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
陆盛光嗤之以鼻,不过是蜡烛,杂货铺里比比皆是,哪里需要在她烛香阁里购买,她陆白桃是脑子进水,开什么玩笑,一个黄口小儿,痴心妄想。
陆盛光阴冷的眼眸里,满是不屑,阴鸷的眼睛,漠然的瞥了眼郑庆,“也只有你儿女情长,相信这臭丫头能有所成效,叔父且是提醒你,切莫要妇人之仁。”
陆盛光漠然的白了眼郑庆,对陆白桃的举动,根本就是嗤之以鼻的。
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就算是开了店铺,抛头露面,也不会让人待见。
“可是,叔父,侄儿听说,那个奴隶鞍前马后,常是陪在白桃身边,侄儿担心……”
漠然低头,郑庆心中格外不悦,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郑庆,让他无法容忍一个卑贱的男人,凌驾在自己的头上。
“有什么好担心的,成大事者,不可瞻前顾后。”
冷眸漠视着郑庆,这小子的执念,也是让陆盛光哭笑不得,竟然是为了一颗臭丫头,放下了偌大的产业,难道他不知道,只要陆家的家产,悉数的到了自己的手里,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郑庆心下依旧无法平息悸动,直到陆盛光挥手在郑庆耳畔耳语了一阵,郑庆才是心花怒放的离开了。
闲话少叙,京城这边,陆白桃不以为意,便是跟着阿宸到了县衙。
县衙内,原本端坐的陆白桃,却是在阿宸的示意之后,无奈之下,便是站在了阿宸的身后。
陆白桃:少得意,你以为今个我服侍在侧,你就了不起了吗?
阿宸的故意,让陆白桃格外的不悦,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是顺从着,任由阿宸得意狷狂,当然这不过是陆白桃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阿宸:你是该受到教训了,女子本就该恬淡如水,克勤克俭,秀外慧中。
如今,县衙捕快冷不丁的为自己撑腰,让陆白桃平白的吃瘪,阿宸自然是得意的紧。
直到大人出现,漠然白了眼陆白桃,才是陪笑着,算是对阿宸的礼敬。
“近来听闻,烛香阁出了跟着蜂蜡不同的东西。”
大人明知故问的询问着阿宸,谁让新宠小妾,入夜难眠,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是用了陆白桃昔日留下的蜡烛。
如今,这小妾气色不错,欣然的女人,枕边风便是吹着,央着大人寻了这蜡烛。
府衙自然是清楚的知道了它的来龙去脉,这才是寻了阿宸。
只是一见陆白桃,心下竟然是有些不悦,却是自己话音未落,陆白桃当下抢白着说道,“大人真是有眼光,民女的蜡烛晶莹剔透,可以说是大人居家必备神器。”
陆白桃盛赞着自己的蜡烛,初成的喜悦溢于言表。
然而,大人只是当做陆白桃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女人,当下便是说道,“这位公子,对弟妹疼惜有加,竟是这般有恃无恐。”
“要知道女人就该恪守妇道,不该如此大逆不道才是。”
大人毫不犹豫的教训着阿宸身后的陆白桃。
亘古以来女子不可以干预自己的夫君的事情,除了卑微伺候着她们的男人,别无其他。
大人不停地叫嚣着,教训着不知天高地厚的陆白桃。
这陆白桃哪里肯就范,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平白无故指责了自己。
当下,便是不顾阿宸的阻拦,兀自的走到了人前,“大人,民女不知,民女为何大逆不道了?”
迂腐的思想,在他们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着,深信不疑,女人便是该相夫教子,不得走任何的违逆。
大人杏眼圆瞪,手指着陆白桃,吹胡子暴跳如雷的说道,“大胆!”
勃然大怒,这大人满是怨怼,那神色里,似乎在他有生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如此的场景,就算是府里的小妾,也不敢如此对自己说话,更何况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陆白桃心下不满,正是打算要教训教训这个不开化的迂腐大人,却是被一旁的阿宸阻拦了下来。
一双冷眸示意陆白桃离开了房间。
陆白桃眉头紧锁,满是不悦,她才是烛香阁的法定代表,不该被如此的对待。
阿宸:出去,若然打算蜡烛有所出路,就离开这里。
眼神命令着不服气的陆白桃离开了厢房,执意下去,只会是针尖对麦芒,根本就会是无疾而终的。
说不定,烛香阁也会因为陆白桃的口舌招尤,而彻底瓦解。
“大人,贱内不懂事,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陪笑的阿宸恭维着不可一世的大人,却见陆白桃的离开,似乎这大人满心欢喜,战胜了刁民一般。
陆白桃狠咬着嘴唇,心中虽是不喜,却也是知道,此番的功夫,衙门的大人对自己本就是印象不好,蜡烛又是在试运行的期间,不可以横生枝节。
蓦然回首,注视着正襟危坐的阿宸,此番大有托孤的模样,只是希冀着阿宸能够说通了大人,能够帮衬着,让蜡烛在这京城立下脚根。
门外,陆白桃神色慌张,逡巡徘徊着,陆家的命脉,此番竟然交托给一个赘婿的手里。
而这个男人,平素没少被自己挑逗欺负,此番绝佳的机会,这个男人会不会伺机报复,连同这唯一的机会,也彻底的褫夺。
心神不宁的陆白桃,不时的张望着,试图窥探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然而,除却了阿宸眉头紧锁,陆白桃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的模样。
陆白桃心下一紧,整个人也是如同霜打,格外的颓然。
少顷,阿宸才是维诺的从大厅里退了出来,那卑躬屈膝的模样,让陆白桃不悦,却是不得不靠近阿宸的身边,询问着究竟,“情况如何?大人可是许了烛香阁继续开下去?还有,我们的蜡烛如何?”
陆白桃不时的追问着,关乎烛香阁命脉的事情,她自然是格外的迫切,期许的眼眸,注视着面无表情的阿宸。
却见这阿宸依旧是冷漠的模样,挥手朝着衙门外走去。
“你倒是说话啊,是成是败,也是给一句痛快话。”
阿宸无奈耸肩,依旧是没有回应陆白桃只是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淡然的站在了衙门外。
凡事都有自己的规矩,阿宸索性也不多加言语,任由着陆白桃不安的追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