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雪叩响了夜王府的大门。
吱呀——
一个中年男人提着灯笼,静候在门后:“月姑娘万安,老奴是这夜王府的管家,王爷正在等月姑娘,请随我来!”
月凝雪勾了勾唇,抬步跟上。
管家带着月凝雪来到一个庭院中,把灯笼给了她:“月姑娘,老奴就送到这里,王爷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月凝雪心中感到怪怪的,但想到凌陌殇那么高傲的人,不想要让旁人知道他发病的样子实属正常:“有劳管家。”
她轻轻推开院子里的门,里面乌黑一片,寂静无声。心中不由得有些迟疑。
这时,院内突然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月凝雪迅速的确定了是哪个方向发出来的,顺着那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直到走到一间富丽堂皇的屋子前,那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大。
不等月凝雪反应,里边便传出瓷器打翻的声音,她当下不再犹豫,闯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月光照进屋里,一片昏暗之中,凌陌殇躺在地上,紧紧抱着头,周围都是瓷器的碎片。
上一世的月凝雪对凌陌殇没什么印象,只是在宫宴看到过凌陌殇,他不用做什么,只坐在那边,就赏心悦目风华绝代,哪像现在这般狼狈。
正当月凝雪陷入回忆,突然脖子一阵窒息,随后男人的气息越来越重,只见凌陌殇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凑到月凝雪的身后,舔了一下月凝雪纤细洁白的脖子:“好美的脖子。”
月凝雪心中羞愤不已,这登徒子!
她默默地从袖间抽出一枚银针,扎到凌陌殇的穴位上。
凌陌殇一下子泄了力,放开了月凝雪,瘫坐在地,难受的发出吼叫。
月凝雪趁机踢了凌陌殇几下,冷哼道:“竟敢调戏本姑娘,小心本姑娘让你断子绝孙。”
她吹燃怀里的火折子,点上灯,这才看清楚了凌陌殇的模样。
凌陌殇一袭红衣皱皱巴巴的盖在身上,三千青丝凌乱的散着。
就连本来的金银双瞳,此刻也已经变成了赤瞳,脸色苍白如纸,虽没什么血色,但有一种病态的美。
凌陌殇看着月凝雪,眼中的戾气让月凝雪都觉得害怕。
这个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不敢耽搁,先是拿出药放在凌陌殇的鼻尖闻了一下,见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又拿出针,在其几个大穴上下了针,此时凌陌殇已经满头是汗。
第一次治疗,月凝雪不敢托大,稳妥为上。
随着天色慢慢泛亮,凌陌殇已经有了一些意识了。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吃痛:“嘶~”
月凝雪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凌陌殇的对面喝茶,心中暗自扶额,砸了这么多东西,好歹茶壶跟茶杯留下了。
当凌陌殇虚弱的抬起眸,却见月凝雪坐在他对面喝茶时,登时好气又好笑,这女人还真的是没有良心呢?
他痛成这样,还能喝下茶去?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多了?”月凝雪敲打着桌子。
凌陌殇想要从地上起来,但是浑身都使不上劲:“我怎么动不了了?”
月凝雪这才想起,她还没有把扎在凌陌殇大穴的针拔出来。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怕凌陌殇再次失控,只好试探地道:“你现在是不是清醒了?”
凌陌殇淡淡的扫了月凝雪一眼,没有说话。
看到凌陌殇眼睛中的赤色已经少了一大半,月凝雪这才放心,把凌陌殇大穴上的针拔了。
凌陌殇站起来动了一下,身上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已经不像以往那样痛苦,就是觉得非常疲惫。
“疼是不疼,但是本王为什么这么累?”
月凝雪吐了吐香舌,还不是因为昨晚他乱动,导致她下了针之后,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所以才会累。
但这话她敢随便说吗?
“这是正常的现象,夜王,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现在我可算有与你谈条件的资本了?”
凌陌殇把红衫穿好,即便是昨晚那么狼狈,但此时在月凝雪面前的,也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夜王。
凌陌殇一只手欲拉过月凝雪,她却早有防备,迅速闪到一旁:“夜王,还请你放得尊重一些。”
“昨晚,好像依稀听到某人说断子绝孙之类的?”
“夜王神志不清,怕是听错了。”月凝雪淡定道。
凌陌殇一脸怀疑,却也没有证据。
不过这女人的医术是极好的,昨晚的疼痛少了一大半,就连意识也清楚了许多。
月凝雪轻咳一声,摸了摸好似被烧着的耳朵,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撒谎,压力不小。
虽然这人没一点正形,不过比他那个伪君子一般的侄子还是好上不少。
“本王的那个好侄子,错把鱼目当珍珠,把真正的珍珠弃之如敝履,有趣,真是有趣!”
月凝雪黑眸闪了几下,掩盖住眼睛里的动容。
“那么,想必夜王是答应凝雪的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