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然看也不看秦烁直接从他身旁经过,直直的朝着秦澈走来。
这让堆满笑容的秦烁直接僵住了面孔,本来打算行礼的双臂也僵在半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小友?
秦肃与秦烨相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秦澈与弥光的关系这么好了,不是说秦澈得罪了弥光么?
秦烨不确定的上前问道:“弥光大师,请问您所说的可是在下的二弟秦澈?”
“难道还有别人?”
弥光扫了眼四周,发现无不是惊愕的面孔,心中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弥光那不冷不热的口吻,秦烨非但不敢发怒,反而连道不敢。
毕竟弥光走到哪里都是这么一副冰冷模样,不要说他了,就算家主秦肃出马,也是这个语气。
弥光走进大堂后没有率先拜见秦肃这位家主,反而朝着秦澈露出个善意的笑容后,稳稳的坐在秦澈的身旁,丝毫不把秦家家主放在眼里。
弥光可以不与秦肃问好,但秦肃却不能不向弥光问好。
毕竟这可是整个渝州城第七灵药师!
抖一抖就可以让整个渝州城颤三颤的大人物,绝不能得罪。
秦肃斟酌再三后上前问候道:“多日不见,弥光大师竟为我这逆子抽空前来,让秦某不胜感激,别的不说,待会必会献上薄礼一份,略表歉意。”
弥光听罢轻轻点头,本来冷峻的面孔稍微松动了几分。
不过他可没忘了自己是来帮谁的,简单客道一二后,便殷切的向身旁的秦澈嘘寒问暖,装作一副热情老友的模样,与对待其他人时简直就是两个态度。
此时,众人也算看明白了,弥光大师哪里是与秦澈有间隙,分明就是来给他撑腰的!
整个大堂除了弥光大师与秦澈的闲聊声,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谁敢在这个时候去缕弥光大师的虎须,以后的灵药供给还想不想要了?
弥光秦澈闲聊了一阵后,弥光终于代入正题,正色道:“不知小友请我前来是想对质什么,老朽也好有个准备。”
秦澈扫了眼大堂秦氏众人,一个个眼神闪躲,丝毫没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架势。
尤其是秦烁,现在缩在人堆中不敢出声。
秦澈冷笑道:“敢问弥光大师您以为,如果被人欺负了还手打回去算不算错?”
弥光眼神一闪,顿时知道了秦澈在说哪件事,也不点透,反而一唱一和的气愤回道:“当然没错,难道秦家之人被人欺负了,还不让打回去不成?”
主位上秦肃面色微沉,同时心中震惊非常,搞不清楚自己这个废物儿子是怎么搭上弥光这条线的?
或许秦家其他人不清楚弥光的分量,但他作为秦家之主还不清楚么?
整个秦家的灵药供应,都是从弥光所在的培金药坊中流出的。
只需弥光一句话,秦家的灵药供应就能随时断掉。
所以弥光在整个秦家的地位可谓超然,只有别人讨好弥光,哪里见过弥光讨好别人?
这臭小子给弥光大师吃了什么迷魂药?
秦澈平静道:“这么说,弥光大师也觉得我没错,不需要道歉?”
弥光肯定的点点头,这还用说吗?
他心中早就下了决心,哪怕秦澈错了,也要站在秦澈一边,更不要说本就没有错!
看到这一幕,秦肃神色复杂。
秦澈抬头看向秦肃,平静道:“既然我没错,那就让错的人来道歉吧,家主,我想要齐邵戎敬给我道歉!”
秦家大殿之外。
齐邵戎敬正在焦急的等待,两人搓着手一直朝里面眺望。
毕竟两人也没想到就连弥光大师都被惊动了。
“戎管事,你说家主不会让那巧言令色的小子给忽悠了吧,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齐邵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他也是听说秦家准备制裁秦澈后才匆忙赶来,想要看看秦澈的惨样,只是没想到秦澈没见着,却等来了自己的师傅弥光大师。
戎敬虽然也着急,可毕竟地位不同,乃是秦家管事,自然口气就不一样:“急什么,就那个废物能翻起什么浪?况且……”
“况且什么?”齐邵急声追问道。
戎敬神秘一笑,附耳轻声说道:“我请了秦烁公子帮我说话!”
“嘶……”齐邵惊讶的看向戎敬,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啊,看来秦澈那个小废物翻不起什么浪来了。
戎敬很享受其他人崇敬的目光,捋了捋八字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们只需要耐心等秦家主召唤我等,为我等伸屈便可。”
话还未说完,一个奴仆就过来传话,让二人前去大殿。
齐邵戎敬二人大喜,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进去,丝毫不在乎仪态。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家主觉得可怜,替其伸冤。
秦家大殿之内。
秦肃家主正坐在主位上,旁边有一柄坏掉的榆木椅,是方才怒极拍坏的,还没来得及收拾。
秦肃右手旁是大公子秦烨、三公子秦烁二人,左手旁则是弥光大师、秦澈。
齐邵戎敬刚进来就看到了沉默的秦澈,当即再也掩饰不住得意,齐邵更是直接挑衅道:“废物,没想到吧?你完了,哈哈哈哈!”
戎敬也不甘落后的嘲讽道:“二公子,哪怕你打通经脉,开了玄门又能如何?欺压老奴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赶紧道歉!”
“对,赶紧道歉!”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骂的好不痛快,但他们很快就发觉大堂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说秦氏族人,就连那些仆从都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们,就像……就像看猴戏?
戎敬赶紧看向三公子秦烁,发现秦烁正朝他疯狂的打眼色。
怎么回事?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戎敬安静了,可齐邵却还没察觉出哪不对劲,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端了杯茶就前去孝敬自己的师傅,一路溜须拍马。
弥光原本对于这些溜须拍马挺享受的,但现在怎么听怎么觉得腻歪,尤其是看见齐邵这副倒霉样,当即端起茶杯就泼了齐邵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