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晴脸一红,在贺麟转过身前迅速移开目光。
贺麟放下酒杯走到床边,“醒了?”
钟晴点点头,把被子拉到下巴。
贺麟嗤笑一声,“藏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他开始脱浴袍,浴袍下是一具纯男性的精壮身体,宽肩劲腰长腿,肌肉流畅分明。钟晴以为他还要做,脸色变得惨白。
然而贺麟开始穿衣服,“我先走了,你继续睡。”
钟晴:“……”
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贺麟已经走到门边,完全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开门前才说:“对了,他家早餐的煎蛋不错,明早你可以试试。”
套房门关上,钟晴眼睛发红,脑海里很乱,她意识到贺麟根本没想留下来过夜。
而他刚才那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他们现在真的只是炮友一样。
想到这里,钟晴心里委屈极了,以前的贺麟怎么会这样对她!紧接着她自嘲地笑笑,贺麟这样对自己也没错,毕竟他们现在只是炮友。
一滴眼泪滑落到嘴角,又咸又苦。
他们后来又约了几次,都是在周末,单纯的性关系让钟晴痛苦,但身体的颤抖却又是真实的。
周一钟晴照例上班,一周五天累得失去欲望,而这周六又被贺麟拉去酒店做了半天,这一次他还算温柔,只是最后非要让钟晴裸身站在落地窗前,而他则站在她身后操她。
她被迫看了一场黄昏与黑夜的交替,夜幕降临时他还没射,窗外灯火辉煌,道路上的车辆变得如同蚂蚁,钟晴的脸被他按在玻璃上,承受他极凶狠的欲望。
她的灵魂仿佛脱离身体,肉体越满足,内心越空虚。
结束后钟晴躺在床上问他:“还要做多少次才算还清那30万?”
贺麟已经穿戴整齐,听到她的话后,他身体僵硬了一瞬,但钟晴正睁眼瞪着天花板憋眼泪,所以没有发现。
贺麟回过头问她:“你觉得你值多少钱一晚?”他的眼睛漆黑,眼神凌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像在看一只蚂蚁。
钟晴翻了个身,闷声说道:“你是债主你说了算。”
他们不欢而散,后来贺麟有一段时间没找她。
很快就到春节,钟晴不打算回小海岛过年,钟正信坐牢,妈妈因病去世,虽然老宅子还在,但她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正好玉娜爸妈去海南旅游,家里没别人,她也打算留在北京。
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借着春节吃遍大街小巷。
大年叁十,她们正在一家网红餐厅吃烤肉。钟晴突然接到李奶奶邻居打来的电话,说老人早上摔了一跤,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没去医院,晚上去给她送饺子,敲门一直没人开,邻居就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却发现老人倒在地上,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
钟晴心里有点难受,虽然她和李奶奶只在协商赔偿款的时候见过一面,但老人没有过多为难她,她很感激。
邻居在电话里说道:“李阿姨很早以前就让我帮她写过一张字条,说她去世以后,剩下的赔偿款不需要你还了。”
钟晴举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挂断了电话。她把邻居的话复述给玉娜听,玉娜听完一阵唏嘘,她往钟晴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上啤酒,豪气地说:“来,敬李奶奶,干了!”
钟晴举杯和她相碰,饮尽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