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耳晕,目眩。
闵嘉成躺在白色的床上,周身站着叁个人。
化学老师,班主任和校医。
化学老师说,你没事吧。
校医说,只是鼻子和口腔出了点血,没什么大事。
班主任说,我已经通知了你父母让他们过来一下。
“不用了。”
风从外卷进白色的帘,他坐起,又慢慢重复一遍。
“老师,不用了。”
—
翘臀尖乳随着步伐的频率颤动,尾部烫出的大波浪卷像弹簧弹起弹下。金薇薇打开写着校长室的门,坐在少年旁边,伸出手,四指并拢:“老师你好,我是闵嘉成的妈妈。”
校长堆笑,握上,说出本应是场面话的实话:“没想到闵同学的妈妈这么年轻啊。”
金薇薇咯咯一笑,手盖上红唇,似是掩羞。
没人看向沙发角落的少年,帘布打下的阴影和着绛蓝,似深海,贪婪地吞噬每一个微小的生物。
他正控制,却止不住胸腔的起伏,空气出不去进不来,他快要窒息。
他向上望,无人,永远不会有人在岸处看见他。
闭眼,落下,脑髓被无数的鱼儿钻入啃噬,表皮的面具崩坏脱落,露出他早已晦暗不堪的灵魂。
再裹上,用潮湿腐烂的废料掩盖赤裸。
门被用力嗙上,校长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学生,而金薇薇早已见怪不怪,陪笑般说了句:“老师啊,不好意思,您多多见谅,我们家孩子被教坏了。”
无人的走廊。
橙色的火苗在少年的手中从头部一下子卷去半截白纸,他闷入肺再吐出,灰烟缓缓像乌云燎上廊顶,熏出黑色的圆痕。
烟是他仅次于性的阿司匹林。
闵嘉成两指夹住剩余的半截烟,倚在瓷砖制成的墙壁上,静静地看着它,变成灰掉落。
灰隙间,瞥见对窗熟悉的女孩,正低头看书。
忽然手抬起,抓住她旁边的女生,似是着急在问什么。
她的唇一张一翕,细看,似是他的名字…闵嘉成?
闪过,光影间她对他大喊,当心,闵嘉成。
烟尾掐出指痕,他偏头,又猛吸一口。
女生忽而转头,对着他斜角的方向,闵嘉成顺着视线望去,只有孤零的叶挂在枝头似坠非坠。
风起,带走最后的绿意。
烟落,闵嘉成踩灭闪烁的火芯,归于走廊深处。
—
校门外停着一辆高级的黑色轿车,隔板分离前后空间,后车门被人打开,金薇薇圆润的臀先一步入座。
“逸仁,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儿子脸上有点乌青,但医生说过几天就能消下去了。”
她看向旁边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为什么被打了?”
“还不是你儿子魅力太大,被人告白,结果遭那别的喜欢小姑娘的人嫉妒了。”
金薇薇细长的手钻入男人胸前的衣料,却被人固住再拿出,一捆布的现金被放在他们座位的中间。
“去,把这个给他。”男人停顿,半晌,又补了句“以你的名义。”
金薇薇翻眼,无奈接过,顺了口气,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