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生生在冷宫养好了自己的伤,她真的是忍不住了,这些天她将冷宫给看了一个遍,看到最多的就是各种灰尘,今天趁福嬷嬷去办事,她正好可以溜出去走走。
然而她还不知道麻烦正在来的路上,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刚走到冷宫门口,就看到四五个太监朝她的方向又来,难道又是谁犯什么错误了,不过她可没有兴趣围观,扭头走了一个反方向。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喊住了她,“步采女,步采女,您留步呀。”那几个太监直直朝步琦玉小跑过来,近了才看清领头的就是小路子。
“路公公?你找我有事吗?”步琦玉一脸的不想见,嘴里却说着恭敬的话,弄的小路子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了。
“奴才找您能有什么事呀,当然是陛下找您了。这不是马上就要祭祀大典了,陛下正愁大典的衣裳没人做呢,就想到您了。”小路子笑眯眯的说道。
步琦玉愣了一下,那个男人要将祭祀礼服给她做,这个想让她死?从现在开始恐怕到明年祭祀她都做不完,更别说还有几个月了,当她是神呀,变的吗?“可是我一个人哪里做的完?公公别开玩笑了。”
她才不信小路子说的话,甚至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小路子怕是被贵妃收买了来假传圣旨的吧,可是那个男人还在宫里呢,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哎哟,步采女呀,奴才就是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您开这种玩笑呀。这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还说了您可以找人帮忙。”小路子赶忙说道,生怕步琦玉不听完就跑了。
让自己找人帮忙,这心可也够大的,不过圣旨都下来了,她也只能听吩咐了。“那就多谢路公公了,要是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小路子愣了一下点点头,这个步采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怪不得陛下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自己替皇上传了这么多话,这种态度的倒是头一个。
看着步琦玉的身影越走越远,小路子才带着他的人回御书房交差去了。祭祀大典可不是小事,皇上的口谕已经晓喻六宫,整个大兴皇宫都知道了。
倾心殿内,嬷嬷将这话告诉了陆贵妃,她听完淡淡一笑,“看来陛下还挺抬举她的,居然让她负责祭祀大典的时候,不错。作为协理六宫的人,我自然也有多帮帮忙,嬷嬷你去告诉李尚衣,让她好好帮忙。”
嬷嬷应声,“老奴知道了,不过相信就算娘娘不吩咐,李尚衣也会做好这件事情的,毕竟李尚衣可是尚衣局的掌管者。”话音刚落,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懂了彼此的想法。
与此同时,白鹿殿也知道这个消息,不同于倾心殿的欢乐气氛,容嬷嬷实在是有些担心,“娘娘,你说陛下怎么会将这件事情交给步主子呢,祭祀大典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步主子哪里出现了一点点纰漏,岂不是就没有活路了。”
叹了一口气,钟丽姝将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你说的本宫何尝不知道,可是陛下已经决定了,想来是想重用那个丫头,可是尚衣局几乎都是那位的人,别说帮忙,能不暗中动手脚就是帮步琦玉了。”
“那娘娘就没有办法?”容嬷嬷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所以才在知道之后,愁容满面。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做好了功劳很大,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做好,就算她再怎么细心,也不会看得住想要动手脚的。
钟丽姝摇摇头,她能有什么办法,若不是贵妃的身份在这里放着,还不知道宫里的人会怎么作践她呢,更何况尚衣局的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说的话。
容嬷嬷也知道自家主子的难处,她们本来就已经过的不容易了,能有今天的生活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再去帮步琦玉,尽管她非常喜欢步琦玉,也不能不顾及钟贵妃的安全。
“你也不用太担心,走一步说一步吧,本宫能出手的时候肯定要出手的,只是在祭祀礼服上怕是无能为力了。”看着容嬷嬷担心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这个时候最发愁的就是步琦玉了,本来答应下来觉得没什么,最多就是累一点儿而已,现在她才意识到不对,尚衣局的李尚衣跟自己可是死对头了,每次对上两个人之间总会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更别说让她帮忙准备祭祀礼服了。
那个男人也真是的,放着尚衣局那么多人不用,偏偏来用自己,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真是令人头大。
尚衣局倒也没有做什么,反而在午饭后送来了祭祀大典往年参考的形制给她参考,不过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尚衣局不仅送来了近几年的,就将皇上刚登基的时候用的形制也送了过来,这是累死她吗?
赌气的躺在床上,她就是违抗圣旨了怎么了,反正怎么样都是死。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气冲冲的走到了桌子旁边,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本来准备只看近几年的她,打开之后才发现,尚衣局将这些书都已经打乱了,想要看就必须自己慢慢找,“行,找就找,谁怕谁呀。”步琦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对着两箱子书翻箱倒柜。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个时辰的奋战,步琦玉找到了最近三年的祭祀礼服形制,“终于有了,不过这设计的都差不多嘛,直接用去年的不就行了,还换什么呀。”嘟囔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遍,接着找了起来。
忙忙碌碌的就倒了后半夜,步琦玉弄了一身灰总算是找到了所有的祭祀礼服形制,看了看跟土里打过滚似的自己,出门就想找福嬷嬷要沐浴的热水。还没有来得及走两步,就听到了打更的声音。
叹了一口气,她才知道这么晚了,无奈的回到屋里,看看脏兮兮的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样上床休息,只好认命的坐在了桌子前面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