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
燕家大钟所在的广场上,燕并带着燕家子弟,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
燕家分家的燕家子弟们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从本家来的,比汉南小剑神还要年轻,便已经晋为真人的天才燕固。
燕固一身玄青色华服,尊荣华贵,眼中不加掩饰的蔑视着这些大多数连入道术士都不是的分家子弟们。
在那互相的对视中,燕固虽然比之燕家分家许多人都要显得年轻,可一身高高在上的贵气尽显无疑,那汉南分家的众子弟们在汉南也都属于上层社会,却都不由低下了头,无法和燕固直视太久。
他们所感受到的燕固是真正上一个层次的人,和他们这个级别有着本质的差别。
燕固摇了摇头。
果然不出所料。
不能对这燕家分家有什么期待,仅有一位真人,位列第二的也只是半步真人而已,入道术士少得可怜,这种实力,在一个省还能混一下,在那藏龙卧虎的京城,只能算得上三流水平。
不过都是一帮废物!
燕并深深鞠躬,说道:“恭迎本家燕少爷到此,我是燕家分家家主,还请燕少爷示下!”
礼毕,燕并抬起头,和燕固的视线撞了一下。
燕固的视线仿佛可以穿透人心,看出燕并心中所有的秘密。
面对着燕固那侵略的目光,燕并不由身上微微出汗。
当时燕家本家老爷子通话过来的时候,燕并还在和赵起一块,并且不准备和赵起为敌。这表面上是两不相帮,但以本家的说法,这已经是相当严重的背叛。
自从燕家本家失去炉鼎后,全国各地的燕家分家便对本家不再那么重视,逐渐有各自为政的趋势。
但本家毕竟是本家,平时阴奉阳违还可以,本家不会轻易派出燕神。在这个准备抓捕赵起的节骨眼上,本家的权威依旧不可动摇。
在重大任务上如果不尊命令,本家必定会清理门户。
良久,燕固投向燕并身上的视线终于收回,缓缓说道:“你现在是半步真人?”
燕并连忙说道:“是,我天资不佳,练功不勤,只练到了半步真人,未及燕少爷之天资卓越。”
燕固冷哼一声,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汉南分家之所以带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家主的废物是首当其冲!”
燕家子弟闻听此言,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议论纷纷。
“那本家的怎么这么说话?”
“我汉南分家虽然不及本家,在汉南也是说一不二的大家族,这全靠家主的领导有方。”
在他们眼中,燕并是个很好的家主,赏罚分明,爱护家人。一身修为也是除了那武痴燕赤外,家族里面最强之人。可以说是分家许多人的偶像。
而在燕固口中,燕并这样好的家主,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
这些分家子弟本来对燕固是敬畏有加,但燕固这样嚣张的话说出来,这些子弟们不由心中对燕固充满不悦。
燕并心中亦是不悦,暗道,又不是什么人都有你本家那样的真正的功法,而且有燕神这个半神在,资源不知道比分家多了多少,我要是有你那资源,迟早也能修行到真人境界。
燕固看众人议论纷纷,冷着脸说道:“怎么,我燕固说的话,你们也敢质疑?”
却见一名燕家子弟抱拳上来:“燕少爷,我们不敢质疑,只是家主身为半步真人,在汉南已是数人之下,数千万人之上的本事,您为天才,可能不太理解我们资质平庸之辈修行的辛苦!”
这席话说的不亢不卑,隐隐指出燕固身为本家子弟,资源丰富,修行到真人比分家修行到真人容易。
燕固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不理解你们资质平庸之辈,这么说来,我一个天才,还理解你们废物的辛苦了?”
众人听着燕固发言,只觉得如一根刺一般刺入心中,都不由抬起头略带不悦。
如果这是一般真人说这话,哪怕再怎么天才,燕家众人也不会有丝毫退缩,必定会和燕固决一死战。
只是这燕固乃是本家派出来的子弟,在名义上比燕家众人地位高。燕家众人忍着气,没有说话。
燕并连忙道:“是我教导不利,未能让汉南分家有什么成就,还请燕少爷恕罪!”
燕固淡淡道:“你的罪我待会再算,这小子顶撞我的罪过怎么算?”
燕固指的是那位出言反驳自己的燕家分家子弟。
那名子弟已经三十多岁,正是分家的主力成员,却被不满三十岁的燕固称呼为小子,不由眉头一皱。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占据一个理字,听到燕固说自己顶撞,知道这少爷极难伺候,却并不退缩,向前又站了一步,说道:
“燕少爷,我没有顶撞您,我只是阐述事实,如果您认为这是顶撞,那可能是您的心胸太不宽广了,这点您要向我们汉南分家家主好好学一学!”
燕并听着那子弟的话,一颗心紧缩起来。他几乎就要立即阻拦那人。
那话虽然都是实话,可是也得分说给什么人听。说给讲理的人听那是可以的,然而说给燕固这样眼高于顶的天才,那不是火上浇油,自寻死路吗!
然而,燕并还没来得及说出声。只听啪的一声,那站出来的燕家子弟被这一道凌空真气抽的倒飞出去,空中留下一股喷涌而出的鲜血!
众人大吃一惊!
燕赤在燕固出手之时便要阻拦,但燕固出手实在太突然太快,燕赤只来得及飞赶过去,在那燕家子弟落在地面上之前,抓住那燕家子弟,使其不重重落在地上。
即便如此,那燕家子弟被燕固抓着后,众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这子弟被那道凌厉的真气抽的半张脸脸骨紧碎,塌陷下去,而头骨也微微塌陷,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子。
燕赤双目圆瞪,真气往那燕家子弟身上疯狂输去。
然而,无济于事。
那燕家子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失去了生机。
燕赤道:
“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