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林若溪把了脉,发现并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奇道:“小姐的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听了大夫的话,林若溪轻咳了两声,问道:“怎么可能呢?大夫,我才刚刚被人重重的打了板子,虽然才十多下,可我毕竟是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会没事?”
大夫微微蹙眉,再次把脉,仍然是没有任何问题,正要开口,却看到眼前的小姐哪里还有虚弱的表情,双眼之中,全是警告的意思。
“大夫,您可要想清楚了再说。”林若溪语气平平,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大夫毕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马上改口说道:“小姐的伤势十分严重,气血不顺畅,外伤淤血内积,老夫这就给小姐马上开方子散热解毒。”
林若溪眉角这才柔和下来,轻声说道:“那就有劳大夫了。青荷,帮我把妆偃里的那只镯子拿过来。”
“是,小姐。”
林若溪接过镯子,这镯子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为了奖赏她在所有学琴的小姐中成绩最好,而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当时她还是十分的喜爱,只是如今,她看透了,不过是身外之物。
“大夫如此尽心尽责,若溪真是感激不尽,还请大夫收下。”林若溪将镯子递给了大夫。
大夫将镯子接过,一看这成色就是极好的,心下了然这东西可不是白收的,于是马上点头哈腰:“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小人能做到的,一定帮小姐办好。”
林若溪欣慰地点点头,招了招手让大夫凑近一点,才说道:“我要让大夫办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待会儿你出去之后,就把我的病情说得要多严重,就有多严重。记住一点就行了,就是我除了棍伤之外,还有鞭伤。”
大夫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应道:“小姐您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若溪这才放心的点头,心中想着自己的计划,轻轻地笑了出来。
大夫将药方子开好,然后走出了房门,和青荷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位姑娘,你家小姐的伤势十分严重,你可要小心伺候着。这里有两罐药,一罐是专门治疗棍伤的,另外一罐是治疗鞭伤的,记住千万不可以弄混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青荷一一记下,然后将大夫送走。准备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兰秀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兰秀嬷嬷,您怎么在这里?”青荷轻抚了一下胸口问道。
兰秀看了一眼屋里,“你家小姐的伤势如何了?”
青荷将手中的药罐子紧了紧,然后才说道:“大夫看过,说是没什么事,擦擦药就能好了。”
“真的?”兰秀其实刚才就已经在,青荷跟大夫说的话,她自然都听见了。
“嗯,兰秀嬷嬷,青荷还要去照顾小姐,就先走了。”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进屋,好像怕被知道些什么一样。
兰秀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回太夫人处。
等回到屋里之后,林若溪看到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
“小姐可真是神机妙算,刚才兰秀嬷嬷果然在我们院子里呢。”青荷走到床边,对林若溪说道。
林若溪点点头,也只是笑笑而已。她毕竟从小和太夫人生活在一起,对太夫人还是很了解的。太夫人虽然严厉,但是很疼爱她们。现在知道她被罚,该关心的还是会关心。而她的心腹,不就是兰秀吗?
她知道兰秀一定会出现,所以一早就交代了青荷,如今见自己猜对,便问:“那你是怎么说?”
“我就照着小姐的吩咐,故意让大夫和自己站在离兰秀嬷嬷不远的地方。让她听见小姐有鞭伤的事情,但是她问我的时候,我却说小姐没事,对鞭伤一个字都没说。”
林若溪听了青荷的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随意地拿起之前看的书,边翻边说道:“青荷,你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府里应该有不少认识的人吧?”
“嗯,青荷自小受到小姐的恩惠,跟着进了林府,一待就是十几年,这里的人大多都认识,还有一些挺要好的。”青荷说完,看着小姐嘴角的笑意,问道:“小姐是有什么要交代青荷吗?”
林若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丫鬟,笑着说道:“其实就是想让你平时多跟他们走动走动,说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小姐和三小姐之间的……”青荷大胆猜测,见小姐笑意更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错,我要你去散布一些事情,就说其实当初那个易容师是林若茵介绍来给我的,还有我在柴房的那天晚上,林若茵来看过我。”林若溪边看书边说。
青荷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小姐,那个易容师会不会出卖我们?”
林若溪却是摇摇头,想起了那天对林若茵动手之前,他们三人之后的谈话。
“如果这件事情败露了,我要你们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林若茵。”林若溪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要做最坏的打算。
“这……”大夫有一些犹豫,毕竟这样做有些不道德。
好像看出了大夫的犹豫,林若溪冷笑一声,说道:“难道你们干这种事情,就有道德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好了。这件事能成功就最好,一旦失败,你们两个要是敢背叛我,我再不济也是个大学士府的千金小姐,要弄死你们,是很简单的事情。”说完还应景地折断一枝插花的枝条。
“小姐说笑了,既然来了这里,我们自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小姐请放心,如果失败,我们一定按照您的说法做。”易容师倒是看的开,一下子就答应了。
想起这些,林若溪坚定说道:“放心吧,他们不会。”
青荷这才领了命,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