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人突然间撕破了伪装,这不免让乔景熙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大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乔景熙努力装作不知情,对了, 今天的暖气好像开得有点热,大哥你可以往边上靠一点吗?
乔胥闻言没有动弹,只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觉得热?那不如将身上的这件外套脱了?需要的话,大哥可以帮你。
乔景熙感觉眼前的乔胥与他在梦里梦见的已经重合在了一起,这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他立刻改口道:不用了,大哥,也没那么热。
乔胥轻笑了两声,然后伸手捏住乔景熙的下巴:真的不用?
AO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距,让乔景熙在乔胥的钳制下动弹不得,他额上已经急出了冷汗,见乔胥这姿态就知道继续粉饰太平也没什么用,干脆不再掩饰,冷下了脸,说: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兄弟吗?如果爸爸知道你这么对我,一定会很生气,他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刺激
所以,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吗?乔胥闻言没有丝毫动容,他看着乔景熙,视线在他精致瑰丽的五官上流连,似是一个终于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
怎么可能不知道?爸爸不是已经要回国了吗?乔景熙说着,一只手悄悄伸向了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有他随身携带的□□,他不求把乔胥电晕,只希望他在剧痛之下放开自己,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
然而乔景熙的手刚摸到□□,乔胥就捏住了他的手腕,啪一声,口袋里的□□被带出来掉落在地上。
乔景熙手腕一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乔胥没有松开力道,反而将乔景熙拉近了自己,笑道:景熙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玩这些小玩具?
乔景熙挣扎着想推开乔胥:放开我!等爸爸回来我就将你欺负我的事告诉他!
在他挣扎时,衬衫的领口松开了一些,露出脖子上一抹殷红的痕迹,乔胥盯着那碍眼的印记,目光晦暗,脸色沉了下去:那你也要能见到他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爸爸不准备回国?乔景熙心下一怔。
当然,他在国外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
好端端?乔景熙灵光一闪,想到什么:难道爸爸生病的事是假的?可是我明明在电话里和爸爸确认过病情
可惜的是,接电话的人不是你以为的爸爸。
既然一切都已经放到明面上,乔胥也不介意这个时候为乔景熙解惑。
你截取了爸爸的电话?然后让人冒充他?乔景熙问。
乔胥既然能在自己的手机上动手脚,那在乔父的手机上做些什么也是轻而易举,毕竟无论是乔景熙还是乔父,在此之前都不会防备乔胥。
亲人之间本就是相互信任的,乔景熙记得以前乔父在书房打开保险柜时都不会避开他这个继子,更何况是他亲生儿子乔胥呢?
可偏偏乔胥利用这份信任,肆意妄为。
脑子转得挺快。乔胥赞许道。
乔景熙心情复杂,既为乔父身体无恙感到开心,又为眼下的情形感到焦急愤怒,他怒视乔胥,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乔胥的指腹压过乔景熙脖颈上的痕迹,说: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为什么?我们不是兄弟吗?明明你想要什么Omega都可以,为什么要这么做乔景熙对这一点真的想不明白,总不能是因为剧情影响,让乔胥失了智?
兄弟?我们之间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乔胥对乔景熙的说辞嗤之以鼻,你不是也从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兄长那般对待吗?即便现在换一种关系,你应该也没什么不适应?
乔景熙立即反驳:我没有,我一直很敬重大哥
乔景熙与乔胥的关系确实比寻常兄弟疏远很多,表面看起来兄友弟恭,却仅止于恭敬与礼节。真正亲密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仅止于此呢?
乔胥:趁在我不在时,偷偷来我房里翻找东西,就是你所谓的敬重?
乔景熙一噎,没想到乔胥会以这个理由倒打一耙。
乔胥: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不看一眼吗?
乔景熙当然想看,却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看。他总觉得乔胥现在让他看电脑里的视频是不怀好意,但此刻也别无选择:好,我看,你松开我。
电脑在乔景熙身后的床上,现在乔胥一只手攥紧他的手腕,一只手在他脖颈上流连,若是不松开他,显然根本没法转身。
乔胥似是看穿了乔景熙的用意,松开乔景熙之后,没给他转身逃跑的机会,一手揽住了乔景熙的腰后,强制性地抱着他坐到了床边。
乔景熙跌坐在乔胥腿上,这个暧昧的姿势让他恶心得胃里翻涌,他下意识挣扎着想离乔胥远一点,但他怎么也无法挣开乔胥的手,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连一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Alpha都有那么大的臂力。
他越是挣扎,乔胥的手收拢得越紧,很快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乔景熙感觉到什么,顿时吓得不敢动弹。
乔胥的手在他腰间摩挲了两下,说:如果你不想看,那我们先玩点别的?
乔景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实在不敢继续刺激乔胥,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不,我看,我看。
乔景熙不是没有想过大声喊人来救他,虽然乔胥是如今的家主,但乔家的帮佣那么多,说不定就有正义感十足的人帮自己报个警?只是,在乔家住了这么多年,乔景熙清楚这里房间的隔音设施有多好,乔胥进来是必然锁了门。真要是呼救,只怕外面的人没有察觉,他就被乔胥堵了嘴。
桌面上有好几个文件夹,乔胥没有限制乔景熙点开哪个。
文件夹有日期显示,乔景熙看了一下日期后,选择了他之前就想查看的那两天。
视频打开之后,显示的画面果然是乔景熙的房间,从他进屋开始,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摄像头下,甚至连他明明开始犯困打哈欠,却强撑着不愿入睡的模样都拍了进去。
只是视频里的发展正如他那晚经历的那样,即便努力想睁眼,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在视频里的乔景熙睡下不久,他的房门又被打开了,出现在他房里的人赫然就是乔胥!
乔景熙心脏像是被拧紧了,他屏息看着屏幕上的乔胥,只见画面里乔胥走近了他的床,掀开了他的被子,然后抬起他的手亲了亲。随着时间的推移,乔胥的动作越来越过分,甚至将他半抱在怀里,亲吻起他的脖颈。
看到这里,乔景熙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
正常来说,即便是熟睡了,被这么对待也该醒了,怎么可能依然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乔景熙脱口而出:你对我下了药?!
乔胥手指抚过他的脖颈,看着视频中播放的画面,眸色晦暗,说:我不过是担心你睡不好罢了。
乔景熙气得浑身发抖,也被视频里的画面恶心得够呛,他刚想伸手甩乔胥一个耳光,忽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乔胥将晕过去的乔景熙放在床上,然后脱下了他的外套,拿出了他口袋里的手机,又检查了一下乔景熙身上除了□□是否还有别的物品。又在乔景熙鞋底里找到一截刀片后,乔胥干脆将他鞋子脱了下来仍在一旁。
最后,乔景熙身上除了贴身衣物外,只剩下手腕上那条细细的手链。
乔胥看着那造型精巧别致的手链,仔细检查了一下看起来一扯就断的金属链条,判断出这里面根本不可能藏有什么机关,犹豫几秒后没有将它摘下。
紧接着,乔胥去衣柜取了一件风衣,将乔景熙包裹在自己的衣服里后,打横抱起他往外走。
乔宅毕竟人多口杂,虽然他已经是家主,但家里还有不少老仆对乔父更衷心,要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难保不会向乔父通风报信。
乔胥已经准备好了一处私宅,他准备将乔景熙带去那里软禁起来。
当然,乔胥清楚,这只是一时的,即便他可以通过截断手机通讯以及用声音合成软件,模仿乔景熙的声音,让人暂时不会起疑,但不可能软禁他一辈子。
不过能争取几个月时间就够了,人的精神是很脆弱的东西,他有把握在乔父回国之前,将乔景熙的精神世界摧毁重塑,让他忘记现在的男友,喜欢上自己,并且变得乖巧听话,知道在父亲面前怎么去说。
如果乔景熙是自愿与自己在一起的,那么父亲自然没什么理由反对。
他们一个是Alpha,一个是Omega,彼此又没有血缘关系,除了名义上的兄弟名分外没有任何障碍。
乔父不是迂腐的性格,得知他们两情相悦后,说不定还会欣慰于今后乔景熙会一辈子留在乔家。
乔胥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想要的东西都唾手可得,因此很少对什么东西有执念,而乔景熙却是他谋划了多年的Omega。
乔胥几乎是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漂亮娇软的Omega时,就对他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和喜爱。之所以刻意与他疏远,其实是未雨绸缪,不希望Omega真的把自己当成兄长。人的观念一旦定型了就很难修正过来,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当他的兄长。
乔胥原本不想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他希望在Omega成年后再循序渐进改变两人的关系。可谁能想到,好不容易等到Omega成年,他一个疏忽,Omega就被别的Alpha染指了!
乔胥通过对乔景熙的手机监听,本是笃定他与宴巡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也清楚乔景熙对Alpha有多排斥,不可能随便让一个Alpha接近自己,因此没有过多干涉。
然而在澜庭公寓失火的那晚,他本以为乔景熙会像从前那样,在外面受到惊吓后会躲回家里来,可他始终没等到Omega回家,打开监听设备后,听到的动静却让他嫉恨得双目赤红。
乔胥立即给乔景熙打了好几通电话,可电话始终没有被接听。
乔胥挂断电话之后,几近自虐般听着监控设备里传来的声音,直至天光破晓时,这才下定了决心他不该再用那些温和到不痛不痒的手段了。
这么下去,Omega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宴巡在工作时,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心神不宁,心里莫名感到心慌。
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给乔景熙发了微信,询问他是不是已经到家,以及晚饭想吃些什么,他顺路去买菜。
很快,他就收到了乔景熙的回复。
【不用了,我正在去M国的飞机上。突然得到消息,爸爸情况不太好,我要去那边陪护。短时间内无法回国,勿念!】
宴巡看到消息时怔了下:去M国了?之前不是说乔父情况已经稳定,准备回国吗?怎么突然就
宴巡直觉这条信息有问题,立即给乔景熙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过好几声后才被接通,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伤心过度,乔景熙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与平时有些不同,可仔细分辨之下,又确实是乔景熙的声音。
宴巡本想多问几句,弄清楚具体情况,可乔景熙不愿意多谈,只说了一句飞机马上起飞了,我准备关机了。后,就不等宴巡再说什么,果断挂断了电话。
宴巡一时间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自己该等两天看看情况,还是该立即买飞去M国的机票。
他刚打开手机上的购票软件,忽然想起一件事:M国那么大,他根本不知道乔父在哪个城市?
偏偏这个时候再打电话过去,听到的已经是关机提醒。
没有任何起伏的电子音,让宴巡心里有些烦躁,他立即给楚渊打了个电话,替我查一下,从澜城飞往M国的航班,目前刚起飞的那班,飞往哪个城市?
楚渊立即意识到什么,诧异道:宴哥,怎么回事?你打算去M国?可是公司现在离不开你啊!
宴巡打断了他的话:先别管这些,你查完告诉我。
航班信息查起来并不难,楚渊很快就将信息发给了宴巡。
宴巡看了一眼,澜城机场是客流极大的国际机场,最近飞往M国的航班有三班,飞往的是三个不同城市,起飞时间很接近,不过巧的是,这些航班都是近一个小时前起飞的,没有刚刚起飞的航班。
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乔景熙坐的是私人飞机,所以根本没有相应的航班信息,另一个可能就是,他在说谎。
宴巡回忆了一下他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乔景熙的声音闷闷的,似是伤心,但说话时语调却很平,听起来没什么焦急之感。
宴巡知道乔景熙对乔父的感情很深,要是真的突然得知他病重,从澜城去M国少说也要六七个小时,他难道不担心自己在途中时,乔父那边又发生什么变故?毕竟疾病不等人
乔景熙不可能不着急。
宴巡之前确实从乔景熙那儿知道了乔父身体有恙的事,因此乍一听到乔父病重他要赶去M国照料还觉得合情合理,但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事情充满了不合理之处。
无论是买机票还是乘坐私人飞机,都需要时间准备,而且澜城机场位置偏远,乔景熙回家拿了护照赶往机场少说也要一个小时左右。这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是刚刚得知的消息,但整整一个下午,乔景熙在准备去M国的过程中,一直没联系过自己。
恰巧自己的电话,赶在飞机起飞前一刻打通。
这简直就像是故意在等那通电话,以便让自己放心。
想到这里,宴巡豁然站起身!
乔景熙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屋内的白炽灯亮如白昼,可环顾四周,房间里没有窗,他猜测这是在一个地下室里。
他浑身乏力,脑袋还有种晕眩感。
低头时却发现,自己左脚的脚踝上多了条金色锁链。
乔景熙心下一沉,紧接着发现,自己两条腿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他的裤子不翼而飞,身上的外套也不见了,此刻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遮住了大腿根。
手机等物品不用去看就知道早已不在身上。
下一秒,乔景熙忽然想起什么,立即去查看手腕上的手链。
幸好,手链还在。
然而,乔景熙紧接着想到,这条手链才刚刚买到手,里面监测人体心率等数据的芯片还没激活,因此没有危险提醒功能,只有定位功能还在,可那还需要去官网下载了配套软件后,才能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