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商户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
但是你真让他说出个一二三的,却也未必能够说的上来。
好在沈安安也并非在纠结这个问题,继续说道:“爹爹忧心的是商税。
但咱们家是商户还是农户?”
“这……咱们家的家产,全是你外祖传下来的。家里田产不多,主要靠做生意糊口。
难道咱们家不是商户吗?”
沈安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咱们家可以……是农户!
不然吕伯伯为什么要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你?
你不会真觉得吕伯伯闲着没事找你喝酒吧?”
“这……”沈林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被沈安安这么一点,心中咯噔一下。
“所以,吕伯伯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沈林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你伯伯说,农商本不好区分,农家也会进行买卖交易。
但是做买卖不能忘本,需得置办田产……需得置办……
啊,是这个意思吗?”
沈安安真的是被自己父亲的天真给逗乐了。
“爹啊,伯伯是官家的人,这种消息,很明显,朝廷还没对外宣布。
只能随意跟你聊两句。
这个随意很重要,你得自己领悟,知道吗?”一旦随意就算不得是泄漏机密,被人拿不到话柄儿。
沈林不说话了,细细想来,确实是这个道理。
沈安安继续给自己老爹滴眼药水:“朝廷宣布一个举措,从商议,到定下来,再到颁布法令,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如今年关将至,官府也快要休衙了。
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不会这个时候宣布。
我猜测,当今天子,定然会在新年开衙之后,万象更新之际,才会宣布这种事情。
但现在吕伯伯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就说明,条例已经定下,断无再更改的可能。
这就说明,最迟到明年春天。
在这之前,咱们家,必须得有正常农户家的田产。
这事情,你还得跟吕伯伯喝喝酒,增进一下感情才是!”
毕竟到底需要多少田产,沈安安也不清楚。
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就算是有原主的记忆,那个只知道谈恋爱的,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再者,她才八岁,也接触不到这些。
沈安安把整件事情,掰开,揉碎了,一点点分析,沈林看向沈安安的目光,更加古怪了。
这让沈安安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说完这些,她才没好气的说道:“娘,事情你自己跟爹说。
时候不早了,女儿要睡了。”
知道她身体不好,沈林虽然还有很多疑惑,但也不好再在女儿房里逗留。
这也就是沈安安现在还小。
等到及笄之后,他这个当父亲的,就不能随便进出女儿房间了。
“大郎是回房睡,还是跟姐姐睡啊?”
对待小豆芽,沈安安倒是出奇的耐心,捏了娘他肉嘟嘟的脸。
“唔,不要跟姐姐睡,传出去会被其他同侪笑话的。”
同侪,就是同窗的意思,后世叫同学,大体都是一个意思。
挣脱了沈安安的魔爪,这才一溜烟的夺路而逃。
气得沈安安跺脚:“臭小子,姐姐还能吃了你不成?”
主要是这小家伙到底是个男孩子,身上火力旺盛,抱着跟抱一个暖宝宝似得。
这人一都走了,房间瞬间静了下来。
沈安安打了个寒颤,现在这身体,可是一点冷都受不住。
随即才想到,这么一岔开话题,自己回收旧衣服的计划没跟老爹提。
果然脑子不好用了,算了,另找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