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背地里勾搭野男人的人,他倒想看看顾流寒还要不要。
而祁野,只要失去了顾流寒这棵大树,他想扳倒科研集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姜文越想心里越痛快,倒了一杯酒仰头闷尽。
他正想跟肖明分享一下自己的计划,屋内看了一圈儿却没找到人。
这家伙,又跑哪儿去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姜文正要给肖明打电话问问,几个男人却端着酒杯过来跟他聊天,聊着聊着,他就忘了肖明。
而此时的另一边,祁野出了包间后,扭了扭有点酸痛的脖子往卫生间走去。
走到半路,他却忽然听见墙角的阴暗处有两人在谈话。
白色的外套,记住了吗?
记住了。但听说那个叫祁什么的,挺有钱有势的,咱们不会被报复吧?
你怕什么,姜老板会护着我们。
零星的几句话,祁野却瞬间抓住了关键信息。
这个姜文,好啊,竟然在这儿等着阴他呢。
祁野眯了眯眼,怕惊扰了两人,经过走廊时他故意放轻了脚步。
等进了厕所完事儿后,他斜靠在墙边,正想着怎么解决外面的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却从镜子里印入他的眼帘。
肖明喝得有点多,脸红彤彤的一片,热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看到祁野,他表情不屑:当年你看不起我,现在你自己还不是靠着傍上顾流寒东山再起?你跟我有什么区别?
祁野挑了下眉,他并不想做这些无意义的争辩。
视线在肖明身上扫了一圈儿,他忽然有了个好办法,既能解决掉外面的人,又能给姜文一个教训。
听说姜文挺喜欢这个小明星的呢,为了跟他结婚,还多次同家里闹翻。
祁野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语气慵懒地同他搭话:大明星,走廊上人多眼杂,你要不想明天上热搜,就最好把脸遮着出去。
肖明甩了甩有些晕沉的头,看着递过来的外套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伸手接过。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厌恶你了。他冷哼一声,嘴上硬邦邦的,却还是很诚实地穿上了祁野的外套,然后把帽子一拉盖住脸,这才走了出去。
祁野悄无声息地跟在肖明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然后他就看到,肖明出了厕所门还没走两步,就被人一把捂住口鼻死命地往楼上拖。
这个高级餐厅的二楼是个专门供人歇息的宾馆,估计这回肖明怕是有罪受了。
祁野冷冷地瞥了一眼楼道,直到肖明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提步回到包间。
见祁野只穿着个单薄的内衬,顾流寒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将他罩住:怎么回事?
他语气有些严肃。
祁野摇了摇头:先离开这里我再跟你说。
随后两人便收拾东西出了包间,而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姜文,此刻满头的问号。
祁野为什么回来了?那些人是怎么办事儿的?还有祁野的外套呢?
琢磨了一会儿,姜文也坐不住了,他索性一口闷尽杯里的酒,起身就往外走。
此刻楼上的房间里,肖明死命挣扎着,但他一个人哪能敌得过两个大男人,很快就被死死地压在床上。
屋里灯开了,两个男人对着姜文发来的照片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愣住了。
操!他们低低地骂了一声,这他妈抓错人了。
但这小子的身形和衣服,分明都跟照片上的相差无几啊。
这怎么办?高个子的男人挠了挠头,有些懊恼。
留着胡子的男人死死盯着床上的人,神情变幻莫测:你看他是不是有点像一个明星?
高个子的走过去,一把掐住肖明的下巴:诶,还真是。
因为酒精的原因,肖明脑子有些麻木,他一双杏仁含着醉意有些勾人,两人同他对视,有种浑身都被电过了一下的感觉。
这小明星长得,怪好看的。小胡子男人眯起眼,手不安分地摸了上去。
高个子的也有点心痒:要不,咱们把他给办了?反正都抓错人了,大不了姜老板的钱咱们不要了,这一趟也不能白来啊。
行。
*
当姜文打开房间时,看到的就是床上肖明裸着一半身子,被两个男人压着,还在不断地挣扎。
他嘴里呜呜咽咽的,也不知道是爽的还是怎么的。
霎时间,姜文连呼吸都停滞了,下一刻他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冲上去踹开两个男人,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
明明?!他轻声唤,看着肖明身上点点玫红色的斑迹,姜文痛得像是心脏被狠狠地揪了下。
老、老板
两个男人见状,也明白过来什么,有些慌乱地穿好衣服。
滚!姜文气疯了,等那两人正要出门,他又忽然冷静下来,整个人平静地有些诡异:
你们碰他了吗?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
没、没做到最后,就只是玩儿了下
下一刻,砰得一声,一个烟灰缸砸了过来,还好他们躲得快,不然今天脑仁得开花。
滚,给我去死。姜文目眦尽裂,心疼地抚摸着肖明身上的每一处伤痕。
高个子男人有些委屈地反驳到:老板,这不能怪我们啊,您发来的照片上就是白色外套、高个子又瘦瘦的男人啊,跟他完全符合。
听到这话,姜文下意识扫了一眼床上肖明旁边的外套。
他顿时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祁野!那是祁野的衣服。
姜文手死死攥成拳头,眼里的疯狂不加掩饰,看着怀里受惊了的肖明,他更是恨得牙痒痒。
祁野,他一定要这人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晚上还有
车车被微博屏蔽了,淦QAQ发了三次了,都给我屏蔽了QAQ等我再研究研究,后面弄出来了再通知宝子们QAQ
第八十章
回去的路上,祁野把事情经过跟顾流寒说了下。
车里忽然一阵沉默,顾流寒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似乎在专注地开着车,但祁野却能感受到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他视线落到方向盘上,顾流寒一双手已经隐隐暴着青筋,指关节都泛白了。
哥,你说句话。祁野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一阵沉默后,清冷低哑的嗓音在车里响起:他该死。
分明是平静的语气却蓦然透出一股狠厉来,祁野垂眸不语。
死倒是不至于,反正也没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姜文,确实应该给他点教训了。
但眼下最首要的事情,当然是先哄好顾流寒。
祁野漂亮的小鹿眼眨了眨,似乎是想到什么,眼尾很轻地弯了弯。
他今天喝了点酒,虽然不至于醉,但却让他胆子大了起来。
前面的路口正好是红绿灯,祁野从袋子里拿出校服时,车子缓缓停下。
他熟练地解开衬衫扣子,白皙的身子在灯光下泛着一股勾人的美感。
顾流寒听着耳畔细碎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却顿时整个人一僵,呼吸都轻慢了:你做什么?
祁野把校服披在身上,敞着拉链,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更加勾人。
他殷红的小舌舔了舔唇:哄哥,哥生气了,要哄。
顾流寒脸红得厉害,他慌忙抬头看了看四周,生怕祁野这幅样子被别人看见,但又蓦然想起这车子装的是防偷窥的玻璃,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
祁野指尖勾着顾流寒的皮带:哥,你看我一眼。
他语调调笑,有几分说不明的勾人。
顾流寒心跳得厉害,脑子有些懵,他余光瞥了下,将将扫到祁野精巧漂亮的锁骨上,顿时他只觉一股血液直冲心脏。
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流动,顾流寒强行收回目光,手动了动一打方向盘,加快了速度,嗓音低沉:先回家。
祁野也不着急,就侧坐着一双小鹿眼直勾勾地盯着男人。
很快,车子驶入小区楼下然后停住,顾流寒正想说换衣服下车,一个香软白皙的身子就贴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哥,不想下车,在车里不好吗?会很刺激的。
两人贴得极近,鼻尖顶着鼻尖,炙热的呼吸相交缠,顾流寒被勾得不行,身子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哥,我嫩不嫩?祁野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顾流寒看着眼前的人,那张乖纯的脸蛋染着两抹红,可爱得紧,偏生一双眼过于灵动,透着野坏,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他喉咙干涩:这衣服,是教室里的那件吗?
不是。哥好傻,高中校服人均两件,用来换洗啊。祁野歪着头看他,样子乖得一塌糊涂。
顾流寒只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要破开胸膛,祁野忽然挑起他的下巴。
你还没回答,我嫩不嫩?祁野啄了下他唇,暧昧地贴着那两片厮磨。
顾流寒漂亮的桃花眼闪了下,面前的人收敛了那股子野性和侵略性,有点过于可爱,单看脸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上面那个。
此刻穿着校服的样子更像一个清纯高中生,但敞开的拉链里,却又明晃晃地昭示着色气两个字。
嫩。顾流寒眼有些红,他不自觉地被挑起了情/欲。
又想起生日那天那个疯狂的夜晚,祁野是一副于此时截然不同的模样死死地攻城略地。
下一刻,顾流寒的衬衫被撩拨开,祁野低头附在他的耳畔,笑得低沉:那我这样干你好不好?
过于粗俗的荤话却总能很恰当地勾起顾流寒的情谷欠,他脸热得厉害,车里开了暖气,温度本来就不低,此时他更是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汗。
不行,教室里刚顾流寒话到嘴边,却有点耻于说出口。
祁野瘪了瘪嘴,将衣衫拉好。对了,他都忘了,不能这么玩儿,会把人折腾坏的。
他吻了吻顾流寒,这才坐回去慢条斯理地把外套穿上:那我这回心疼心疼哥,下回哥心疼心疼我行吗?
漫不经心地语气,顾流寒知道就算他不答应,以后这狼崽子也会想方设法从自己身上讨回来,他索性自暴自弃地点头:嗯。
等回到屋里,祁野接了个电话,随后便迅速地摆出电脑开始工作。
而顾流寒则是去了阳台,他吹着深冬寒冷的夜风,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电话里,秘书正在汇报着工作:老板,您让我查的十几年前祁总父母车祸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顾流寒指尖轻叩在栏杆上:说。
秘书:撞人的是祁野的大伯,祁铭。当时他是属于肇事逃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事情给掩盖过去了。
一阵冷风卷过,刮得人脸蛋有些疼,顾流寒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神色晦暗不明:
查,一定要拿到证据。
秘书:好的老板。除了这件事,还有姜氏集团,他们这两年挺规整的,想要抓错处恐怕很难。
顾流寒声音平静,却又透着莫名的寒意,同飘落在他发梢的雪花有得一比:那就从姜文身上下手,总能挖出点什么。
提到那个名字时,他握着栏杆的手不自觉地变得大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一想到今天的事儿,要不是祁野事先撞破那两人私底下的交谈,后果恐怕难以预料,顾流寒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总有些人想去伤害他的阿野?
那是他捧在心尖上的珍宝,别人看一眼,他都觉得舍不得。
顾流寒回头,视线落在客厅里披着光的人身上,祁野正微垂着头神色认真,指尖不断敲击着键盘,线条清丽的侧脸,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这一眼,顾流寒感觉自己心都要软化了。
收起手机,他提步进了屋内,从身后抱住祁野,下巴搁在祁野的头顶缓缓摩挲着。
怎么了?祁野手顿住,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顾流寒闭上眼,感受着身前人的体温:如果我的情绪和感官能共享就好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祁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顾流寒却是没回答他。
如果他的情绪和感官能共享,那所有人就都能感受到,他的阿野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所有人都会跟他一样爱阿野,舍不得他受一丁点委屈,更不会去伤害他。
这个想法有些荒谬,但顾流寒一转念那不也相当于会有很多人来跟他抢阿野吗?
轻轻蹙了下眉。还是不要了,阿野是他一个人的。
视线扫过屏幕,顾流寒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词,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金相集团?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搭上边的?
这个公司可了不得,在华国是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当然,他手下的智锐也不输金相。
祁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上次竞标赛,意外认识了金相的凌媚霜,她是梁元的未婚妻,你不知道吗?
顾流寒眉心跳了下:知道。但,这个女人听说比我还难相处。
而祁野竟然能把她拿下?这确实让顾流寒有点意外。
哥很难相处吗?祁野笑了下,转身抓住男人的腰把他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是我的宝贝,一点都不难相处。
温柔又猝不及防的情话让顾流寒心里一软,眉眼都不自觉柔和了许多:阿野也是。
他声音有点小,但祁野却听得真切,还故意逗他:哥再说一遍?我是你的什么?
顾流寒翻过身,跨坐在他腿上,捧起那张让他迷恋的脸,虔诚地在祁野樱红的唇上印下一吻:你是我的宝贝。
祁野心跳快了几分,眸色也暗沉得厉害。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听见顾流寒说情话,浅浅的嗓音透着点低沉的嘶哑,入耳好听得要命,像小猫的爪子直挠到了他心底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