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抱脸虫在人体内完成第一步进化继而从配角肚子里钻出来的那一瞬间，叶姝终于忍不住惊呼出声双手遮住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小骗子。”
“我，我在吃东西所以觉得恶心而已！”
“可是这才开始，后面还有更多更恶心的。”纪岱朝恶作剧一般说道，“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就走吧。”
叶姝终于明白过来，纪岱朝明明看过这个电影的，因为看出来自己撒谎所以故意等着看她笑话。
少女生气也依然带着娇憨，她圆而澄澈的眼睛瞪着坏心眼的人。
“我就知道，你就是想看我被吓到然后在心里悄悄骂我胆小怪吧！”
纪岱朝侧过脸，原本清瘦的脸陷进巨大屏幕发出的诡谲光影里，原本就吸引人的笑意却披上了恐怖的惊悚感。
但他依旧是好看的，甚至是美的。暗夜赋予了对方艳丽的色彩，流露出些微愉悦也会变得格外危险。
“不好看吗？”鬣狗在自己的领域释放着恶意，“我还以为我们是一类人。”
叶姝被对方的笑容惊艳，她甚至有些看入迷了。
“我们？一类人？”
他的嘴唇应该很柔软，或者很冷，和变态的应该截然相反。
变态的嘴唇和他的吻一样，炽热的可怕。
“我不明白，纪岱朝。”少女轻声说，原本单纯明媚的人好像被什么浸染出了另外的东西，“可是我的确害怕，你不怕么？”
纪岱朝看着对方微微侧仰的脸，那双水润的眼睛里沾染着娇媚，还有超过青涩的勾引。
属于‘他’的笨狗怎么可以勾引他呢？
刚刚还在微笑着的人突然收起了表情，恼怒和背叛感啃噬着纪岱朝的镇定。
可是他却无法忽视刚刚那一瞬间的欣喜，亦或者是想要亲吻对方的冲动。
“既然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像对待任何人那样对待叶姝，他突然又变得疏离冷漠。
2、
“今年还是你先给爷爷说祝寿词吧，都准备好了？”陈启躺在沙发上玩着游戏，头也不抬的问着坐在书桌前的表哥。
“嗯。”
纪岱朝在验算最后一道题，脑子里过了一遍去年在饭桌上说的祝词，改了两句便敲定下来。明明和往年差不多的流程，但是他却感到一丝厌倦。
只是纪岱朝一向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启毫无阻碍的过完了游戏的最终关，然后把游戏机丢开。
“回国好无聊，什么都干不了。”他有些烦躁，纪岱朝给他的影片已经看完了，内容很精彩但是他还要在国内呆些日子。光看影片根本无法满足他。
陈启很怀念和朋友去狩猎场的假期。
纪岱朝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注意力任然集中在书本上。
突然，陈启莫名其妙的笑出声。
“哥在想什么呢？肯定不是那简单到弱智的数学题，不要装模作样了纪岱朝。”少年狡黠的笑着说，“我来猜猜看……大概是新玩具不好玩了？或者是那个漂亮姐姐发现了？”
陈启问完后，卧室的氛围有一瞬间变得紧张。他能感受到自己这个表哥有生气的迹象，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但也侧面证实了纪岱朝最近过得不太快活。
这个发现让陈启很是来劲，有什么比窥探纪岱朝吃瘪更开心的事？
他们这家人怪异的像变态。
他喜欢血腥猎奇的游戏，而这个表哥比他还要精彩。
只是人都会长大，长大后就会变成正常人。
这是他姨妈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事实上也确实是。纪岱朝就像已经长大一般，看起来像个正儿八经的叁好学生。
“狗的一生会有几个主人？”
在陈启还在揣测纪岱朝的时候，对方却突然问了他这个问题。
这倒不是什么难题，对于很喜欢动物的陈启来说。可是他爱很多犬科类动物，独独不喜欢狗。
谄媚、贪食、胆小且容易被驯化。
尽管有那一两个大型犬看得过去，但是俗话不是说得好吗，狗改不了吃屎。
陈启不喜欢狗，但是他依然仔细想了想纪岱朝这个问题。
思索了一番后，他不确定地回答：“大概会有很多个。谁对狗好，谁不就是狗的主人吗？”
“是吗？”纪岱朝淡淡的说，“你说得对，谁对她好就是她的主人。”
他想起那个在电影院里的眼神，里面分明是渴望。
“哦？哥要养狗吗？”陈启也反应过来对方说的不是普通的狗，但是更多的他却没怎么想明白。
凭借他对纪岱朝的了解，陈启很难不去猜测对方最近可能对bdsm有了兴趣。
或许那只小狗还挺漂亮，就跟那天那个姐姐一样。
“也许。”纪岱朝放下笔说，“毕竟已经养熟了，不怎么舍得。”
“只是舍不得？”
纪岱朝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像是在说服自己：“只是舍不得。”
谁对狗好，谁就是狗的主人。
他对叶姝当然很好。不论是那个亵玩叶姝的自己，还是叶姝喜欢的同桌。
他给她肉体上欢愉，又施舍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注意力。
叶姝喜欢他带给她的高潮，也耽于作为同桌给予的陪伴和关心。
他对自己的小狗这么好，他就是小狗的主人。
甚至在他驯养对方的这个时间里，她谁也不属于。这只是一场双方获益的游戏而已，他那些莫名其妙地情绪完全偏离了轨道。
他应该转换一些心态。
3.
又是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
尽管纪岱朝家的餐饭都是阿姨完成，但是纪岱朝却吃得很少。在这个家，吃饭是很次要的需求。
以往并不会有太多的抵触情绪，但是听着大人叁言两语为寿宴筹备，纪岱朝久违的感到烦躁。
塞进嘴里的每一口食物都变得格外甜腻，他的味蕾记忆停留在了之前在电影院里被投喂的甜品上。
软糯的，绵密的白色奶油和入口即化的糕体。
好想小狗。
纪岱朝放下碗筷，向无暇顾及他的长辈问候后起身回了卧室。
他需要一场性爱，纪岱朝很坦然的承认自己的欲望。这场由他主导的游戏本身就该由他来决定操纵。
因为一些变数他便想草草结束，这显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但是变数到底是什么？
纪岱朝打开相册，里面全都是同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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