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厉声呵斥:“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为敌?”
“放肆!”
陈力爆喝一声,突然一拳朝沈牧袭来!
淬脉十重境!与融魂阶也仅仅是一步之遥!
左尚连忙侧过头,不敢看这一幕。
一拳下去,沈牧必定是血肉模糊,不死也残!
“啊!”
听到惨叫,左尚浑身不由一颤,顿感头皮发麻!
真是年少轻狂!
好好活着,不香吗!
虽对沈牧无好感,但他心里也不禁替沈牧感到可惜。
可当他转过头来,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吓得合不拢嘴。
沈牧完好无损,而陈力双腿已断,正在地上来回翻滚,哀嚎。
更让他吃惊是,沈牧全身灵力翻涌,气势逼人!
左尚又惊又喜,因为能在体外释放灵力,是踏入融魂阶的标志!
左文站在沈牧身前,不屑道:“敢对少爷不敬,谁给你的狗胆?”
对于左文而言,动沈牧等同于动他,没有沈牧,玄天塔与他再无缘。
再者,左文的的确确被沈牧人品所折服,哪怕没有灵魂誓约,也绝对忠诚。
“文儿,你…踏入融魂阶了?”左尚情绪激动,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左文兴奋点点头,“是的父亲,这还多亏少爷。”
“少爷…他吗?”左尚不禁望向沈牧,心情难以平静。
昨天左文才对他说,要想突破融魂阶,恐怕还得一段时间,不曾想这才一会儿没见,竟然就成了融魂阶强者!
而按照左文所说,之所以能这么短时间突破,都是因为沈牧?
这不学无术,整日只懂得玩乐享受的废物城主,竟然还有这等本事?
“说你承担不起,非不信。”沈牧满脸戏谑说道:“今天且留你一命,以后再敢踏进我天心城半步,杀无赦!”
陈力满目狰狞,心里恨不得将沈牧挫骨扬灰,但嘴上却敢怒不敢言。
左尚以为,沈牧会下杀手,没想到竟然会放陈力一马,但越是这样,左尚心里越是震撼。
“陈大人,发生什么事了!”两个随从冲进门来,大惊失色。
陈力可是青霜城内有数的强者,没想到竟然受此重伤。
陈力忍痛控诉着,“左家背信弃义,不仅罔顾城主赏识之恩,还勾结天心城主,对我实施暴力!”
“这…”
事情发展至此,已经超出左尚掌控。
他虽并无害陈力之心,但动手的却是自己儿子,这让他有口难辩。
沈牧冷哼道:“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
陈力虽不甘心,但明知事不可为,只能先回青霜城再做打算。
两个随从寻来担架,欲要把陈力抬离左府。
临走时,陈力还不忘威胁:“你给我等着,过不了多久,必将你挫骨扬灰!”
“聒噪!将他舌头给我割了!”
“是!”左文点头。
“不要,快抬我走!”
……
傍晚,饭桌上。
“左家主,你吃菜啊!”
看着发呆的左尚,沈牧皱了皱眉。主人不吃,他作为客人哪好意思夹菜。
左尚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哎,吃吃吃!”
左夫人也是噤若寒蝉,唯有左文满脸滑稽,想笑又不敢笑。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父亲这般窘态。
沈牧淡淡问道:“左家主可是有心事?”
左尚欲言又止,“我…没事没事。”
回想起今天发生这一切,左尚冷汗直淌,眼前这少年他实在看不透深浅。
陈力今天虽活着离开天心城,却变成一个废人。
淬脉十重境武者,到哪都不是个小人物,没想到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少年所赐!
沈牧飒然一笑道:“左家主若不介意,小子称您为左伯伯吧,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既然如此,那我有话直说,今日沈城主为何如此冲动?”左尚略微犹豫后,问道。
沈牧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他还未开口解释,左文便道:“我看少爷不是冲动,而是有意为之!”
听完这话,左尚不禁满脸疑惑。
“若我没猜错,少爷从开始便没打算让陈力安然离去,因此才一直说话激怒他。”左文继续道:“废掉一个随时可能踏入融魂阶的武者,是在为天心城减轻压力。”
沈牧微笑不语,算是默认,既然注定不死不休,那多废一个,就少一个敌人!
随后,他再次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这…”
左尚脸色大变,越想越感觉后背发凉。
若真如自己儿子所说,眼前这少年可能远没有看起来这般人畜无害。
之前他还觉得沈牧大放厥词是因为年少轻狂,不知所谓。
可如今看来,根本是早有预谋!
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却又不嗜杀,证明此子心性不简单。
可以前怎会如此不堪?
天心城人人共知,沈牧不喜修炼,整日留恋酒馆与风月场所,年纪轻轻就不学好,被许多人当成是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突然,左尚惊愕失色。
难道…他以前都是装的?
左尚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真相,再看向沈牧的眼光都变了。
他犹豫许久,再次开口问道:“青霜城之事,沈城主有何看法?”
沈牧目光一厉,说道:“没什么看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青霜城胆敢犯我天心城,必须付出代价!”
“可他们足有三个融魂阶,且城主实力极强…”
左尚始终放心不下来。
如今左家与天心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得不为天心城和左家担忧。
沈牧喝了一口茶,道:“左伯伯放心,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左尚半信半疑,“真的?”
“这菜真不错!”沈牧继续埋头吃饭,没有回答。
见状,左尚也不好再追问,只能祈祷沈牧如此淡定,是因为有所依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