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挽手回了小院子。
春风吹起杨花,满院的白絮纷飞。因着之前的一场雨,地上撒满了粉色的落英。
韩离榛便卷起袖子,拿着扫帚开始清扫门庭。乐苓则进屋,抓了几幅药。
待她把药包用细绳捆好,韩离榛也扫完了地。
“帮我把药送到刘大俊家。”她递上了药,他捧过药就转身出门了。
她出神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好似并没有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而蹬鼻子上脸,依旧是一切如常。
这般胡琢磨了半天,听得院子外有人轻轻地唤她的名字。那喊话之人,特意压低了声音,却又唯恐她听不见,于是像含了一口水般地说话。
她走出门,冲着院门高声喊道:“大医精诚,普济众生。问诊一文,抓药五文。”
一把推开院门,外面站着村中的女夫子。先生一袭翠衫,芙蓉绣面,仿若明珠生辉。这般出尘好看之人,也要看妇疾吗?
“先生,里面请。”乐苓侧身让路。
先生的裙摆拂过门槛,跨步而入。她这才注意到先生的手中握着一个细白的手腕,身后紧紧地跟着一位诚惶诚恐的女孩。约莫是豆蔻的年华,个子已经快至成人的高度了,但依旧是满脸的稚气。
进屋之后,先生将女孩拉至身前:“她是我学堂上的学生,这几日心不在焉的,气色也不好。我细问之下,说是私处奇痒,可又不敢同家人道来,怕被流言蜚语中伤。”
乐苓了然:“既是如此,先生不妨先回避一下,我且诊断一番。”
“好。”先生退至门外,曲腰带上了门。
先生一走,小姑娘慌如一只小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能蹦出老远。她双手搅着腰带上的穗子,垂首看着地面,银牙咬着粉唇。
“把手给我。”乐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了下来。
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放在桌面上。
乐苓手指搭上了她的脉。脉搏跳动有力,倒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你叫什么名字呢?”
“赵春华……”小姑娘小声嗫嚅。
姓赵啊……同她原先的姓氏一样啊……
她有些恍然。
“大……大夫,我有病吗?”她惴惴不安地问。
她讪讪一笑,收了手道:“没什么大毛病,你脱下衣裙,让我看一眼。”
赵春华小脸一红,双唇翕动,但吐不出一个字来。
“无妨的,我是大夫,不是吃人的妖怪。”她一说完,赵春华也笑了,便解开了衣裙。
白面馒头上已经生了一丛浓密的荒草。乐苓拿起浸过药酒的小木棒,稍微拨弄了几下草丛,看到其下长着几个尖尖的肉芽。
“这……”她神色有些复杂。
“大夫?”赵春华见她脸色骤沉,心底也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