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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兹事体大,牵扯太多,太子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既不可亏待了阿茹,又得要真相合情合理,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儿臣明白!”
    君上拍了拍韫威的肩膀:“事关我宫中防卫君家威严,更事关左丞体面和颜面,再是辛将军一心忠君为国,他的子女更该是。太子得需分清轻重,忌太过感情用事!”
    “诺!”
    我和韫仪来的时候,君上已经离开,辛可嘉并不在,据说被他派去私下调查着什么,我又向韫威询问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说:“你是在画殿遇袭的,先是被毁伤了脸,而后在凶徒正欲取你性命之时,被人发现了,继而立即有宫中蓝灵使出动,一举擒获了凶手,但是凶手被抓时就已经咬舌自尽!”
    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具体的。
    “陆香香我已经审过了,不是她!”他说得斩钉截铁。
    韫仪和我相视,她比我要吃惊,她替我出头时往往更有勇气:“人证物证确凿,凶徒以及凶徒所用的凶器都是她陆府的。就是因为父君同你说的什么,亦或是…你才拖到现在的吗?”
    “啪”地一声!
    我从未见韫威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牍案上,整个大殿都在为之震颤,无需言语,他就已经是龙腾虎啸。
    韫仪轻轻拉着我的手,她有点儿怕他,却又有点儿气,欲言又止着只能愤懑一句:“我们走!”
    “我们谁又比谁更无奈些?”他吼完就背过身去了。
    “我以为你有能力不会的!”韫仪也是背对着他的,淡淡道,“抱歉,韫仪说错话了,请太子哥哥谅解!”
    “阿茹,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我夹在中间,去也不是,走也不是。
    终于还是韫仪善解人意,她轻轻松开了手:“你去吧!”
    刚好辛可嘉回来了,我径直对他道:“殿下让你送韫仪回公主殿呢!”
    而后辛可嘉傻乎乎地信了,也不进来拜见他的殿下就离开了,可能他正巴不得呢,比起跟臭脾气的韫威在一起,我们当然都更喜欢同善解人意的韫仪一起的。
    “可还疼?”他难得也会用温和的语气对人说话呢!
    “不疼了!”我回道,比起才醒过来时候的疼痛,现在这点儿都算得了什么的啊!
    “明天就会放陆香香回陆府了!”
    “回就回吧,不过她回之前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对他我只诧异不甘了一下,今儿就是要求证一下,这么多天了,要有结果了是不会如此平静的。
    他转身看着我,好吧,还是他了解我,知道我可能会自己动手以牙还牙,便就用一长串儿话断了我的念想:“这事牵扯到了左丞,朝中这个位置很显眼也很贵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丞相是朝政…”
    “知道知道,君上交给你处理,那么决断权就是你的,大概也就同我没啥干系了。我就想去问问到底是不是她,我不能拿她怎么样,还不能知道真相了吗?”
    “真相我会查清的!”
    “你还没清吗?疑犯都放了,替罪羊肯定也都找好了吧?!”
    “第一个发现你的人是周木白!”
    “周木白?”提及这个名字,我就想到了那粒孤零无助的白棋,周围黑压压一片都想要将他吞噬掉。
    “周木白有一从灵都带来的贴身侍童,据说因长相丑陋,整日着面具不见人,而刚好出事后那名侍童就不见了!”
    “然后呢?”我很想知道,他要怎么巧妙地把罪责按在一个完全和这件事无关的人身上。
    “周木白是雨都质子,雨都战败的罪魁是你父亲辛将军,他有动机!并且他的那名贴身侍童没人见过真容,据估测身形同凶手很相近。
    不排除这是他一进宫就有的谋划,他先让侍童杀掉陆香香五名侍卫中的一个并对其毁尸灭迹,而后自己乔装成这名侍卫,在亲自动手伤你之际故意被抓,而后自尽,死无对证,人赃俱获,嫁祸给陆香香。这样一来既避开了他自己的嫌疑,又损了左丞颜面动摇我东朝朝政基柱,再者也成功报复到了辛将军,动摇军心!”
    听着还有模有样的,我只笑笑,感叹了句:“周木白原来是如此城府深沉的人啊!太子殿下盛名,这样的替罪羊都能找得合乎情理。”
    “阿茹想要如何处置他?”
    “那他为何不要了我的性命啊?而非要毁伤我的脸?”我抬起头来问他,其实我觉得这个城府深沉的人是他自己,我不认为周木白是那样的人,可是我暂时找不到什么其他的破绽来反驳他。
    “刻意营造假象,这是女子最善妒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女子所要为!”他看着我脸上的伤疤道。
    我的手指轻轻碰了下那道伤疤,它正好从我的右边脸轮廓边沿蔓延而上,活像一条蜈蚣。
    “它会消失的,但我会记住它的!”他缓步向我走来,握着我的那只手,对我轻声道。
    “记住它干嘛?记住我最丑的样子,然后嘲笑我?”我没好气道。
    他没有答我,只是又朝我靠近了些,他竞轻轻地亲了那道疤痕,而后顺势开始吻我。
    我吓坏了,他的一只手揽着我的腰肢,致使我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
    我始料不及,他…居然是这样一个无耻的太子殿下!
    “疼疼疼,脸疼!”我即刻装腔作势道。
    经我一炸呼,他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冷静,不过并没有松手,眼里那暧昧的情愫还张扬地外露着,颇有要蔓延开来的趋势。
    我故作天真态地双手护胸,嚷道:“你想干嘛?”
    他抬起我的下颚将我有伤的一边脸微微侧了过去,无赖地说了句:“我是太子,想干嘛不行?还要得到你的允许吗。”
    “你放尊重点儿!”我悻悻地说道,瞅了瞅四周,“注意你的身份,还有这是什么地方!”
    他没再说什么,我也没看他,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静默得有些尴尬。
    “阿茹你相信我吗?”终于他说话了。
    “什么?”他怎么还不松手的啊?
    “我告诉你的!”
    “周木白是凶手,陆香香是无辜的?”他还是不松手,我也推不动他,越推越近。
    “回答我!”
    “你信吗?”我无奈昂头反问道。
    “我没说陆香香是无辜的,我只是暂时放了她!”他强调了一句句我觉得无关紧要的话,“周木白,也不是我凭空捏造出来的,他有这个动机、理由和嫌疑,还有这件事的确同他有着牵扯,宫中的人数我已经严格派人里里外外清算过,唯独他周围的人不见了,这是事实!他一个初入宫的质子,不会有人想要专程陷害他。”
    此刻,我觉得最紧要的是要他放手,男人这样子…感觉很容易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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