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使者前往长安,向赵昊请援,同时坚守秣陵。
等待赵昊发兵,届时就可以东西夹攻,变被动为主动。
“二公子这道计策,纵然有些冒险,但在下认为的确可以一试。”姚广孝轻捋须髯,对孙权这条计策表示了认可。
有了姚广孝的认可,台下文武也纷纷点头效仿,一致赞同孙权的做法。
毕竟事到如今,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剑走偏锋,或许还能产生奇效。
“也罢,那便依二弟所言。”
孙策点了点头,但他眉宇之间,又露出几分难色,继续追问道:“只是不知哪位将军,愿意趟这趟浑水?”
此话一出,台下武将大部分都面露难色。
毕竟要在齐军包围的阵营中杀将出去,实属不易。
要知道,那日四人围攻姜松,尚且拿他不下,更遑论是想要单骑破敌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正当此时,在武将一列的最末尾,一个身披玄甲的小将,毅然出列,拱手道:“启禀主公,此乃社稷存亡之危急时刻也,末将张泉,愿为一试!”
话音落下,众人目光齐刷刷朝那个方向看去,发现说话之人,正是曲阿小将——张泉。
张泉何许人也?
在三国演义中,以一己之力替太史慈挡下东吴十二名将的骁将也。
在今时今日,也巧合的成为了孙策麾下的一名战将。
“张将军真乃英雄也,末将凌统,愿助将军杀出重围!”正当此时,凌统也毅然起身,表示愿意助张泉打一个头阵。
“好,好得很!这才是我江东男儿该有的气概!”
孙策兴奋的一拍案台,旋即喝令道:“来人啊,给我上酒,本侯要为张将军践行!”
孙策身旁的亲兵得令,当即从后勤捧上一坛陈年佳酿,分发给凌统和张泉,然后又给在场每人都倒了一碗。
孙策举碗在手,神情亢奋,环扫一下台下文武,最后把目光落在张泉和凌统二人身上。
只见孙策振臂一挥,高声道:“我江东的生死存亡,就全仰仗你二人了,这一碗酒,我孙策敬你们,拜托了!”
豪情壮语中,孙策托起瓷碗,将碗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随后将那空碗,狠狠的摔在地上,“吭”的一声激鸣,瓷碗被砸了个粉碎。
“上刀山下火海,又有何惧,我等愿为主公效力!”
张泉和凌统慨然响应,皆举起瓷碗一饮而尽,然后效仿孙策,纷纷将空碗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哐哐的碎裂声响彻大堂,如同誓死的战鼓声一般,催人奋进。
......
一日后,夜色如墨,倾覆万物。
在鬼魅的午夜时分,秣陵城的城门,悄悄打开,只见从城中静静地出来两骑将领。
两双狼眼环顾四周,发现周遭一片寂静,连冷风都不显一阵,便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两骑正是凌统和张泉。
因为带太多兵马,反而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张泉和凌统,是二人各自一骑,便开始行动。
他们缓缓的朝西北方向行进,因为那里林木茂盛,不适宜军队驻扎,力量相对薄弱,适合突围。
想到这里,他们便疾步快马,朝西北扬长而去。
可当他们刚步入丘陵林地之时,却见漫山遍野的火光,赫然如幽灵鬼火般浮现于眼前。
在他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军阵。
军阵正中间那人,身披白衣,手执金枪,如战神一般伫立。
那人张泉不识得,但在凌统心中,却如梦魇一般让他刻骨铭心。
因为那人正是在赤壁江口,以一敌四的姜松、姜永年。
凌统心知两人联手亦不是姜松的对手,唯有拖住姜松,张泉才有突围的可能。
“张将军快走,我来替你挡住他!”
于是当下不再多想,凌统扯着嗓子大喝一声,旋即提枪纵马,朝着姜松疾驰而去。
望着疾驰而来的凌统,姜松没有丁点的神情变化,如铁塔一般矗立在原地。
下一刻,姜松云袖一抖,以极光闪电般的速度,手中金枪陡然射出。
那一枪,快如雷霆,力如崩山,让凌统根本不及反应,就已经后发而先至。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两枪相撞,在茫茫的山野间,响起了一声猎猎激鸣,火光四处飞溅。
一击之下,凌统只觉连绵不绝的力道,从枪杆灌入自己的身躯,无情的搅动着自己五脏六腑。
凌统惊动一刹,嘴角已然溢出丝丝淤血,一张脸瞬间惊骇到扭曲狰狞。
之前是四人夹攻,凌统还没有察觉到太强的压迫感。
如今一对一和姜松交战,他才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差点连姜松一枪都接不住。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凌统一声催促的大喝,紧接着再度挺枪朝姜松发起反击。
看着这一幕,张泉心知这是凌统要性命给他争取突围的时间。
于是张泉也不敢耽搁,只要狠狠一咬牙,斜拖着长枪,便望西北突围而去。
“你真以为他朝那个方向,就跑得了么......”
望着张泉逃跑的背影,姜松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下一刻,姜松纵马一跃,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后而先至,借着如雪的月光,直冲凌统而去。
冷风骤起,不断呼呼的吹刮着山边的林丛,两马在月夜之下相驰而至。
两骑靠近之时,凌统惊觉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袭卷而來,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老子跟你拼了!”
心神微微震荡之时,凌统紧咬牙关发出一声暴喝,铁塔般的身躯一正,手中铁枪凝聚起无尽的杀气,一枪携着开山之力当空扫来。
“雕虫小技......”
姜松见状,却是不屑一顾,手中八宝玲珑枪化作一束银虹,与空气中摩擦出雷鸣般的声音,如鬼神一般的出枪,竟是划出了幻影,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鬼魅。
寒光一闪,没有金属擦击声,没有火花,只有一声沉闷的骨肉撕裂声。
两马交错而过,一双双目光在这苍茫的月色之下,寻找着胜负结局,终于在那慢慢泛起殷红的地面上发现了凌统。
凌统依旧是那般的威武雄壮,手中铁枪高高举起,只是在那铁甲上,却赫然多出了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晃了几晃,凌统便栽倒于马下,失去了生息。
姜松两枪秒杀了东吴猛将凌统。
......
撞破重围,已然逃远的张泉,一刻都不敢停歇。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远,喊声是渐渐隐去,更不见有追兵的踪影。
张泉回头眼,方自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得以松缓,暗自庆幸着逃出了生天。
张泉长吐一口气,他虽然心存侥幸,却又心生黯然悲痛,如刀绞一般。
因为这是凌统用生命给他争取来的时间,他身上承载着的,是整个东吴的命运。
想到这里,张泉提一口气,望着拂晓的天色,朝西北继续行进。
可正当他准备行进时,蓦然有一阵西风迎面吹来。
风中,夹杂着猎猎刀兵的气味,极具压迫感。
突然间,张泉蓦地抬头,像是见到了鬼似的,猛然勒住战马,一双眼睛瞬间瞪到斗大,恍然失措的望向前方。
因为在百步距离开外,一座军阵横于前方的道路,如铁壁般封住了去路。
层层铁甲,反射着灼人的寒光,一柄柄刀戟,森然如林,一片肃杀之气。
那一面“高”字的金色巨旗,在晨风中猎猎飞舞,彰显着王霸之气。
在张泉的前方,出现了三千铁骑,拦住了他的去路。
最中间那面王旗下,高铭横刀立马,身披金甲,王霸之气彰显无遗。
而在他身旁,则是一名谁都没有见过的骁将。
但见其身披虎铠,背挂黑袍,手提一柄形状怪异的铁槊,如天神一般伫立高铭身旁。
光是远远看去,就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此人正是高铭刚刚召唤出来的飞虎将军——李存孝!
原来高铭早就料到,太平城一旦沦陷,秣陵就会陷入一个死局的形势。
想要破局,就要借助外力。
而今天下大部分的诸侯,都已被歼灭,孙策唯一的指望就只剩下了西面的赵昊。
所以他绝对会向赵昊示好,期望赵昊能够出兵解江东之围。
故此,高铭将兵力转移到了丘陵山脉处,因为这些地方最为隐蔽,也最适合用来突围。
只是张泉没有料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除了第一道姜松的布防,还有高铭带兵在后,作第二道拦截。
“曲阿小将——张泉,四维如下
武力:98
智力:62
统帅:71
治政:60”
“原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曲阿小将,竟然有98的武力,难怪能以一己之力,暂时抵挡住东吴十二名将。”
高铭调出了张泉信息,扫了一眼,不禁暗暗惊奇。
原来东吴武力最高的,不是孙策,也不是甘宁,而是这个曲阿小将张泉。
如果今日只是自己在这里布防,说不定还真拦不下他。
不过可惜,今日身边带的,却是王不过项,将不过李的猛人李存孝。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铭挺起手中七杀龙渊刀,凛冽的刀锋当空一划,直指向眼前的张泉,厉声道:“贼将,见到本王,还不速速跪下!”
一声厉喝,彻底把张泉从惊惶中震醒过来。
张泉伸手摸了摸身上的布袋,那是孙策亲笔写过赵昊的求援信。
关乎着江东的生死存亡,如今信还没有送到,他若是在这里倒下。
既是对不起孙策的一番苦心信任,更是对不起用血肉之躯,为他挡下齐兵的凌统。
张泉脑海中思绪翻滚激荡,蓦然间,只见他眼珠暴睁,大吼道:“高贼,我张泉绝不会落到你手里,尔等谁都休想拿下我!”
在疯狂的咆哮声中,张泉纵马舞枪,如一道狂风疾驰。
在强烈的生存欲催动下,张泉竟是单枪匹马,向三千齐军发动了主动进攻,想要凭一己之力,杀出重围。
“还要做这些无谓的垂死挣扎么......”
高铭剑眉一凝,冷冷注视着狂冲上来的张泉,眼眸中油然而起几分惋惜之情。
江东不乏忠义猛将,只可惜,这些猛将都愿意为孙策出生入死,兴许这就是小霸王的君主魅力所在罢。
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绝不能让你成为我之敌矢。
黯然叹了一口气,高铭扫了一眼身旁的李存孝,只是冷冷吐出两个字来:“去吧,让世人看看你李存孝,到底有多强。”
旭日已升,天地沐浴在朝霞之中。
三千铁骑将士巍然不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那孤骑冲来之敌。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那一人一骑,无惧生死,在隆隆铁蹄声中,携裹着丈余之高的尘沙落叶,直扑齐军而来。
下一刻,张泉直接撞入了齐军铁骑中。
张泉手中的铁枪如磨盘一般,四面八方横扫开来,竟是直接震碎了齐军的铁盾。
一枪下去,四五个齐军骑兵,如同草屑那般不堪一击,直接被掀翻落马。
“挡我者死!!!”
在生存欲的作用下,张泉爆发出了空前的斗志,武力隐隐抵达了半步武圣之境。
一片支离破碎的惨叫声中,张泉宛如一尊杀神,左突右撞,无人能挡。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高铭虽然在这里布下了埋伏,但总归没有大将阻拦,都是一些小卒而已。
只要他拼死一搏,未尝不能突围而去。
“贼将安敢猖狂,可曾听闻李存孝大名!”
正当张泉以为突围有望时,一声冷厉的咆哮,隔空响起。
在漫漫敌潮中,径直开出一条大道来。
只见道路的那一侧,正是高铭身旁的那员将领。
在两骑接近时,张泉蓦然一颤,惊奇的发现这李存孝与常人不同。
他那一双瞳孔,竟是血红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凶戾狠绝的杀意。
宛如饕餮凶兽,让人望而生畏。
李存孝握槊的猿臂,青筋陡然暴涨,在刹那之间戾气大涨,好似被邪魔附体一般。
在无数寒光折射的天堑与深渊中,只听“叮”的一声金铁颤音,李存孝斜拖于马下的那杆禹王槊,当空扬起,化为一道璀璨灼人的金光
慑人的铁槊,卷起漫空的杀气,朝张泉迎面轰来,势不可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