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侧妃从室内迎来,那小奶娘反应倒是挺快,立马噗通跪了下来。
庄梨儿脑子短暂空瞬,只觉这二八天,外面日头正盛,似有丝丝寒气侵来,佟然听到徐侧妃的嗓音,她方才正神。
她离眼前那人不过半寸距离,她身量小,视线平直对到前面那人胸口处,从衣物布料看,是秦王无疑了。
她动作迅速的匍匐下去,掌心一片湿濡,秦王今日要过来,她是知道的,所以徐侧妃高兴赏了东西给院子里的人。
她眼含惊恐,匍匐成小小一团,抖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小奶娘动作利索的让晋元咋舌,动作、表情神态的惊恐不似作假。
他看向秦王,秦王面带冷意,神色一如既往深沉,不言一发,抬脚进屋,晋元要呵斥的话也吞了回去。
等人都进屋后,庄梨儿战战兢兢的抬起了头。
不一会,院子里传出徐侧妃娇声欢笑,直到听到徐侧妃唤她,她才脚步不稳的站起身来。
她去里间将小公子抱过去,敏感的察觉秦王身边跟着的那人,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
接下来几日,庄梨儿院门都不敢再靠近半分,徐侧妃总会坐在摇床前,盯着小公子的脸,每日问身边那两个丫鬟,小公子哪里长的最像王爷。
丫鬟站在摇床前,指着小公子眼睛,“小公子眼睛狭长,简直跟王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徐侧妃听了回答满意的很,笑容荡漾开来。
庄梨儿闻言,看向小公子眼睛,想起她的两个小宝宝,小孩子眼睛难道不长一个样吗?
接着她又问起旁边庄梨儿几个奶娘,那两个奶娘自然是讨好,说着和丫鬟一样的话,顺便还谄媚的说“这小脸简直一个样”
庄梨儿不知怎么回答,她到现在都不敢正视那秦王,回回头低的死死的,但她也只能跟着附和。
徐侧妃得到答案似乎很满意,突然说亲自给小公子喂奶,庄梨儿跟那两个奶娘站在一旁对她指导。
青丽站在徐侧妃身侧为她褪去上裳,这个天儿渐热,她穿的也不多,外面长衫一脱里面就一件红兜衣了。
徐侧妃肌肤白嫩,红兜衣趁的她更是肌肤赛雪,青珠站在一旁将兜衣那系带半解。
那两位奶娘近来被赏赐多了,胆子也大了,挤开庄梨儿,争着上去指导。
被挤开的庄梨儿独自站在一旁,她默默的低着头也靠了过去。
兜衣半解的徐贵妃,胸乳上方有一枚小小的叁瓣花,颜色鲜艳昳丽,异常好看。
惹的两奶娘好奇,时不时往那瞄。
徐侧妃身边那两个丫鬟趁机开口“我们娘娘这可是天生的”
两个奶娘也立马赞扬“徐侧妃真是哪都美,连个胎记也跟别人不一样”
“就是,就是”
庄梨儿自是也看到了那叁瓣花,她只见过脸上长麻点子的,还没有见过人身上长花的呢?不由稀奇的也多看了两眼。
夜幕沉沉,弦月如勾,几许繁星陪伴闪烁,晋元神色焦急,急匆匆的从外间走到秦王室前。
还没临近,他就听见茶盏声碎裂,不由得心下一沉。
秦王这是头疼又犯了!
秦王这头疼从年少时就有了,他刚跟在秦王身边时,禧妃刚薨不久。
禧妃被发现与人有染,捉奸在床,当场自缢。
这事为宫中一大宫闱,圣上震怒,当时的秦王还不是秦王,只是格外受宠的四皇子,禧妃出了那事,秦王落宠,母族又势弱,年龄尚小的四皇子没了依靠,在冷宫流落了一段时间。
冷宫那种地儿,都是精神极为不正常的宫妃,有些甚至都心理扭曲变态了。
晋元当时也只是一个刚入宫不久,无依无靠,四处被欺的小太监,他虽聪明,但没有银子贿赂上面,被大太监指去伺候那冷宫里的四皇子。
他刚入宫半年 在宫里也逐渐明白权势靠山的重要,知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冷宫的皇子还有什么出头之日?
他被人送到那庭草凄凄、杂草都有半人高的深宫冷院,望着这永无出头之地,心中一片凉。
不知站了多久,耳边传来深庭怨妃的凄厉惨叫,他嗅到了及浓烈的血腥气息。
他战战兢兢的顺着那腥气寻去,就见衣衫褴褛的小四皇子,冷冰冰的站在那那庭前,无一点生人气息,手中还握着一把泛着冷光,血淋淋的匕首。
他惊骇,想到冷宫里的一些传闻。
他不知道四皇子在冷宫里遭遇了什么,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排斥一切女子的靠近。
他亲眼瞧见那妄图靠近的小丫鬟被折了手脚扔了出去,有的甚至还惊慌尖叫的自己爬出来,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岁。
秦王也是那时有了头症。
他跟了秦王有十六个年头了,时间久了,他的头疼之症也很少再犯,对女子的排斥也少了。
除却那一次,他没想到这症今儿又犯了。
眼前一片黑暗,他披散着发,双眼发赤,面色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头疼欲爆开,陷入了短暂的恶魇,脑海里那些女人狰狞淫欲面孔再一次浮现,心中徒生凌虐之感。
这一刻的男人残忍而暴虐,冷俊面容逐渐扭曲,下一瞬一双水潋潋的眼眸怯生生的望着他,瞧着那干净水眸,他无端生出摧毁的欲望。
女子的扭动挣扎通通被困缚,暗色中昳丽灼艳的叁瓣赤梅开的艳红,低低呜咽在黑暗荡开来。
晋元站在门外,急的双腿来回踱步,上京有消息传来,刑部王侍郎突然被查,就连上次秦王中毒也跟那平西王世子有关。
平西王是其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手握重兵,封地于南,与秦王藩地相隔甚远。
此人颇有军事头脑,却荒淫无度、好色成性,其子平西王世子跟秦王年龄相差无几,说来还有姻亲关系。
赵氏有双胎两姐妹,长相如一澈,一个是秦王妃,一个是平西王世子妃。
按理说两人应和平共处,就算不也应维持表明的和平。
可这一年多以来,那平西王世子就跟那疯狗似的,追在秦王身后乱咬,那架势恨不得咬下几块肉。
就拿上次那淫毒来说,虽不致死,但时间长了,断子绝孙。
此人嚣张肆意,光脚不怕穿鞋,躲在暗中将上京秦王的势点逐一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