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这么可怜过!
韩卫灵怕他尴尬,扶他坐下后就要走,宣景拦住了:卫灵要不跟我一起用些?总不好你忙活一场我还把你赶走。
韩卫灵道:好。
宣景吃饭时一直随心,自在得很,从没有讲究过哪些食不言的规矩,他喝了口热汤,感觉通身都舒畅了些,还不忘再次感谢韩卫灵。
真是多谢你,要不是你来,我今儿怕是得冻死在这破屋里了。
韩卫灵有些无奈,笑道:不用客气,我刚来时也有人这样照顾我,如今我不过是将这善意传下去,不值得什么的。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失落,宣景正要感谢一番当初那个帮韩卫灵的人,张小泗就从外面跳进来,惊喜道:哇,居然还有肉,韩小爷真是大好人。
韩卫灵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宣景看他两只眼珠子都快粘到那碗羊杂汤上了,打趣道:你不是去膳房取餐了吗?饭呢?
说起这个张小泗就一阵失落,语气愤恨道:膳房的人忒势力,说什么您的名字没在名录上,他们就没备您的,让我去找总管去,小爷你说气不气人,他们就是欺负您是新来的,要没在名录上,您又怎么能进的了这玉林苑?
宣景愣了下,心说这可能还真不是膳房的锅,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张岂养在后院的男宠之一。
估计是齐海吩咐的时候没说清楚,底下人理解错了,以为他是张岂的男宠,就将他安排在了后院,前院的人不清楚,自然就没在名录上。
宣景没想到自己的职业生涯突然遭遇了泥石流般的下滑,从大宣朝最得宠的王爷一下子变成了张岂养在后院的小男宠。
还他妈是那种没编制没名录的假男宠!
张小泗内心纠结,既想现在就跑去找总管,又馋那碗羊杂汤,一时脸都快扭曲了。
宣景以为他被气坏了,怕这憨小孩真被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将那碗羊杂汤推了过去:先喝碗汤消消气,消消气。
张小泗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吸引过去,美滋滋的端着汤去自己屋里喝去了。
韩卫灵等张小泗走了之后才道:阿景好脾气。
刚刚宣景吃饭的时候已经跟韩卫灵互通过姓名,现下听韩卫灵叫他阿景还略微有些不适应。
印象中除了皇帝之外,还没人这样叫过他。
宣景知道韩卫灵什么意思,不以为意的笑笑:卫灵看我现在这样,连口饭都得靠你接济,就不摆那些谱了
倒也是。
宣景胃口极小,又不在乔墨身边,只略微吃了些身子暖和过来了便不再动筷,他拿手帕擦了擦手,对韩卫灵道:卫灵来找我,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韩卫灵愣了下,无奈的笑道:没有,阿景别想太多,这天下还是有白食的。
他当真是没什么事,也不打算以此胁迫宣景为他做些什么,毕竟宣景刚入府也帮不了他什么忙,纯粹是有些怀念故人,也就是这院子的上一个主人。
另一边乔墨跟着齐海进了刺史府后就被下人领去了书房,齐慬正在看文书,见两人进来了连忙放下那些文书站了起来。
齐海,这位是?
齐海之前没跟齐慬通气,只出发的时候临时派了个人回来传话,说自己要带个人回来。
齐慬本以为是范二之流的人,没想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却是一个通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
齐海笑道:大人,这位是乔公子,我跟他谈了笔生意。说罢又指了指齐慬道:乔公子,这位是丰州刺史齐慬大人。
乔墨冲齐慬拱了下手,先打了声招呼:齐大人。
齐慬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之前在哪儿见过,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先将此事揭过。
齐海等都坐下了才道:大人,我之前跟您禀报过,如今狸市那边正缺人手,乔公子武艺见识方面都极佳,也愿意跟我们合作,您看?
齐慬先是打量了乔墨一会儿,一脸为难的对齐海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公子那边知会了吗?
这不是先来问问您的意思,齐海讪讪笑了几声,解释道:您掌过眼了,我才敢去跟公子禀报不是?
这样齐慬这才笑了出来,道:只要公子那边同意,我这儿是没问题的,乔公子一路过来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具体等明日再谈?
齐海不太赞同,却也没说什么,只让人进来带乔墨去了客房。
待乔墨走了之后齐慬才落下来脸,带着些愠怒:你突然回来想必是山上出了些事,不如先将此事说一说,咱们再说别的。
齐海领人去樊石山炸矿石本就是瞒着齐慬做的,只想着先把这事儿做了再拿去公子跟前邀功,到那时就算齐慬想说什么,有公子拦着,也就不影响什么了。
不料昨日突然发生了意外,齐慬这里是万万交代不过去了,好在还领回来一个乔墨,在公子跟前也能将功折罪。
齐海将带人上山一事简单的跟齐慬说了一遍,齐慬听完果然勃然大怒,没忍住骂了齐海一顿。
齐海都老老实实的认下了,只想着先带乔墨去公子跟前混个眼熟再说。
而乔墨进了客房后就将人打发了出去,把房门插好,从衣柜里寻了件黑色的衣服换上,从窗子处跳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过渡章~
发现多了好多个问号,改下格式~
第52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五十二天
玉林苑极大,从前是赵家建的,后来被赵家主献给了张岂,便成了张岂的温柔乡。
乔墨没来过这地方,只趁着夜色混进了这座堪比小园林的宅子,在里面兜兜转转的寻了半天,方才寻到了宣景这间破落院子。
张小泗早就回了偏房自己的床上呼呼睡着,主屋只剩下宣景窝在冷硬的大床上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好在张小泗走前寻了些浆糊将那扇破了风的窗纸重新粘上,不然宣景半夜就只能与寒风相伴了。
破败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宣景费劲的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心想这个连贼都不屑一顾的小院子能迎来谁的大驾。
乔墨眼神极好,是能在夜色中视物的程度,他推门时就已感受到了主人的气息,如今更是一眼就看见那个正裹得像个蚕蛹似的臃肿厚被里露出来的那张脸。
主人乔墨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逛遍了玉林苑所有的房舍,却没想到主人被安置在这个连下人都不住的小破落院子里。
墨墨宣景这回当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哽咽,鼻尖被冻的红红的,看上去竟像刚哭过似的。
乔墨见状更心疼了,他几步来到床边,单膝跪在床头,低声又叫了一声主人。
您齐海居然把您安置在这种地方?乔墨脸上带了些愠怒,恨不得马上去杀了齐海泄愤。
说完还不忘从怀里拿出一块暖玉出来放进了宣景的被窝里:主人忘记将这暖玉带上了。
宣景从不记事,万事都有乔墨打点的妥妥帖帖,行李之类的物什他自己是从没收拾过的,反正乔墨能将他安排的妥妥的。
如今乍见了这暖玉才突然想到往日出门时乔墨总会细心的带一些小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他从未注意过,现下才发现乔墨远远比他以为的要贴心的多。
暖玉触体生温,宣景手里握着它,渐渐地也感受到了一股热流慢慢的传遍了全身,连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宣景本就睡不着,如今乔墨来找他,更是来了精神,他身上暖和了些就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床边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乔墨。
乔墨在他身后垫了一个软枕,许是因为这是专门用来安置男宠的屋子,衣柜里一件御寒的棉衣都没有,笼箱里却有几床厚厚的棉被和一个金丝软枕。
没事,宣景说:幸好你来了。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这第一晚该怎么熬下去。
乔墨抿着唇,抬头看了看宣景又将头低下去,一声不吭的将宣景是脚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暖着。
这样的乔墨是极为少见的,宣景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像只被赶到门口的大狗似的,耷拉着脑袋,既委屈又有些生气。
宣景终于染上了一丝笑意,他伸手戳了戳乔墨的脑袋,道:生气了?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乔墨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是主人的手之后又很快放松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宣景,眼中带了丝怒火,求道:主人,属下想杀了齐海。
大约他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请求不会被允准,因此说完后并不等宣景应他,又道:您要在这地方待几天?属下明日会跟着齐海来见张岂,到时可以来接您吗?
不可以,宣景道:我还得再住几天,你安心在外面办事,晚上可以偷偷过来。
乔墨又低下了头,他两只手都在被子底下握着宣景的脚,闻言手上没注意使了点力气,宣景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属下弄疼主人了?乔墨有些慌乱,连忙将手抽了出来,想要凑近看宣景的脚有没有受伤。
宣景都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别人捧了脚细细看着。
咳咳咳这可太不自在了,宣景没忍住轻咳了几声,想将脚收回来:没事。
你宣景顿了下:你今天情况如何?
乔墨看着宣景的脚并无大碍才放下心,又重新把它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才回话:回主人,今天属下跟着齐海去了齐慬的书房,齐慬似乎跟齐海的意见不是很一致,他让属下先回房,两人应该在商量什么。
宣景点了点头,毫不意外道:齐慬忌惮齐海,齐海心太大了。
樊石山上,范二言语中对齐慬很是敬重,想来齐慬对范二应该不错,最起码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
而齐海是因为齐慬的面子才得以在樊石寨立足,做得却都是范二不赞同的事,言语中也多提及张岂,想来是两人意见不同,齐海想自己攀上张岂那个枝儿。
乔墨也是这个意思,他听罢又请示道:那让他们鹬蚌相争,咱们从中挑拨,渔翁得利?
宣景点点头,道:嗯,如今齐海一心想将你献给张岂,又拿了我做人质,想必是势在必得,觉得张岂一定会欣赏你。
只不知道他看上了你哪里,咱们也好有个应对策略。
宣景是真心不知道,他眼中的乔墨除了情.事上木了些,别的方面简直没缺点,长得英俊,功夫又好,宣景时时刻刻担心被人抢了去。
他说完不待乔墨回话,又突然将被子撩开了一角:陪我躺会儿吧。
乔墨惊惧于主人的话题转变之快,他还在想张岂的图谋,冷不丁的就见主人掀开了被子让他上床。
这情景实在让他不能不多想。
尤其是发生在昨日半夜时求.欢媚.上被拒之后。
乔墨想了片刻,将身上的外衫褪了,十分识相的主动钻进了被子里。
宣景本以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上来,没想到乔墨的动作这么迅速,他嘴里那些要劝乔墨上来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莫名有些憋屈。
还有些情动。
这不是他第一次跟乔墨同床共枕,年少时也曾拉着乔墨往自己床上按过,当时刚穿越过来,虽然是大人的心智,却仍旧是小孩子的身体,周围的人都拿他当小孩哄着,宣景听得多了,难免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小孩。
小孩是喜欢肆意妄为的,他喜欢乔墨,就要把乔墨牢牢地困在自己身边,让他一直陪着自己。
那时的乔墨才是真正的孩子,却因为从小就进了影卫营的缘故,见惯了生死,被宣景要到自己身边后也整天绷着小脸,跟个小大人似的。
忘了从何时开始,宣景意识到自己对乔墨不只是当做喜爱的玩具,便再也没敢拉乔墨上过床。
直到今天。
乔墨躺在外侧,他身子热,肩膀挨到宣景时好像一个人形暖宝,他又往里蹭了下。
宣景被拱的越发脸热,他手里使劲捏着暖玉,几乎要将那圆润的暖玉捏碎在手心里,嚣张的小处男直到在床上被拱了,才生出了一些紧张。
他几乎要以为乔墨是想将昨晚未尽的事做了。
你宣景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你要继续吗?
内心却在抓狂!
啊啊啊啊啊他主动了!他居然主动了!
我没有准备脂膏也没给他凤礼一会儿弄伤了他怎么办!
早知道就应该下马车的时候将那些话本都带上!
怎么办怎么办一会儿该用什么姿势???
宣景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每天都嫌弃乔墨不开窍,还故意穿些勾人的衣服在乔墨跟前晃悠,当真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淡定。
如今真被人拱了,才显现出一丝纯情。
乔墨又往里拱了下,想直接伸胳膊将主人揽在怀里,却发现主人好像僵在了那里?
一动也不动的。
乔墨心中疑惑,胳膊却不敢再伸过去,只虚虚的圈住宣景,压低了声音问道:主人不想继续?
他刚刚听见了主人问他是不是想继续,难道主人不喜欢他这样?
可主人又让他上床。
乔墨甚至想起身去问问影五主人的意思。
宣景闻言身子更僵硬了,听乔墨这意思,好像是很想继续?
罢了罢了,既然这样
宣景眼睛使劲闭了闭,再睁眼时两只眼睛都炯炯的,下定了决心似的,道:既然墨墨坚持,咱们就来一场出汗的运动吧!
大不了本王小心些不弄疼你!
回去再给你补个三茶六礼,鸾卺合仪!
定不会让你委屈的!
宣景下定了决心,刚想翻身将乔墨压在身下,还没动作就被乔墨使劲圈在了怀里。
本来虚虚放在自己腰侧的胳膊也使了力气,将他牢牢的揽在怀里,脸也贴在了乔墨的胸膛上。
乔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突然松了口气,道:主人身上好像已经很热了,需要属下再用力些吗?属下胸膛比手心更加暖和,您脚心可以伸到属下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