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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夜通宵真不是什么好习惯,特别是当需要一大早起来赶路的时候。
    起初只是一些火热的贴附,慢慢地演变成了,单方面想要证明些什么的行为,在即将结束二人世界的这个尾声,某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就没打算放过。其实一开始并不会这么过度,奈何越是拥在怀里,越是能想象到其他令人不开心的画面,再加上……承受的那个实在是太过软糯可怜,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婉转又勾着耳膜。
    你只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鱼,在滚来滚去,拍着并不存在的尾巴,挣扎着想要汲取氧气,意识烂糊成了一团,乐趣渐渐成了折磨,到第二天早上对着镜子里自己泛青的眼圈发呆。
    始作俑者忙着应付搪塞家长们的担忧和关心,你忙着思考今天在车上补觉会不会直接长眠不醒。
    还好,并不会出现这样的场面,因为根本睡不好。
    补个觉都不让人安生,被搂着挪来挪去,直觉应该是已经换了好几拨人了,每隔一阵,熟悉的气味切换,香茅草、苹果花、栗香……最后又回到橘子汽水的怀抱里。
    睡的又沉,又没办法完全隔绝外界。
    垂落在耳边的麻花辫被卷在掌中,轻轻转着,然后有人“欸”了一声,细心扎好的蝴蝶结不小心被扯松,卷发散了一肩头。
    你听到不赞同的埋怨声:“弗雷德……”
    被点名的那位耸耸肩,虽然有些抱歉,但实在是对这种细心活儿不擅长——也或许他就是故意的,你在心里这么模糊想着。
    在不知道是谁的肩头翻了个身,眼皮沉的根本张不开,双腿随意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搭着,而后卷起到小腿肚的裤脚被耐心重新放好,那碰触脚踝的手指热热的,一层茧子,磨着骨骼。
    “怎么不穿长一点的袜子,都有点冰了。”罗恩说。
    “喂喂,”伴随着尖利的女声,车厢门被拉开一点,“你们不要太过火了,每次都这样……还有你,罗恩,要出去巡视车厢了,你呆太久了!”
    手指被托着轻轻扶起,温热的触感落在上面,接着门被关上,出去了一个逗留过久的级长。
    还不算完,没过多久,叩叩敲门后,又进来一个借着巡视之名,实际忙里偷闲来看看小姑娘的别院级长。
    但他不怎么受欢迎,特别当他前几天大张旗鼓做了在其他人看来是在使心机在你看来是暖心又用心的事情之后。
    终于有人帮你把蝴蝶结系上了,乔治说:“嘿,我们这儿不需要你来管。”
    少年无视了这群人的敌意,兀自发问:“是没休息好吗?还是……每次都这样?”
    弗雷德冲他翻了个白眼,“这在麻瓜世界叫晕车吗?可也不晕,就是爱睡觉罢了。”
    “睡得好香。”德拉科喃喃道,下意识转了一圈无名指的蛇形银戒。
    软软的,绵幼的,张着小口,晶亮又红艳,酒红的卷发黏在脸颊旁,似乎是要醒来了,吸了吸鼻子,但又接着睡,砸吧着,唇瓣蹭在胸口布料上,一只手被握在弗雷德指尖把玩,另一只手伸进乔治暖热的外套间隙里,贴着腰线,偷着温度。
    德拉科注意到你露出一截的皓腕上,穿梭着的是他送你的坠着雾蓝彩宝的软银镯,衬得那点柔白更加刺眼。喉结翻涌,压抑住眼底升起的喜意,和他想的一样,洁白的纤臂,如蛇一般。
    想把那点蓝,揉进那点白里面。
    收回视线,拇指掰过食指关节,转动的速度加快。
    ·
    新年新气象,风寒料峭的一月初,城堡渐渐地停止了下雪,转为刺骨刮肤的冷气。好在屋内壁炉还能给你提供一些烘热,不至于写作业的时候手指都伸不开,虽然你宁愿让冰冻席卷一切,这样就不用天天被催。
    被谁催呢?没有谁,现在不需要谁来做这件会引起你犯懒使性子的事情,因为这项任务被交给了一本小册子——会说话的那种。
    是赫敏送你的圣诞礼物,家庭作业计划簿,你和罗恩一人一本,你的是粉蓝封面,他的是金红封面,制作者督促你们把每天的作业都记录于此,只要一打开就会收到它的歌唱:“今日事,今日毕!”但这两本也有些区别,最大的可能就是督促的话语不太相同,假如罗恩又想把今天的作业拖到明天,这本小册子就会用无情的语气指责他:“不要说以后做,你这个二流货!”如果赫敏正好在一旁,大概率就要露出得意洋洋的姿态,十分欣赏自己的杰作。
    但换成是你想偷懒的话,它只会语重心长地劝你:“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然后洋洋洒洒开始报菜单似的列举了一大串你的作业清单,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唤回你的良心——当然前提是你有。
    总之这段时间简直是你人生中最自律的一段日子,过得飞快,仅仅是因为被迫成了个同款好学生,每天听着罗恩抱怨早晚要找个机会将这小本子一把丢进火里烧个干净,这几乎已成了他的心理阴影。
    你敢说,最乐于见此的绝对是他那两个不靠谱的双生子哥哥。自韦斯莱夫人不再把重心放在他俩身上后,这位母亲换了个目标,决心要好好关注那被遗忘了多年的小儿子……也是因为金妮现在满脑子只有打球,你和从没住一起过的你的室友已经只能在课堂上见面了,你想安吉丽娜一定很喜欢这样的球员,总比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哈利好。
    日子就在吵吵闹闹叽叽喳喳中过去,到了二月又出现一个大难题,于你而言,相当于又要经历一次去年那场舞会一般的混乱,特别是当一切挑明后,这正好卡在情人节当天的霍格莫德出游日,就显得极为重要。
    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的,从未在你脑海里留下过什么印象,你更关注蜂蜜公爵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新品,以及你的哪个好心男朋友会不顾某个唠唠叨叨不赞同的家伙给你带回来一些糖果,大概率弗雷德和乔治是不会的,他俩好像真的怕你蛀牙,在你某天捧着腮帮子战战兢兢和大家诉说酸胀的牙根,被扒着嘴,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幸好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龋齿之类后,这两个大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全把那些平日里相当受用的撒娇耍赖当耳旁风,坚定和铁叁角一个立场,严格管控甜食摄入。
    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性,本不抱什么期望的,但居然真给了你一个惊喜,虽然是有代价的。
    少年捧着你的脸颊,戒圈的棱角抵在酒窝里,你的唇瓣被他的细细碾磨,微辣的琥珀气息扑在耳畔,嗓音清冽又酝酿着诱哄。
    “你知道我不能拒绝你所有要求……那么,和我去约会,就我们两个,好么?”
    ————
    “她在斑驳的阳光里每移动一步,都似在我卑劣的身体内最隐秘、最敏感的弦上拨响一声。”——《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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