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虎之间,早已经形成了一种深厚的感情,甚至是“亲情”。在李杰的心里,他视白虎为知己、兄弟。它不单单是一只老虎,更是一个知音。
这两年以来,李杰想家的时候,总是跟白虎聊天,一表思乡的情怀。如果不是偶然遇到了天神教,他们也不会回到城市来。
说不定,这个时候一人一虎,依然在浪迹天涯。太阳升起的时候,站在某处山顶吹笛子看日出。太阳落山的时候,又坐在某处山崖边,吹着笛子看日落。
如今,白虎不知所踪,无法将它召回到身边来,李杰当真心急如焚。他虽然已经开了天眼,能知过去预知未来。
可是,天眼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什么事都能预先知道。有的时候,想知道某些事情,天眼却不能发挥作用,当真很无语。
这不,李杰想通过天眼找到白虎,可天眼却看不见白虎在哪里,更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只可惜,开的是天眼,不是千里眼。千里眼,能观千里之外的事情。天眼却不能查看千里之外的事,只能洞悉先机。
一时间无法找到白虎,也找不到刀玩火,李杰打算先把这事放一放。眼前有比寻找白虎和刀玩火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神教一日不除,武林一日不得安宁。李杰决定,先前往天台山,将天神教摧毁,再去寻找白虎和刀玩火。
不管刀玩火死没死,他生要见人,死要见死。不管怎么样,这也是对好朋友的一个交代,一份最真挚的友情交代。
忽然,李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接了电话,锃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闻人主席昨晚被人杀了?”
听见这话,张可欣也是一惊。等到李杰挂了电话,问道:“师弟,怎么回事?”
李杰长叹了一口气:“刚刚郭叔来电话,昨晚闻人伟昌被人暗算,死在了自己的房间。凶手杀人不露武功,郭叔怀疑是天神教的人干的!”
张可欣难以置信:“闻人伟昌内功深不可测,要杀他谈何容易?”
李杰一脸的苦楚:“郭叔说,闻人伟昌经脉尽断,暴毙而死。从表面上看,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但法医解剖发现,死于内功高手之手,五脏六腑全被震碎!”
“什么?”张可欣满脸铁青,“当今武林,能够一掌震碎闻人伟昌五脏六腑的人,恐怕就是我们师父也无法做到。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不久前裘无欲在天神教,一招杀了四大天王中的“东天王”震天。不但杀了他,就连尸骨都化的一干二净。
顷刻间,张可欣脸色发白。当初不觉的有什么,只是很惊讶。现在想起,却让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她问道:“师弟,你在藏书阁呆了三年,又在江湖上漂泊了三年,有没有听说过‘不老神功’?”
李杰心里一惊:“大师姐,你说什么?‘不老神功’?”
张可欣赫然,眼见李杰异样,追问道:“怎么?你知道这种武功?”
事到如今,李杰也不打算隐瞒了:“大师姐,其实,‘不老神功’是我们逍遥宫一千多年前,一位祖师伯创的绝学!”
“什么?”张可欣大吃一惊,杏眼睁的老大,直直的看着李杰,“‘不老神功’是我们逍遥宫的武功?”
“是的!”李杰轻点了下头,“因为‘不老神功’修炼极其复杂,非常难练,很容易走火入魔。据说,修炼到最高境界,能够飞升成仙。因为这门绝学,导致我们逍遥宫一千多年前,发生了血腥的一幕......”
于是,李杰便把通过天眼得知到的一切,说了出来。接着说:“五十年前,丁砀山私自潜入藏书阁,被我们的师公发现,废除了武功, 逐出了师门。为此,师公以‘三昧真火’*,向祖师爷谢罪!”
张可欣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老神功”竟然是出自逍遥宫的一位祖师伯。更没有想到,师公还*向祖师爷谢罪。
她说:“半个月前,我和晴儿跟踪二师弟进入天神教。我和晴儿亲眼目睹了二师弟一招杀死了‘东天王’震天。而且,就连尸骨也化的干干净净。
当时,‘南天王’傅仪脱口而出,二师弟用的是‘不老神功’第八层‘天人合一’!”
李杰咋舌:“这怎么可能?‘不老神功’虽然有十层,可最高境界是第七层。第八层和第九层直至第十层,根本不可能练成,这怎么可能?”
张可欣心里一惊:“师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见过《不老神功》秘籍?”
李杰轻摇了下头:“我没见过!可当我开通天眼的时候,我看到了五十年前丁砀山潜入藏书阁,发生的所有事情!”
李杰又说:“更何况,丁砀山早在三年前就被我杀了,‘不老神功’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修炼?倘若二师兄真的练了‘不老神功’,小师弟那一掌根本就伤不了他!”
听李杰这么一说,张可欣也觉的有道理。当初师叔就说过,三十多年前,她打了丁砀山一掌,根本就伤不了他。以师叔的武功,绝对比小师弟要深厚好几倍。
他的一掌,又怎么可能伤的了二师弟?还把他打成重伤吐血,再伤在了三师弟的剑上,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张可欣心中产生了许多谜团。二师弟要是真的修炼了“不老神功”,他怎么会被小师弟打败?就算是措不及防,也不至于挨上一掌就重伤吐血。
当初,他杀“东天王”震天的时候,可是毫不费力。完全就是弹指间的事,吹毛断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可欣显得有些神思恍惚:“师弟,难道,二师弟没死?”
李杰满脸诧异:“大师姐,你胡说什么?二师兄自尽在我们面前。是我们亲手将他火葬,是我亲手将他的骨灰撒向了大海,二师兄怎么可能没死?”
张可欣一脸的愁苦,露出了十分凄凉的笑容:“我倒希望二师弟还活着。原本我们五个师姐弟妹,在逍遥宫快快乐乐的生活。如今,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说到这,张可欣声音哽咽了,两滴晶莹的泪花,从她那白皙的脸颊滑落。尽管她失去了三十年的寿命,转眼间变成了六十岁的容颜,可她除了眼角有点鱼尾纹,秀发有些斑白,她依然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
看见大师姐落泪,李杰心在隐隐作痛。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当初,要不是自己医治好了哥哥不回逍遥宫,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二师兄就不会下山,导致被人利用,更不会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一意孤行,良成大错,害死了二师兄。
回想起昔日五个师姐兄弟妹,在逍遥宫快乐的时光,跟二师兄因为医术的见解不同,发生争执,李杰一阵阵心酸。
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退。如果可以倒退,他绝对不会再让这一切发生了。他会一直留在逍遥宫,绝不下山。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时间更不会倒退。世间的种种,有因就有果。既然已经发生,只能坦然面对,解决问题。
李杰,他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他经得起打击,不会因为一点点人生的挫折而服软。
他伸手擦去张可欣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大师姐,别再伤心了。二师兄已经不在了,我想,他在下面也不希望看到你伤心流泪!”
张可欣干巴巴的看着李杰,许久,缓缓说:“师弟,等为武林除掉了天神教,我们别再管其他的事好么?我们一心行医救人,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李杰轻点了下头:“好的!大师姐,我答应你。等除掉了天神教,我再也不管其他事情了,只治病救人!”
“嗯!”张可欣重重的点了下头,心里有些喜悦。
......
次日,李杰、张可欣、苏可可、柳如嫣、李思柔、叶欣、皮球、刘晴,以逍遥宫的名义,来到了武夷山玉宗派,祭拜武术界主席,闻人伟昌。
玉宗派到处挂起了白绫,十大门派掌门人都带着门下弟子前来吊念,其中也有不少小门派掌门,带着门下弟子。
闻人伟昌的遗体,就放在大殿。郭子怡跪在遗体前烧着纸钱,师父生前待她犹如慈父,她早已经哭成了泪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不少师兄弟妹,一个个都是泪流满面。
郭剑英憔悴了许多,五十岁的他尽显苍老。或许是因为师兄突然离世,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显得很憔悴。
各门派掌门愤愤然,高喊要找出凶手,为闻人主席报仇,手刃凶手,必定要让他血溅五步。
净慧方丈说:“闻人主席遭遇不幸,这是我们武术界的损失,我少林寺,一定为闻人主席找出真凶!”
灵虚道长说:“闻人主席执掌武术界二十年,武术界一向相安无事,劳苦功高。如今他身故,我们一定要为他找出凶手!”
静心师太说:“我们武术界一向和平共处,如今出了个天神教,发生了这么多事。闻人主席一定是天神教杀害的,我们必须去天神教讨回公道!”
众人符合:“对!天神教一日不除,我们武术界一日不得安宁。闻人主席,一定是天神教杀害的!”
郭剑英怒火中烧:“天神教,一面残害我们武术界人,一面又装好人。弄得我们各门各派,死伤无数。要不是,端木道长戳破他们的阴谋,我们险些自相残杀!”
听见郭剑英说“端木道长”,刘晴低声问李杰:“师父,端木道长是谁?”
不等李杰说话,站在他身边的李思柔快言快语:“我师父,也就是你师叔祖!”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弟子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郭剑英拱手说:“师叔,天神教的人来了。他们说要祭拜师父!”
众人听见这话,很是震惊。然而,谁也没来的急说一句话,一群汉服打扮,神采飞扬的天神教人,已经跨进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