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哈!兄弟!他靠了靠基友的肩,挤眉弄眼地道,你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你哪里来的这份自信心?阳焱无语地看着他,放心吧,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了解了一下,弯这回事呢很多都是遗传的,杨文栋神神叨叨地说道,你弟都要和男人结婚了,说不定你也是呢?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交女朋友?
你可别搞爱在心里口难开那一套,虽然兄弟是直男,但是看在你这么情深义重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弯一弯的。
我说阳焱骤然停下脚步,怀疑道,该不会你本来是弯的,变着法子在提醒我吧?
别胡说八道!杨文栋倒拐捶了他一下,劳资是直男,笔直笔直的。
我最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这不是跟你确认一下,好放心地去追么。
那你大胆地上吧!阳焱真是被他的脑回路给弄得没脾气了,我保证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一丁点都没有。
两人说说笑笑间已经到了宴会厅上,这里正在举行慕阳珹和他爱人的婚礼。
虽然外界的人对于慕家出了个非主流性向的儿子,不但不遮掩,还大大方方地给他们举行婚宴颇为不解,但鉴于如今慕氏的实力,还是没有谁不识相地说难听的话,都纷纷送上了祝福。
慕阳珹的伴侣就是那个连续被哥哥和父母妹妹撞破接吻的男孩子,阳焱不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调节电子音和古典乐的矛盾的,总之两人从大学初时便在一起,磕磕绊绊地一路走来,才毕业后不久就决定要携手终身了。
他们都很幸运,双方的家长都很开明,这一路上比起其他人少了很多波折,所以才能在众人面前绽放出毫无阴霾的笑容。
诶?你也三十大几了,还不考虑找个伴么?看着台上耀眼的两个男孩子,杨文栋又撞了撞好基友,你弟弟好像比你小十岁吧?他都结婚了你还不着急,真要和公司过一辈子啊?
先管好你自己吧!阳焱回了他一个漠然的眼色。
切!杨文栋翻了个白眼,等少爷我追到了女神,以后可没功夫操心你的终生大事了。
那就祝你早点追到手,免得变成老妈子。阳焱的心情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没过多久,杨文栋果然从单身狗进化成了忠犬,从围着基友打转变成了围着未婚妻打转,并且很快凭借着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升级成了有妇之夫。
刑慧和慕怀准备的儿童房终归还是用上了,不过不是他们的长子领养的孩子,而是住进了他们的外孙和外孙女。
慕阳馥没有像他们担忧的那样喜欢上女人,或者如大哥一样是不婚主义,她在毕业旅行的时候遇到了合拍的男孩子,并很快跟他迈入了婚姻的殿堂。
两个年轻人都是性情跳脱的,觉得举行婚礼像耍猴给大家看一样,悄悄地自己就跑去领了证,一家人还是在她大着肚子回来时才知道了她结婚的消息。
当时那叫一个人仰马翻,虽然她的老公被查了个底朝天之后,都觉得是个还不错的男人,但慕家人还是给他甩了好多天的脸子,态度才慢慢变好的。
阳焱则依旧一心扑在公司上面,终于在五十岁那一年将之发展成世界顶峰的庞然大物,世界排名出来之后,全国人民都惊动了。
那段时间网上、电视上全都在播放他的个人采访,人们佩服他的眼光和敛财能力,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却是他的感情生活,竟然比普通人还单调。
有人猜测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孩,不过可惜那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不幸患病离世,他忘不了她,所以才会一直保持单身。
也有人说那个女孩是车祸/飞机失事/落海离开的,总之不管什么猜测,都认定了这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这在他的财富之外,又给他戴上了一个耀眼的光环,尽管他极力否认了这一点,但收效甚微,大家宁愿相信自己癔想的,也不愿意相信他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阳焱: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而就在他荣升为世界首富接受采访的时候,有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大屏幕下,望着他依旧年轻英俊的面孔出神,那是女主杜云心。
二十年的时光过去,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年轻时候的影子,多年来的辛苦工作彻底毁了她美丽的容颜,变成了一个很普通的中年妇女。
这些年杜云心过得很不好,和贺子默离开京市之后他们来到了相隔千里的J市,网上那些负面新闻因为胜诉的原因而通通撤了下来,发布消息的人也在上面道了歉。
而且网友毕竟是健忘的,很快就没有人记得她,她也不用像之前一样遮遮掩掩,加上有爱人的陪伴,初时过了一段十分舒心的日子。
但贺子默是不可能甘于平凡的,没多久就想开公司东山再起,她丝毫不怀疑爱人的能力,将卖房的钱和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支持他创业。
可创业的路并没有像他们想像的那样一帆风顺,以前掌管着大集团,到哪里都是被人礼遇的贺子默,如今却处处碰壁。
人在高处站得久了就很难放下身段,杜云心劝了一次又一次也没能让他改变态度,无数麻烦向他们蜂拥而来,在苦苦支撑了一年之后,新成立的公司便无奈倒闭了。
这次创业几乎掏空了他们所有的积蓄,贺子默却不愿意认命,又回京市拿到了贺母的资产,再次开办了公司。
这一次他改变了很多,也能低下高傲的头颅去讨好那些原先很厌恶的人,慢慢地公司有了些起色,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但贺子默在应酬的过程中沾上了很多恶习,甚至和其他人一样玩起了小姐,杜云心一次不巧撞见了,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一开始贺子默还自知理亏,向她承认错误并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但见她一直不依不饶的也烦了,顺口就吐出了一句:你还不是也被别人玩过的?
杜云心当时就傻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认定的爱人竟然会这样说自己,一时间面如死灰。
贺子默说出那句话之后也后悔了,又是道歉又是自己打自己地认错,还说起两人初遇时发生的一些趣事,她最后勉强和他重归于好,但两人的感情却就此蒙上了阴影。
之后有一段时间贺子默都没有再去参加那些酒局,但是为了公司的业务终究还是推脱不掉,没过多久又开始到了深夜才回家,经常喝得大醉。
杜云心也只能安慰自己他也是为了公司,他保证过再也不会犯原则性错误,自己既然爱他就应该相信他,但此后她却从来不敢不打招呼就去他们的聚会。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可贺母的到来却打破了他们归于平静的生活。
因为恨她起诉而害得她坐牢吃了苦,又仗着儿子是用她的钱开起来的公司,贺母一来就对她横眉冷对,撺掇着要儿子跟她离婚。
贺子默那时候对她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无论母亲怎么说也没有答应,但他却开始站在妈妈那一边,看见贺母对她百般羞辱也只会劝她忍一忍。
杜云心忍了,但换来的是更变本加厉的羞辱,贺母甚至不分场合,当着外人的面让她没脸。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诉,贺子默还是只会叫她忍,有时候被她说得烦了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多年以后杜云心回想起来真是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得到他的怜爱,想让他站在自己这边,而不是潇洒地转身离开呢?
生活上一团糟,他们投注了许多心血的公司也很快地出了问题,几个大笔的订单买家突然违约了,造成了他们资金收不回来不说,还堆积了大批的货物,而且尽管他们亏本出手也没有人愿意接手。
因为很巧的当时慕氏研发出了更好的产品,他们这些性能不及其三分之一,价格却一样的老产品自然就被淘汰了。
就这样,因为资金链的断裂,他们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最终公司再次倒闭了。
这下就连贺母也傻眼了,她把所有的积蓄都交给了儿子,一瞬间一无所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她不思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反而将过错一股脑地推到了杜云心头上,说她是扫把星,自从儿子认识了她之后就一直倒霉。
贺氏破产是她的错,她会坐牢是她的错,现在公司接二连三倒闭也是因为她带来的霉运。
更令杜云心心惊的是,贺子默在母亲谩骂她的时候连象征性的劝阻也没有,像是相信了她的话一样。
☆、第21章 豪门贵公子21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杜云心绝想不到,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可以对她那样狠。
公司的这次倒闭,他们不但赔光了所有的钱,还背上了数百万的外债,而不知道贺子默是怎么操作的,这些债务全部落到了她一个人头上。
起诉离婚之后,他便带着贺母火速地离开了这个城市,从此杳无音讯,独留她一个人面对凶恶的债主。
杜云心那时候泪水早就流干了,甚至一度想过去死,最终却因为缺了一点勇气苟活了下来。
原本以她的高学历和在大公司任职的经历,想在J市找一份月薪过万的工作并不难,可是这点钱还了欠债的利息之后连房租都交不上。
她不得不放弃了正规的职业,辗转沦落到夜场上班,从事她以前最看不起的PR行业。
足足用了十五年,她才终于还清了那些债务,而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是人老珠黄、一身病痛,再也吃不了那碗饭了。
可是债虽然还清了,她的银行卡也空空如也,为了生活不得不找份工作维持生计,但多年没有进职场,想再找高薪的工作已经不可能。
她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做着体力工作,拿着微薄的收入勉强糊口。
如今看见曾经认识的人风光无限,而心高气傲的自己却沦落到这种地步,杜云心回望这一生,真不知道年轻的时候到底图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放弃和伤害真正爱自己的人,还赔上自己所有的前途,真的值得吗?
路上的行人突然看见一个大妈当街捂着嘴失声痛哭,不由停下脚步围着她指指点点,小声地猜测着她背后的故事。
***
阳焱在送走了安详离世的父母之后,又在这个世界逗留了十年,将外甥女培养得能独当一面,并把慕氏企业平稳地交到她手中,这才于一个夜晚静静地离开。
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一个拇指那么大的小光团漂浮在他对面。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光团身上的光亮轻微闪烁,发出了童稚的声音,委托人很满意你的服务,给你打了五星好评喔!
嗯,阳焱的面容在这个空间,又恢复成二十几岁的模样,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现在什么情况?
委托人完成心愿,已经去投胎了喔!光团在空中跳运了两下。
阳焱点了点头:现在要做什么?还有新的委托人吗?
有的喔!宿主这么急迫,是已经爱上做任务了吗?光团大约是转了一个圈圈,不过因为它前后左右都一样,所以看不出来。
阳焱:
你想多了,我只是随口问问。
好叭光团是个开朗的团子,虽然宿主的态度很冷淡,但却没有打消它的热情。
它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的头顶,五颗小小的光点从它身体里分离出来,然后飘到了他的额间。
宿主,这是你这次任务的奖励!
小光点们瞬间融入了阳焱体内,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清晰了一点,很细微的一点,少到让他怀疑是否是错觉。
可还没等他琢磨透,光团已经发出耀眼的光芒,同时童稚的声音传来:进入新的小世界。
算了,下次再问问吧。
阳焱放松地闭上眼睛,短暂的失重感过后,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摊开的白纸,他的手中提着一支毛笔,因为身体在一瞬间换了灵魂,笔在空中顿住,一大滴墨汁从饱满的笔尖落下,在纸上染出一团抹不去的痕迹。
殿下?身边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阳焱回过神,将毛笔放回笔架上,道:你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