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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一出, 杰拉里都懵了。
    什么意思?老子被阴了?
    他僵硬地扭头看了眼他的队友们。
    布丽安娜、安妮丝顿、三井悠太, 还有江一尘。
    江一尘倒是相当淡定, 连看戏的情绪都没有。
    “实际上, 由于我们增设了两个镜头, ”詹姆斯用复杂的语气道:“刚才我们拍下了这一幕。”
    安妮丝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右边的屏幕跳转到杰拉里给栗子蛋糕抹好表层奶油的那一刻。
    他为了取可可粉转身离开, 两个女人和迎面走来的三井悠太擦肩而过。
    就在这时, 布丽安娜毫无理由地突然侧了下身,不偏不倚地暴露了本应被挡住的一只手。
    纤长白净,是属于安妮丝顿的。
    她在三人交错的一瞬间, 从袖中滑落了一个外形毫无差别的盐罐,又‘随手’把那个糖罐拿走。
    一眨眼的功夫,便瞒天过海的掉了包。
    如果不是布丽安娜这看似突兀的侧身, 谁都不会注意这一细节。
    糖粉本身质地细密, 和盐粉没有太多的区别,哪怕杰拉里的蛋糕端了上去, 也只能说是他自己拿调料的时候不够谨慎, 犯了个低级错误。
    可是这一切都被镜头记录了下来。
    “坦格利安小姐?!”布丽安娜一脸错愕的表情:“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可是比赛!”
    安妮丝顿结结巴巴地摆手道:“不……不是我, 不……”
    “本来出于对选手名誉的考虑, 我们应该在录制结束后再来处理这个违禁问题。”埃斯佩朗莎冷冷道:“但我们之前, 已经再三的警告过了。”
    “请尊重比赛, 也尊重你自己。”
    “不!”安妮丝顿涨红了脸,一手抬起来指向布丽安娜:“明明是你昨晚让我这么做的!明明是你!你计划了这一切!”
    “什么?”布丽安娜眨眨眼,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你在说什么呢, 坦格利安小姐?我们并不熟好吗?”
    “你这个婊丨子!”安妮丝顿尖叫道:“你出卖了我!!!为了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头上!!!”
    台上四位评委的神情都相当冷淡, 没有一个人打断这一场闹剧。
    “不,不是这样的,”安妮丝顿两眼通红,仓皇的转身看向高台上的他们:“那根针,那个针线包,都是她拿走的!!!她去过我的房间!!!”
    “可是,为什么当初询问你的时候,”克拉尔平静的开口道:“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呢?”
    “都是她这个贱人的错!!!”安妮丝顿歇斯里地道:“你们不能处罚我!不能!!!”
    “好了,”埃斯佩朗莎示意保安可以过来了:“有什么话跟刑警解释吧,故意伤害罪恐怕要关个几年。”
    “——你被剥夺比赛资格了。”
    这是九进八,再过一个月,她就可以拿到那笔梦寐以求的奖金了。
    “你——你出卖我——”安妮丝顿吼道:“你这个——”
    保安一个健步上前,利索的捂住她的嘴,不顾她的挣扎把这个英国女人拖了下去。
    布丽安娜一脸讥讽的看着她:“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了,成么?”
    “好了,比赛还要继续。”詹姆斯平静道:“由于这个栗子蛋糕被放错了糖粉,我想结果已经很清晰了。”
    杰拉里刚松了口气,脸色又变了。
    ——还要折腾我吗?
    “红队所有人,都要进入本轮的对抗赛里。”
    江一尘明显也没有猜到这一步,略微皱了皱眉。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詹姆斯瞥了眼黑着脸的杰拉里,语气平淡道:“你在做蛋糕的时候,连基本的异常都察觉不到,这并没有什么好开脱的。”
    任何调料在洒下之前,都应该尝下味道,以确保调味的足够精准。
    哪怕是糖粉,不同牌子也会有细微的差距。
    “这一轮的菜肴看来不用再评鉴了,”克拉尔看了眼时间道:“中场休息三十分钟。”
    “‘哔——’特么的象拔蚌!”杰拉里直接骂了出来。
    布丽安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休息区里走。
    “傻逼娘们儿,给老子站住!”杰拉里吼道:“你还有脸继续比赛?”
    “这位先生,你在羞辱我么?”布丽安娜挑眉道:“这属于场外违禁行为了。”
    “哟,你往毛巾里放针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恶心吗?”杰拉里拧起眉毛看着她:“为了赢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
    “我可以告你诽谤。”布丽安娜淡淡道:“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当众诋毁我。”
    杰拉里差点没忍住,他简直想一个高跳然后用全身力气给她一个耳光。
    容玉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事总算有点头绪了,正想回头安慰两句闵初,却发现身边只剩下拉斐尔了。
    还有两个人呢?
    她猛地一扭头,发现闵初叼着半个馒头,在教洛佩兹怎么用筷子。
    海鲜干锅哪怕放了这么久,拿出来的时候也香的让人饥肠辘辘。
    哎……
    拉斐尔嗅了嗅:“好香。”
    “你不许吃!”容玉慌忙道:“等我一下!”
    她看了眼时间,蹬着小高跟去河鲜区里拎了一条黑鱼,扭头就冲回了住宿楼。
    粥肯定熬好了!
    容玉步履匆匆,机械性的片鱼,再用热腾腾的粥浇了上去,随手加了些现掐的葱白。
    她一面略有些急促的把这些都打包好,脑子里又开始漫无目的的思考。
    她和拉斐尔……现在算恋人吗?
    当初在接受他之前,明明考虑过那么多事情。
    跨国,文化差异,自己还毫无恋爱经验。
    可是真的靠近拉斐尔的时候,似乎连身体都在本能地想要更靠近一点。
    哪怕看到他的笑容,都会忍不住放弃思考所有事情。
    可能……真的是恋爱了?
    容玉在推门之前,发现自己挂着难以消弭的笑容。
    她每次想到与他有关的事情,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甚至用爪子都按不下来。
    怕是傻了。
    拉斐尔看见她呼吸急促的出现在门口,手中还多了个保温食盒,颇有些惊讶。
    “容容?”
    容玉不顾其他人的眼光,快步走到他身边,打开了盖子。
    浓稠的米香与清润的鱼肉香气交织在一起。
    她的刀功太好,以至于被片出来的每一块黑鱼,都薄如蝉翼,在被热粥浇上来的那一刹瞬间被烫熟,口感又不失弹性。
    拉斐尔意识到之前‘好好吃饭’的约定,相当自觉地取了两个小碗,替她也盛了些。
    江一尘在远处浅浅的瞥了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容玉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大家面前曝光了什么,却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来,陪他一起喝粥。
    细化的米粥入口时,如同高汤般香醇。稻米的香气随着文火慢熬,绽放的无声无息。
    小葱的鲜香,和一小撮的盐末,都如同锦上添花般,给美味又增添了两个亮点。
    拉斐尔像个小孩儿一样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眼睛却始终亮亮的看着她。
    容玉坐在他的对面,又开始漫不经心地思索。
    当时在提到未来的时候,拉斐尔说了什么?
    不确定。
    他不确定未来会去哪里。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反应了过来。
    很多事情,不是现在焦虑便可以提前处理好的。
    不管怎样,自己恐怕是真的……很喜欢他了。
    当时感觉埃斯佩朗莎和他有些暧昧的时候,自己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不是劝自己赶快离开,而是给他找借口。
    她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闵初倒是没有在场的成年人们那么多小心思,他胃口大开的干掉了半锅海鲜,连吃完一个馒头一碗饭,然后恼怒的看向胡穗:“不许偷拍我!”
    我还要对外继续保持高冷的好吗!
    胡穗啧了一声,笑眯眯地晃了晃手机。
    由于蓝队胜出,也并不用继续参与录制,两个人慢悠悠的在休息区喝着粥,围观后续的比赛。
    容玉给拉斐尔倒了杯解腻的柠檬水,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之前,上一次比赛的时候,好像评委有给过一个什么‘特殊神秘奖励’?
    而且是专门用在对抗赛的?
    镜头一转,三个被盖着红布的小箱子被放在支架上推了上来。
    每个箱子上面都挖了个小洞,似乎可以把手伸进去。
    “请你们站在箱子的这一端,”克拉尔示意道:“本次的对抗赛的食材,就放在这个箱子里。”
    “由于杰拉里所在的那一组,在上一期的比赛中取得了神秘奖励,”卢老爷子笑眯眯道:“现在,杰拉里,请你走到箱子前,把红布取下——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任何一个。”
    容玉在镜头给特写的时候,差点把瓷勺摔到桌子上。
    被拔掉牙的蛇·蠕动的竹虫·两只还在爬跑轮的竹鼠。
    节目组今天也在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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