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朋友靠得越来越近,脸庞紧紧贴住她的脑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下一刻,贺深在温暖耳边,语气加重地说:“吃回头草这种东西,你想都不要想,也不要做出假设性的问题。”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和霍以骁分开,来到他的身边,他决不允许历史重演,她会和其他人在一起,自己漫长地等待。
他抓住了,就不会放手。
即便,她是做假设性的问题,他也不喜欢听到。
这会让原本在光明世界的他,瞬间堕入无边的黑暗,看不到光明的到来。
依然是好听充满磁性的声音,而在这一刹那,低沉了许多,温暖脑袋往旁边挪一挪,得以和贺深对视。
看见他幽暗深邃的眼神,她立刻认错状地道:“我不会想这种问题,也不会再问了。”
怪她一不留神脑抽!
男朋友在意她做出这类假设性的问题,不问就是了!
贺深非常满意温暖这个态度,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道:“我们上去。”
温暖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吻过的红唇,走下车,和贺深一起上楼。
回来的时间,刚好是傍晚,到点吃晚饭,她下午吃的那顿饭,导致她目前不饿,没有吃晚饭的胃口,不想去贺深的家里,要回自己家里。
贺深也不饿,不需要吃晚饭,跟着女朋友进入她家。
从确定关系到至今,两个人天天都会待一起,温暖不像刚开始要注意一些东西,变得较为随意,也不必担心尴尬什么的。
她换好家居服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看,不时抬头和贺深说几句话。
躺久了,运动的后遗症,慢慢地展现,她有些疲惫,尤其是肩颈和手臂那块,比较酸痛,想找个按摩师上门帮她按摩,放松肌肉。
扫了扫旁边的贺深,她问:“我有点累,想放松放松,准备找个按摩师来家里,你要不要也找个?”
贺深家里有健身房,有天天运动的习惯,今天的这点运动量,对他造不成伤害,用不着特意找按摩师来帮自己放松,道:“不用,你叫一个按摩师上门就好。”
附近有家美容院,温暖偶尔去光顾,做做保养和按摩之类的,因为去得不频繁,没办理会员,所以没法享受会员的服务。
她想找个按摩师立刻上门,美容院那边的人给拒绝了,说今天客满,优选服务店里的客人,要九点后才能抽出人手。
要等到九点后,九点不一定有人过来,她干脆取消。
但是,确实想放松身体,她纠结要不要叫贺深陪她出门,去另外一家美容院,或者,叫贺深先回他家,她自己去美容院。
最终,她无意地瞥向窗外,发现天空飘着毛毛细雨,瞬间懒得出门。
温暖又躺了会,怎么躺都不舒服,只好坐起来,平视贺深,“我肩颈和手臂比较酸痛,你帮我按按?”
女朋友提出要求,贺深自是不拒绝。
他换了个对着她后背的坐姿,双手放在她的肩颈上,道:“我不是很会按,力道重或是轻,你一定要说。”
温暖点点头,“开始吧。”
不清楚女朋友受不受力,贺深轻轻地按着她的肩颈,听到她让力道重点,再慢慢加大力气,直到她说力道可以了,便维持着力道。
男朋友比不上专门的按摩师,可聊胜于无,起码能缓解酸痛,温暖一边享受男朋友的服务,一边放松大脑。
坐在她身后的贺深,双手渐渐地从她的肩颈离开,来到她的手臂。
女朋友属于比较挑食的那类人,正餐就有非常多的东西不吃,口味稍微重一点的,碰都不会碰,经常喜欢吃的就几道菜,除了正餐以外,其余时间也极少吃东西,身形一直保持得很纤细。
她肩颈是感受不到有肉的存在,一按下去全是骨头,倒是手臂能感受到有一点肉。
他帮她按手臂时,由于她的家居服偏厚,不太好按,担心她嫌弃力道不够,问:“要再大力点吗?”
处于发呆的状态,温暖还是听清贺深说什么,点了点头。
为方便男朋友,她是坐着的,然而,坐着坐着,便想躺下。
可是以沙发的长度、高度和宽度,她一旦躺下,贺深的操作会变困难。
她不禁转身注视贺深,“我想回房间里躺着,你来我房间帮我按吧。”
来过女朋友家里少说也有十多次,屋子里许多地方都去过,唯独没进过她的房间,听见女朋友这么说,贺深眼神不由微变,“去你房间?”
“对啊。”温暖站起来,朝自己房间走去,“客厅的沙发,我一躺着,你不好操作。”
走出几步,她没听到贺深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他站在原地。
他神色和平时相比,略微不同。
她一下子就能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叫一个男人进自己房间,确实是暧昧的举动。
他们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她也没有搞帕拉图的打算,成年人之间能做的事情,她都想和他做,不必特别注意什么距离。
就算她有心注意距离,也晚了。
谁让他们确认关系的第二天晚上,因为她没多想的一个动作,瞬间把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一些。
掐指一算,他们确认关系快两周,四舍五入是半个月,做比接吻还亲密的事情,并非不可以,或觉得太快和太急。
迟迟不见贺深迈起步伐,温暖挑了挑眉,“你不来吗?”
女朋友发话,也等着他过去,贺深一言不发地跟上她的步伐。
温暖常住的就是这套房子,装修风格采取的是简洁大方,主卧的摆设也是简洁大方,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乍一看,会认为房间有点空。
灯光洒满房间后,她余光扫视身旁的贺深。
只见,他神色又发生变化,眼眸中多了点让人猜不透的光芒。
贺深视线是垂下的,恰巧对上温暖的视线。
两道视线交汇,女朋友像平常的模样,清亮的双眼,没有一丝杂质,甚至不觉得把他叫进她房间,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他喉结不自然地滑动了一下,道:“温暖,我们还是在客厅吧。”
男朋友这种反应,温暖忽然生出作弄他的心思。
她佯装听不懂他这句话底下的真实意思,牵住他的手,来回左右地晃动,努力演出不谙世事的样子,道:“我不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我躺下,你就不好帮我按。美容院今天生意好,派不了人过来,我只能靠你了。”
力求逼真,她眨眨眼睛,显示自己没有说谎。
没料到的是,贺深用她没有牵住的另一只手,力道稍微有些重地关上门。
门突然被关闭,温暖大脑微微发懵。
而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落入贺深的怀中。
贺深双手犹如藤蔓,紧紧地缠绕着怀中人的腰身,眸色幽暗地俯视她,沉声道:“我说过,我不经撩的。”
温暖内心承认自己确实有撩贺深的成分,刚想张开红唇,回应他这句话,她后脑勺被他的大手轻轻扣住,随即眼前一黑,红唇上传来滚烫又急切的触感……
她大脑仅空白几秒,迅速回过神来,他在吻她,用力地吻她,手上也没闲着,似在宣泄某种东西。
仿若是暴风雨来临的那种凌乱,无数雨点拍打在她的身上。
接吻结束,温暖垂目看见自己变得皱巴巴的上衣,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刚才贺深做过什么,脸颊上的红晕增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视贺深。
贺深双手重新圈住怀中人的腰身,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努力克制体内刚才诞生的火焰,哑声道:“下次不要轻易撩我,我不敢保证后果。”
上次是无心,这次是有心,结果是差不多的,温暖又感受到有东西咯着她。
她这次相对自然,身体没变僵硬,淡定地问:“什么后果?”
贺深伸直脖子,眼睑微垂地看着她,“你、说、呢?”
短短三个字里,充满危险的警告,温暖不以为然,“我们是男女朋友,做什么,不都是正常的吗?”
贺深眼眸瞬间闪现一小簇异样的光芒,忽地有点口干舌燥,艰难问:“我们谈恋爱不到半个月,你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温暖又想起那个不可描述的梦,“我们不是小孩子,都二十几岁,而且也认识八年了。”
本以为这辈子难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现在和她在一起,贺深一直克制着自己,要循序渐进,未曾想到,他们成为男女朋友的第二天,他的自制力就差点化为乌有。
而在今天,她没直说自己愿不愿意,话里话外却是表达愿意的,他喜悦之余,也在克制身体的变化,难掩遗憾地道:“可惜今天不行。”
“?”温暖不明所以。
她看今晚就很行,为什么贺深觉得不行。
难道他认为今晚不合适,要看黄历,挑一个黄道吉日?
可是,以他刚才接吻的急切,和有东西咯着她,她怎么觉得他口是心非。
怀中人满脸不解地望着自己,贺深解释道:“没有做安全措施的东西,所以不行。”
经提醒,温暖知道贺深为什么觉得今天不行,心想自己大脑怎么变迟钝了,转不过弯来,一定是刚才接吻太久,缺氧的锅。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瞥床头柜,“抽屉里有。”
贺深正准备松开她,听到她说抽屉里有,微微一怔,重复她的话:“抽屉里有?”
“对,我上周买的。”温暖买的时候,想着以备不时之需。
拿来做安全措施的东西,并非一定要男性来准备,也可以女性准备的。
因为男女之间做这种亲密的事情,生理结构的不同,注定女性承担的风险远远高于男性,一个会怀孕的可能,就足以让女性重视起来。
虽说没有这方面意识的男朋友不能要,但是自己也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不能让男朋友哄自己两句,什么都不管不顾,傻乎乎地不做安全措施,到时可别说什么意外怀孕,这叫备孕。
她享受和贺深恋爱,暂时没想到结婚生子的那一步,即使想到了结婚,生孩子是未来几年内绝不可能的事情,维克的情况不允许她分散精力,孩子也不是想生就生,必须要深思熟虑。
他们频繁出入对方的家里,亲亲抱抱少不了,非常容易擦木仓走火,准备好做安全措施的东西,一是保护自己,二是不用在关键时候,因为没有这个东西,而被迫暂停,扫兴。
因此,她在他们发生初吻的第二天,下单买了好几盒,反正家里有准备,总有一天会用得上的,况且,按照她的推测,时间不会太长。
看吧,今晚就能用上!
顷刻间,贺深没有了顾虑,再也无需控制身体的变化,克制自己对女朋友的渴望,打横抱起她,往床上一放……
人不管做任何事,都是从生疏到熟练,温暖已经做好第一次体感不好的心理准备,事实证明,她根本不用做这样的心理准备。
前期的体验是不怎么好,后期随着男朋友的领悟能力变强和注重她的感受,就……
春天的夜晚,是带着凉意的,而室内逐渐攀升的温度,宛如是炙热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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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