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小游总一下,如果老游总高血压住院,你这个小游总不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到时候我里应外合的祝你一臂之力,星洲对你而言,不过是囊中之物。
游风的手表微微震动,他不着痕迹的瞧了眼手表亮起的屏幕,捏着烟蒂的手指微微用力,眯着眼睛看高子荣,不得不说,你的成长环境可真是可悲,让你学来了这么多的龌龊心思。
嗯?
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家一样吗?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心都被狗啃了,连亲人也可以下手。
游风站起来,用力把没熄灭的烟头弹到高子荣脸上。
高子荣闪躲,面有愠色,厉声诘问:你他妈有病?!往哪扔呢?
大明星可真是爱惜自己的脸啊。游风脸色寒冽,对他冷笑。
保镖们见状,脸色不善的把游风团团围住,正要教训他的无礼,却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响,包间的房门被从外面踹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冲进来,正是游风的人。
高子荣的保镖被制服,转眼之间,局势已经被逆转,游风化被动为主动,高子荣见状不妙,趁乱想跑,结果被两个人粗鲁的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游风走过去,蹲在他脸边。
高子荣今天请他,明摆着是个鸿门宴,游风看似单刀赴会,其实也带了一群保镖,只不过让他们在外面候着,没有打草惊蛇。
高子荣的真面目游风已经看的一清二楚,他是怕苏清祭没错,但这么多年的亲情不是作假的,他的两个姐姐,游落和苏清祭,从小到大都没少管他,游风知道自己是什么秉性,爱玩,爱花花世界,说白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代纨绔,苏清祭对他的严厉不是没有道理。
但他有求于苏清祭的时候,苏清祭从来没有放着不管,就比如去年他过生日,苏清祭为他包了排队都排不上的金顶天厅开生日宴,还亲自到场给他撑场子。
外界评价苏清祭人冷,脾气不好,甚至有时候为所欲为,游风承认,她有些时候确实是那样,但这不代表他会讨厌苏清祭,实话说,他对苏清祭的怕,带着些仰望的成分。
那是他表姐,国际巨星,表演被写进教科书的女人,光环加身,高高在上怎么了?不应该?
他护短,由不得别人说坏话。
你打我可以,别动我的脸。高子荣看这架势,知道自己跑不掉一顿打了,哀求道。
游风皮笑肉不笑,哟,大歌王这么怕毁容啊?
他站起来,对周围吩咐,把他鼻子给我打歪了,和我表姐长的那么像,晦气。
高子荣在地上挣扎,游风!你敢!我警告你,敢打我的脸你试试!
我有什么不敢的?试试就试试,哦,对了,您跳舞也不错吧?再断他一条腿。
姓游的!你敢动老子一下!我就唔唔!
保镖堵住高子荣的嘴,面部表情的对游风点头,是。
游风没兴趣看高子荣挨打,坐在回家的车上,游风接了个电话,是他爸,游志赫。
电话接通,游风上来就得了一句骂。
混帐东西!游志赫愤怒的声音传过来。
??爸?你骂我干什么?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去见高子荣了?
是啊。游风无辜。
游志赫更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帮高子荣做一件对不起你表姐的事,回家我就扒了你的皮,以后游家没你这号人,我更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爸,我怎么可能帮那种没良心的东西,我刚还打了他一顿呢,您放心,没打轻,也就还能喘气吧。
游志赫语气缓和下来,哼,你小子关键时刻还算不犯浑。
爸,这回高家和苏兰是在下狠手了,我表姐应付的过来吗?
陆松已经向我报备,他已经要去请老夫人出山了。
老夫人指的是苏清祭的外祖母,曹琴,那位一手打造了星洲传媒如今规模,被称为娱乐圈太后的存在。
游志赫顿了顿,又道:这次为苏兰和高子荣执扇煽风的大头是盛语公司,呵,盛语啊,创始人曾经是老董事长的徒弟,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背信弃义、助纣为虐,老太太这才退居二线了多久,盛语竟然敢伙同苏兰母子公然与星洲作对,真以为凭他们的手段就能较量过星洲?星洲几十年积累的人情、人脉和地位,不是他们现在用钱砸就能撼动的,且让他们嚣张几天,等老董事长回国,就让他们好好看看,这偌大一个娱乐圈,到底是谁说了算。
第128章 风波(四)
游风放下心来, 又问:老董事长现在人在哪?
这位老太太自从退居二线后,带着私人护理团队全球度假,追逐层林尽染、盛放繁花或者白沙碧海、清幽湖畔, 端的是潇洒惬意, 游风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国家。
正在斯里兰卡度假, 本来打算月末去阿姆斯特丹赏郁金香, 估计知道国内出的事,马上就要回国了。
原本, 星洲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苏清祭有事,老夫人曹琴都会收到消息, 但自从苏清祭刚遇到唐安然时,被拍到驱车带唐安然从京郊影视城出来,从而引发了包||养闹剧之后,苏清祭就不允许陆松或者傅瑾把她的事告诉曹琴。
一来不想让外婆因为她的那些被娱媒无限放大的琐事而费心神,二来,虽然同婚马上合法, 但毕竟老太太今年已经七十一了,苏清祭摸不清自己外婆会不会思想保守。
可这次,陆松在得知盛语公司拒绝合作之后, 就将此事汇报给了曹琴,苏兰母子联合多方,多线出击,已然兹事体大, 需要老太太回来坐镇。
此时,苏清祭正在星洲董事长办公室,她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窗外的西南方, 神色沉重。
门虚掩着,陆松站在门外,看着苏清祭的侧影,轻轻敲门,他已经将发生的事汇报给了老董事长,来告诉苏清祭曹琴的回国时间。
办公室里只有苏清祭一人,亮着一盏淡白色的落地灯,拉长她的身影。
傅瑾在楼下的公关部彻夜加班,屋里虽然只苏清祭自己,但周围有重重安保,再加上门口站着六个绝对可信的保镖,不用担心会有危险。
苏清祭没听到敲门声,陆松只好稍微用力又敲了两下,轻咳一声道:苏董。
嗯?苏清祭这才转过头,望向陆松,哦,有事吗?
陆松走进来,恭敬道:老夫人已经知道您的事了,私人飞机明天中午从斯里兰卡起飞,明晚到京。
苏清祭垂眸,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要麻烦她老人家。
苏兰母子举全力攻击您,这不是小事。
我知道。苏清祭想了下,又说:明天晚上我就不去接机了,我想去滇省。
唐先生那边传来消息了?
还没有。
陆松深思,我不建议您去。
可我实在是不放心。
自从昨天,唐安然被薛曼绮以她的名义接走,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了,苏清祭不敢去想唐安然在这三十个小时里遭受了什么,在那变态的囚禁下,定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煎熬着,恨不得马上飞去滇省,掘地三尺也要把薛曼绮找出来,把唐安然过去和现在所遭受的,十倍百倍的偿还给薛曼绮。
既然唐先生还没找到人,您还是在京等待较好,这里安保周密,如果您在路上遭遇不测,您的粉丝、亲人、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唐小姐本人,一定都无法接受。
陆松所说,也确实言之有理,如果她去滇省,且不说这一路上的安保,到了滇省,保不齐唐晚旻的人还要抽调出来一些保护她的安全,万一再因此耽误搜救唐安然.....
苏清祭如此一想,只好妥协,她现在去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可仍旧没打消要去滇省的心思。
但只要安然被找到,我马上就去。
滇省。
密林里一处废旧的山体防空洞,所有入口都被封死,用盘密纵横的树藤厚枝做遮挡,只留有隐蔽的通风口。
一桶带着冰碴的水从头上泼下来,唐安然被冻了一个激灵,从昏迷中醒来。
她仰头,大口呼吸着,身上的刺痛、头晕目眩、再加上冰冷,在稀薄的空气里让她有一种濒死感。
她仍然被绑在椅子上,薛曼绮三十个小时没给她松绑,粗糙的麻绳已经把她原本白皙的手腕磨出血泡。
刚才她被蒙住脑袋,连椅子带人被扔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在坐车,然后转移到了这里。
她本就晕车,蒙住头更是呼吸不畅,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疼痛让她晕了过去。
之后,就是刚才的一桶冰水。
唐安然稍微打量周围的环境,空间更小,更密闭,墙壁有弧形,像是在一个洞里。
薛曼绮放下铁皮水桶,阴渗的眯起眼睛,笑问。
小宠物,还不打算配合吗?
唐安然刚刚经历昏迷,再加上缺水、缺进食,反应变慢,但经过冰水刺激,惊吓后肾上腺素加快分泌,大脑经过短暂的空白,又恢复清明。
她咳嗽两声,声音虚弱,说出的话却是坚定的。
别想让我帮你说那些话,永远不可能。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可以称得上支离破碎,薛曼绮一开始先用那些老手段折磨她,而后又想让她录一段视频,并且让她对着镜头,展示身上的伤口和疤痕,要求她在视频里亲口说,这些伤口和疤痕都出自苏清祭之手。
唐安然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苏清祭正在面临的风波,但她清楚薛曼绮会怎么利用这段视频。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薛曼绮,于是薛曼绮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比之四年前,更加的变态,手段也更多。
越能让她流血、越能让她感到死亡的恐惧的手段,薛曼绮用起来就越兴奋。
在唐安然眼里,这女人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恶魔。
还想着苏清祭的好?嗯?薛曼绮随手扔掉铁皮桶,居高临下的打量自己的猎物。
瞧瞧,你现在在我手里,可是她人呢?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来救你。
她绕到唐安然身侧,用似笑非笑的语气说着:和我合作吧,苏清祭不会来救你的,她现在一定待在安保周密的地方,暖枕软榻,哪里会想你怎么样了?你在这里不见天日却还要维护她,呵呵,可真是用情至深,小宠物,没用的,她那种地位的人哪里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说不定你再消失个两三天,她的床,就有别的人爬了。
唐安然低着头,深呼吸着,饥饿感来袭,头晕目眩,让她无力回应薛曼绮的话。
三十个小时,薛曼绮只往她嘴里塞过一个面包片,她舔了舔嘴唇上的水,如果不算在上一个地方,薛曼绮把她的头按在水桶里被迫呛进去的水,那这么长时间,她一直滴水未进。
渴了?想喝水吗小宠物?求求我,我给你水喝。薛曼绮看到她的动作,饶有兴致的蹲下,看着她的脸。
收起你的假惺惺。唐安然不可能向她屈服。
看看你这张好看的脸蛋,哪怕是你身上都是我的杰作,我也舍不得碰你这张脸,带着伤痕的美人,可真是诱人。
薛曼绮自顾自说着,忽然站起来,你遗传了这么好的基因,除了你母亲,还有你父亲,苏清祭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父亲是谁?
唐安然沉默,没理她。
薛曼绮眉一挑,哦?没说过吗?
她兴致更盛,哈哈大笑起来,你父亲是高毅彬,那是谁啊,呵呵,那是苏清祭的姑父啊。
唐安然心尖一颤,抬起头来,不无震惊的望向薛曼绮。
高毅彬,高子荣的父亲,苏清祭的姑父,也是你的亲生父亲。
薛曼绮弯着眼睛,语气嘲弄的说着这些,看来我的小宠物真的不知道,居然被蒙在鼓里呢。
第129章 **波(五)
唐安然的第一反应, 是质疑薛曼绮所说的真实性,但也不由的突然回忆起,那天她带苏清祭去老房子, 看到旧照片的那一刻, 苏清祭的反应很不同寻常。
薛曼绮说的会是真的?如果是真的, 那苏清祭是在看到照片的一刻就认出来了吗?
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照片上与自己母亲合照的男人,能是苏清祭的姑父?
面对眼前的女人, 唐安然保持着警觉和质疑。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薛曼绮站在她面前,拿出手机, 不紧不慢的道:据说你带苏清祭看过照片,那男人到底是不是高毅彬,你看一眼我这张照片,不就知道了?
她调出一张合影,举到唐安然面前。
只一眼,唐安然的目光就深深的锁在了上面, 睫毛因为震惊,颤动了一下。
这应该是苏清祭一家的合照,因为画面中心是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 后排左一是高子荣,右一是苏清祭,而后排中间,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女的唐安然有些眼熟, 是沧海集团的CEO,苏兰,也就是苏清祭的姑姑, 这些年经常在媒体面前露脸。而那个男人,唐安然明明面生,却又觉得是那样的熟悉。
他唇上蓄着短胡,笑容和煦,唐安然只感觉这笑脸像一根针一样刺到了她眼睛里。
是他。
稍一辨认,唐安然就认出来了,这人确实是那张在老照片里站在自己母亲身边的男人。
而苏清祭,就站在这男人右边,虽然两人中间隔出了少许距离,准确的说,苏清祭向右拉出半个身位、略带疏远的站位将她与苏兰一家三口都分了开来,可仍然不可否认,苏清祭与他们都在一个画面里,一张可以被称为全家福的照片里。
这、这是......唐安然看着照片里的苏清祭与高毅彬,难以置信的喃喃。
呵呵。薛曼绮轻笑两声,看到唐安然愕然的样子,她觉得越来越有趣了,还特意用手指了指画面中的高毅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