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芽小脸从大碗之中抬了起来,现在他已经不让别人喂饭了,自己吃的香甜。
看着小豆芽一脸期待的光芒,郑小云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想着自己的大闺女还算靠谱,也就点头应下了。
在这云山镇,所有的地痞流氓,蛇虫鼠蚁,都是老把头掌控着,也没人敢动她的孩子。
而且街面上对这两个孩子都熟悉,也不怕跑丢了。
吃完了饭,郑小云又拉着两姐弟,一番打扮,全副武装。
沈安安穿了一身白底攒花的袄裙,头上插着一支梅花簪子,这是她自己动手裁减的,腰身收了线,虽说袄裙厚重,但依旧能凸显出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走动间,就如同雪地中的一个精灵,俏皮活泼,漂亮的紧。
郑小云捧着闺女的笑脸亲香一口,越看越是满意,天生丽质,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尤其是这身条,她看了都觉得羡慕不已。
“瞧瞧我女儿这身段模样,走出去,谁不得夸一句是大家小姐?”
沈安安被逗乐了,咯咯直笑:“娘啊,您这可就是王婆卖瓜了。”
“王婆?街头的那个?不是卖布头的么?”郑小云一脸茫然。
沈安安忍俊不禁,这才说道:“不是那个王婆,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是您女儿,您自然是看着千般好颜色。
再者,大家小姐,难道是看身段跟模样不成?”
郑小云也被她的说法逗乐了:“管他呢,反正那些大家闺秀,也不如我女儿好看。
再者,我女儿的规矩,也是顶顶好的。
就可惜长了一张嘴!”
这话沈安安就不知道怎么接了,只是抿着嘴傻乐呵。
郑小云见了,没好气地在她额头点了点。
“出门看着点你弟弟,虽说这云山镇太平,但眼见年关,也有不少拍花子的,想要打秋风的,出门在外,机灵着点。”
“娘啊,这话你都说了十几遍了。
你放心吧,女儿可是练过的!再说了,这云山镇不是于爷爷的地盘么?要是有生人来了,他们肯定会找人看着的,出不了事情。”
郑小云把眼睛一瞪:“这就嫌烦了?德性!跟你爹一样不是好东西。”
在铺子里忙活的沈林,无辜的打了几个喷嚏,茫然的揉了揉鼻子。
一旁大虫见了,劝道:“东家,天儿冷,您还是多穿点吧。要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沈林笑着应下了,拍了拍胸口。
里头穿着闺女做的小马甲,连头套的那种,穿在身上,不觉得束缚,也不笨重,却暖和无比,这一天到晚身上热腾腾的,外面还看不出穿的太多了。
“没事,就是鼻子痒了一些。
这两天再请几个人,把店铺东边的地方拾掇出来,嗯,再在这边开个小门。
毕竟安安要做的是女人的生意,避讳点隐私才好。”
“是,东家想的周到,找人倒不是个事儿。
对了东家,那小七之前来找过您,说是想拜您为师,学点手艺。
就算您不收,当个学徒也是好的。
我看着那孩子性子不似刘浪那般阴私毒辣,倒是个好孩子。”
沈林皱了皱眉,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心里已经断绝了收徒的念想。
再者,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刘浪之前表现的不也是千般好?
但一个人的劣根性,容易伪装一时,但以后难免会暴露。
“这事情,再说吧。安安说快过年之前,家家户户都在置办年礼。
是打响新产品招牌的好时机,这几天你也帮着物色一些针线好的,工钱按照市价开,咱们要赶一批货品出来。
左右都是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应该不费什么事情。”
大虫在一旁听了,都一一应下了。
大虫,在古代代指老虎,这名字还是沈林老岳父生前给取的名字,一直用到如今也没改。
大虫觉得自己是沈家的家奴,叫什么不行?
实际上他爹的确是签了卖身契的,把大虫卖给了沈家。
只是沈家没人把他当家奴看,而是当作家人。就连两个孩子都叫他一声叔叔。
所以这忠心方面,没得说。
“可大小姐不也说,这些东西,只能卖一时吗?太容易仿制了……”大虫还是有些担心。
沈林笑了笑,摆了摆手:“无妨,那丫头鬼主意多着呢……”
“爹爹又在背后说女儿坏话,羞也不羞?”说着话的功夫,沈安安手里提着食篮,带着厚厚的手套,走了进来。
前面是店铺,后面是院子,这基本上是这个时代铺面建筑的特色。
看着自己女儿走了进来,沈林只觉得阳光都明媚了三分,眼睛一亮。
稍加打扮,女儿果真倾国倾城。
头上的梅花簪子,俏皮的随着脚步上上下下,灵动异常。
至于自己那傻乎乎的儿子,则穿着一身款式新颖的风流衫。
端的是一个俊俏小郎君,当然,如果没有那不停跑出来的鼻涕虫的话,就更像一个偏偏俏公子了。
这风流衫实际上是沈安安按照后世影视剧中常见的文士衫改的,跟这个时代的风流衫略微不同,更能凸显一个人的器宇轩昂。
文士衫多用青色,主要是这种颜色容易获得。
加上诗经有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青青子衿实际上就是说青衫。
到后来,就成了读书人的代名词。
当然,小豆芽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器宇轩昂的感觉。
加上耳朵上带着的毛茸茸的耳罩,看起来呆萌可爱。
一身衣服裁减的非常得体,四岁的小屁孩,都凸显出了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感觉,硬生生的显得个头高了些许。
被女儿抓包,沈林也不脸红,嘿嘿笑了两声,摆了摆手,让大虫去忙活,这才笑道:“这是你娘给你打扮的?”
沈安安大方的伸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俏皮一笑:“好看吗?”
“好看,我沈某人的女儿,自然是一等的好看。
去吧,出去让那帮不长眼的看看,就我女儿这模样,还能吊死在刘浪那兔崽子身上?”
说起来这事情,一直是沈林心头的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