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咬牙,我便冲到她的面前,然后直接掏出了那把钳子,对她说道:“给我照明。”
孟子彤闭着眼睛,摆出一副要我揍她的样子。
我气得牙痒痒,夺过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然后又塞到她的手里,直接摸出炸弹的那些线条,三下五除二,就给她拆了下来。
看到时间定格在了三十秒,我拿着炸弹不屑一笑:“臭娘们,看到了吧,老子说能拆吧,你特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哇!”
一道“狮吼”传进我的耳朵,孟子彤扑进了我的怀里,然后抽泣道:“吓,吓死我了。”
草,还吓死我了呢。
我刚想完,就听到一阵秒表的滴滴声,心里一惊,我立刻将手里的炸弹向后抛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我直接被一阵气浪掀了出去。
我怎么都不想到,李塔娃会给我来了这么一手,这特么是一种诡雷,拆掉第一个雷的同时便会触发第二个雷,而第二个的时间只有十秒。
被掀出去的那一刻,我用身.体紧紧地护住了孟子彤,所以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而我在知道她没事后,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很多死去的人,有黑熊,有李叔,还有那些曾经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还梦到了罂粟,梦到了尤克丽雅,以及那几个和我发生过关系的坏女人。
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在对着我笑,脸色也是出奇的和蔼。
那个时候,我就想去他们身边跟他们好好说说话,可每个人都向我摆手,那个意思似乎是不想让我靠近他们。
我不解,想问他们问题的时候,却开不了口,想走,却也走不动。
那个时候,我好急,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牵制住了一样。
再后来,我就放弃了挣扎,站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一个人一个人离开。
最后走的那个人是李塔娃。
那个时候,他就跟我刚认识他时一样,满脸笑意地对我说道:“浩然,回去吧,好好活着。”
说完,他便也向那个地方走去,直至消失。
我的眼前顿时变得黑暗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很空灵的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每呼唤我一次,我就觉得我的眼前多了一点光明。
直到我睁开眼睛,很茫然地看到眼前的那个人,才知道真的有人在跟我说话。
见我睁开了眼睛,孟子彤立刻流泪了。
“浩然,你,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说着,这个女人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的意识渐渐复苏,然后轻声向她问道:“我,我睡了多久了?”
“半,半个月了。”
半个月吗?
还真是挺长的。
刚要感慨一下的时候,我就试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胀痛感。
看了孟子彤一眼,我皱着眉头说道:“大姐,你,你坐到我的手了。”
“啊?”
孟子彤抬头一看,立马站了起来。
等我再看到自己的手时,明显已经被这个女人坐鼓针了。
我……
刚醒来就承受这样的痛苦,这个女人指定是有毒的。
离婚,必须离婚。
想着,我说道:“那个,你,你愣着是不是想看看我的手什么时候能变成茄子啊?”
“啊?不,不是,我,我该怎么办?”
“叫护士啊。”
我特么一阵牙疼,觉得娶这么一个智障,肯定是前世作孽太多。
被我一提醒,孟大总裁才恍然大悟,立马冲出了病房。
我无奈一笑,颤巍巍地抬起手,按响了床头上的呼叫按钮。
等孟子彤再回来的时候,那个美丽的护士姐姐已经重新给我扎好了针。
孟子彤尴尬地看了我一眼,一副手足无惜的可怜样子。
就这样,在孟大总裁的陪护下,我在医院里艰难地度过了生死关。
能在她的照顾下大难不死,我觉得我真是烧高香了。
就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女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很纳闷,但却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她在给我喂饭的时候,硬生生把我的嘴烫出来两个水泡。
我怕我要是再说她,肯定会得来更多非人的待遇。
离婚,必须离婚。
每过一分钟,我的这个想法就强烈一分。
等我有了一丝力气的时候,便开始自力更生了,让她再照顾下去,我这辈子可能就躺这床上了。
这段时间,黄依依没来。
听孟大总裁说,为了她的安全,林天浪已经把她接到了岛上,本来孟子彤也应该离开的。
只是这头犟驴死活不走,在闵敏的佑惑下,林天浪便让她留下来了。
不知觉中,一个星期便过去了。
那个时候,我一看到孟子彤,心里就打颤。
不是我太怂,而是这娘们太彪悍。
那个时候,我就跟她说道:“那个,孟小姐,其实我可以照顾自己的,你可以回去休息。”
孟子彤摇头:“我是你老婆,照顾你是应该的。”
“离婚吧。”
我这话说完,她的脸就阴沉了下来,然后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离,离婚啊。”
就是因为这句话,从那天开始,孟子彤便变了。
几乎每一天,我都被这个娘们柔躏一次,事后,她还会问我一句:“还离不离婚了?”
“不,不离了。”
我惊恐地看着她,使劲摇着头。
孟子彤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脑袋,笑道:“这样才乖。”
那天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斩钉截铁地说道:“离,必须离。”
“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她冷冷地看着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临床的兄弟也看不下去,就捂着腮帮子说道:“兄弟,你就别嘴硬了,非得让她把你打死,你才甘心吗?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算想离婚,等你好了再说啊,旧伤未愈添新伤,你这辈子还想下床吗?”
我……
说的贼尼玛有理。
微微一笑,我说道:“老婆,不离了,打死都不离了。”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脸。”
一句话说完,孟子彤便把我按在了床上,然后……
临床兄弟叹了一口气,很同情地对我说道:“兄弟,节哀,就这么过吧。上辈子你肯定欠了她不少东西。”
“大哥,你给我参谋一下,你觉得我真地还能跟她过下去吗?”
“兄弟不是我说啊,就你这个样子,不过就是死的命,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
“大哥,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的她……”
没等我把话说完,临床的大兄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当时心里就颤抖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许你污蔑我的媳妇,我的媳妇是天底下最美最善良的女人,这辈子我能娶到她,那是我的荣幸……”
“行了,别装了,求生欲还挺强。”
大兄弟嘿嘿一笑,翻了一个白眼。
我扭头一看,咬牙说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的哥。”
“兄弟,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你没醒的时候,你媳妇确实对你很好,那个时候,我都感动了。整天以泪洗面不说,还天天跟你说情话,你说人家这么漂亮,你这么丑,人家跟了你图啥?那个时候我没想明白,现在我明白了,爱情这东西啊,有啥图不图的,其实看你们每天这么打情骂俏,我是真羡慕啊。”
我尼玛,孟子彤给你钱了吧,你跟我说这些。
还没等我想完,那个兄弟接着说道:“最让我感动的是,你输得血一大部分都是你媳妇的。那个时候她还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哪怕让她去死,她都心甘情愿。唉,这就是爱啊。”
我……
还,还有这些事呢,难怪我总觉得孟子彤脸色有些苍白啊。
跟临床兄弟聊了那一会儿,我突然有了一些愧疚。
孟子彤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根鸡毛掸子,当时我就一哆嗦。
微微一笑,我说道:“老婆,你回来了?”
“人渣,今天医生跟我说了一件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我……
玛德,要出事。
咽了一口唾沫,我笑道:“啥事?”
孟子彤眯眼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鸡毛掸子说道:“医生告诉我,你已经好了,能告诉我一下,你一直跟我装残废的理由吗?”
“那个,呵呵,你别听医生瞎说,我……”
没等我把话说完,孟子彤抄起鸡毛掸子就向我挥来。
见事不好,我一个鲤鱼打挺就撞到了鸡毛掸子上。
“啊!”
惨叫一声,我立马求饶道:“老婆听我解释。”
“你说。”
“其实,我,我就是想多让你照顾我几天而已,想跟你多待几天而已,想……”
说了一大通以后,孟子彤咧嘴一笑,问道:“你还想什么?”
“想,想跟你要个娃。”
……
三年后,凯旋岛海景房内。
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睡衣,脚踩人字拖的彪货女人,正在啃着苹果。
而我和一个两岁大的小屁孩抱头蹲在她的面前,唱着:“世上只有妈妈(老婆)好……”
一曲唱吧,小屁孩奶声奶气地向我问道:“爹,为啥每次你犯了错,还要连带着我受罚?”
“放屁,明明是你连累了我。”
小屁孩一阵不忿,哼了一声,对那个女人说道:“妈,我告诉你,我爹今天早上的时候,在海边摸了一个外国阿姨的胸,还对我说手感不错。”
一听到这话,女人连苹果都不啃了,咬牙冲我吼道:“徐人渣,我杀了你。”
我……
一见这个女人拖出了一把长刀,我撒丫子就向外面跑出,然后大叫道:“老婆,饶命啊。”
出门的那一刻,一只人字拖呼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接着,一个女人便扯住了我的衣服。
“我让你跑。”
孟子彤大吼。
我反身一把抱住她,然后说道:“老婆你看。”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孟子彤看了过去。
天空之上,一朵心形白云慢慢向我们飘来。我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然后说道:“老婆,我爱你。”
孟子彤俏脸羞红,轻声说道:“我也爱你,但,这样也不能逃过惩罚……”
“啊!”
我惨叫一声,抱头承受着孟子彤的打击。
天空的中的云,变成了一个微笑的圆脸,似乎是在嘲笑,也似乎是在祝福。
看着那朵云彩,我微微一笑,一把抱住了她。
那一刻,我就想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