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后,茶业大省云南把5月8日定为饮茶节,随后还有各种茶业博览会要举办举行。
宝山茶业所有人面带红光,喜气洋洋,自豪于创造的某种盛世一样的景象。
然而唐棠召开了总部大会,道:“炒茶风迟早会过去,它帮助我们攒了第一桶金,却无法为我们创造长久稳固的地位。”
大家多少觉得危言耸听,毕竟在全胜时机,谁会考虑到以后可能会走下坡路。
作为执行副总的沉永清安抚下的情绪,道:“先听唐总说完。”
唐棠坐在首位,道:“说白了,我们就跟了一次风,这风说完就完,完了之后呢,大家有没有想过我们要走哪条路。”
有人道:“咱们公司都这个规模了,不该谋求上市?”
唐棠点头:“对,下一步的目标是上市,可是我们凭什么上市呢?抛开炒茶的这一部分,我们的茶园、生产方式、销售方式,乃至品牌,有一个能拿得出手跟人较量吗?英国有立顿,咱们自己又有什么蜚声全国乃至国际的品牌?”
欲望才是推动人类进步的阶梯,唐棠只是精准抓住了大家的欲望、男人天生而来的野心。
“咱们接下里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品牌,同时要改造茶园的生产供应链,就以永清手里的清河茶园开始。”
清河茶园占地千余亩,两侧连接着别家的土地,又是一轮收购合并。
先进的机器、操作人员的培训、新品牌的爆点构思,都有专门的团队去操作,唐棠终于联系了郑有才,郑有才在电话那头哇哇大叫:“我收到分红了!好家伙!我早知你前途无量!”
唐棠笑,想到晋东,落寞而罕见的忧愁染上眉梢。
“老郑你要是不忙,该过来了。”
“过来干嘛?”
“搞我们的老本行啊,时机到了。”
唐家渊源离不开古董,根就在那里,也离不开茶业,茶业是策略和武器。
郑有才当夜就飞了过来,彻夜长谈后,合资在云南晋东等多地开设古董典当铺,典当铺物件流通的终点则在晋东。
晋东的事郑有才亲自去筹办,一家叫海棠的拍卖行无声无息地进入市面。
郑有才琢磨着道:“这事还是你最懂,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唐棠撇开脸:“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还有,你抓紧时间,我这边很快要跟你那边衔接。”
已经身为宝山集团老总的唐棠,带着知秋回了苏北。
第一站并非回栖霞村,她以投资人的身份跟老家市政府接洽上,云南的茶园产业要复制一部分过来,受到了政府热烈的欢迎。
第二站才是栖霞村,跟在政府各大领导身边,视察栖霞村的地理环境和可以运作的规模。
举村上千人在鞭炮声中出来看热闹,大多数人并没有认出跟在大领导身边的年轻女人,正是当年被整个村落暗自排挤的唐家少女。
村长和书记老早准备好,在汽车抵达的第一刻就在村口翘首以盼了。
当领导介绍身边那个报效家乡经济事业的唐总,两人纷纷色变,面色骤然寡白。
只有年迈的仍旧是一身旧而清爽唐装的唐忠平,唐棠的阿爷,站在青石板的小路口,双手背后着对这边微笑。
与此同时,身在华尔街主事欧洲游资的杨念森,早已在各大新闻中看到云南天价炒茶的新闻。
对于古董茶的炒作,多少资本愿意倾注进去分一杯羹。
他在无数新闻中,捕捉到一张照片,云南茶业协会的合影照,其中一个小小的身影,黑色的正装巴掌大的小脸,照片不算高清但他还是一眼看到这个女人。
杨念森的手指不断地抚上去,盖住她的脸,又放出她的脸。
金秘书敲门进来,恭候指令。
杨念森削瘦的颔骨上微微一动,仰头闭了闭眼睛:“云南那边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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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