    但就跟被棠明擦药似的,不习惯。
    却一点也不想躲。
    甚至
    江初月本能地,悄悄地,把通红的脸贴到了棠明的肩上。
    第31章 叫哥哥
    哎!明哥
    赵泽远挠挠长长一点的头发, 想叫前面两个影子都已经融为一体的人等等他。
    但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吧,他莫名就觉得自己很亮。
    害,这都什么事儿啊!
    可手上还有明哥的包呢,赵泽远硬着头皮也得跟上去。
    按照正常上课时间, 这个点儿还没放学, 今天事情多, 棠明也没来得及给周叔打电话,没想到走到校门口, 却看到了车。
    明仔!周叔看到三人,立刻下车, 这怎么了?
    江初月害臊, 看见周叔过来,立刻小声说:棠明, 放我下来。
    江初月的气息扫过棠明脖颈, 他心里的喜爱和恶劣因子都忍不住,求我呗, 求我就放你下来。
    江初月轻咬嘴唇, 围着棠明脖子的手抓得更紧了,看起来不像是想下去, 倒像是想赖着棠明。
    你别闹, 我自己走。
    不求我可以, 叫声哥哥来听。
    棠明笑着,把江初月往上提了提,俩人挨得更紧了。
    说起来江初月是比棠明小几个月, 但江初月从来没叫过他哥哥,顶多服软的时候叫一声明哥。
    从前自己不在意,现在却不同了。
    叫不叫?不叫我就让周叔把车开走, 把你背回家。棠明刻意压低声线,语气里透着正经,完全像是能做出来这种事。
    江初月从来信任棠明,也就他能被这样蹩脚的逗乐子威胁到。犹豫了没一阵,江初月松开被牙齿咬着的嘴唇,凑近棠明耳边轻轻喊:
    哥哥哥。
    原本清冷的少年声线因着害羞有点发哑,丝丝绕绕地沾上磁性,听在棠明耳朵里又有另一种风情。
    两个普普通通的字而已,说完江初月自己却立刻闭上了眼,心里突突地跳。
    可等了半晌棠明都没反应,江初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我都叫了,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眼看周叔都来了,周围也越来越多学生走出来,江初月害羞得有点急。
    可棠明没吭声,蓦地把江初月往上一提。
    突然的失重让江初月始料不及,他手臂弯曲,抱得更紧了。
    棠明:周叔,开门。
    哦哦。周叔本来都快走到他身边了,又折返回去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棠明一言不发,江初月从他的侧面看见棠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鼻尖也有一层薄汗,像在在忍耐什么。
    棠明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跳下看台的时候受了伤?你给我看看。
    江初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一下也顾不上纠结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脑袋凑得更近焦急地问,柔软的头发全都蹭在棠明脖子上。
    没有的事。棠明走得很快,把江初月放进车里的动作却轻柔,你别瞎想,啊。
    棠明有点窘迫,他其实没想到江初月有这么乖,让他叫什么就真叫什么,也没想到江初月这声哥哥叫出来这么好听。
    简直是白瓷装红梅,叮当脆响后小火慢炖,把棠明本就热烈的一把心头火给烧得更旺了。
    他脑袋里无可抑制地闪现出一些画面,都是江初月乖乖巧巧地叫哥哥。
    日了!
    上辈子真是禁欲太久,也低估了江初月对自己的吸引力。
    人都这么乖这么软了,棠明更不可能兑现承诺放开他,巴不得能背着走回家,俩人肌肤相贴,越久越好。
    但江初月傻傻的,居然还在担心自己。
    棠明对上江初月微微蹙眉的神情,心里又痒又涨,强迫自己把车门关了,走到另一边车门上去,和江初月并排坐。
    赵泽远颇为无语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这会儿顺势把书包放进车里,打了声招呼走了。
    这俩人奇奇怪怪的气氛
    他就不该跟着来!
    咳,周叔您这么早来了?棠明随意朝赵泽摆摆手,心头悸动还没停歇,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周叔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后说:是时仔叫我过来的,说是你们今天运动会,小江受伤了。
    小江现在怎么样了?周叔不太放心地转过身来。
    江初月:没事了。
    那就好,以后这些运动会呀之类的可得小心了!
    好。江初月点点头。
    周叔。棠明有点疑惑,于时呢,他把你叫来的自己怎么没在?
    哦打电话的时候说是要去看你们的,你们没遇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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