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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柳微微的蹲下身子,平视着周生,“你要将婚姻,当做儿戏?”
    既然都愿意嫁给他了,怎么还能反悔?
    周生心跳突然加速,一把将夏柳拽着压在塌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悔不悔。”
    夏柳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这大红的喜服衬的,还是因为两个人挨着这么近,她抬起手,搭在周生的胳膊上,“无悔。”
    这两个字落下来后,周生突然坐了起来,用力的扯开自己的腰封,“夏柳我给过你机会,是你选的我,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以前也就罢了,以后我见不得你与他再有半分牵扯!”
    周生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不会说洁身自好的同夏柳分房而住,等着确定夏柳彻底将顾子皿忘了再同房。
    这一刻,他确定,夏柳愿意嫁给自己,或许是怕失去,或许是趁火打劫,更或许将来被指责是卑鄙无耻,他今日,就同定房了!
    良久之后,外头还下着雨,在这安静的夜里,愈发的清晰。
    周生以为,喝了那么些酒,总是该困的,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低头看着,怀里安稳的夏柳,惦记在心头的姑娘,终于躺在身侧,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念头,不解开心里烦闷的很。
    “夏柳啊,你怎么不戴我给你的戒指,不喜欢吗?”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夏柳其实也不困的,只不过有些害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生。
    干脆闭着眼,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听了周生的问话,她将头埋的更低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也不是。”
    “那你为何不戴?”周生紧接着又问道。
    “又重又厚的,像块金砖。”夏柳轻声回答。
    周生的眼睛瞬间亮了,竟,竟是这种理由。原本,他是想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夏柳跟前,为她打个戒指,自然是要交代下头的人,一定要贵重。
    然后,就是又贵又重。
    “那,为何不戴步摇?”周生松了一口气,却又忍不住追问。
    “戴过。”夏柳轻轻摇头,女孩子嘛,哪里有不喜欢好看的首饰的,那东西虽然不好戴在人前,可是却在屋里能偷着欢喜。
    可是,实在是太重了,就戴了一个时辰,解下来的时候,都让头发拽的头皮疼。
    竟是这个缘由,周生低低的笑了起来,原是他多想的。
    想着那日瞧见,顾子皿去乔装打扮见夏柳的那一幕,突然就不想问了,当日,有下人有顾夭夭,她们肯定也不是私会。
    无论看到的什么,要是夏柳还想嫁顾子皿,按照顾夭夭的性子定然是要由着夏柳的,既然今日愿意同自己拜堂成亲,便,再没有什么好疑惑的了。
    “睡吧。”唇,印在夏柳光洁的额头上,以后,他们好好过日子。
    等着明个雨停了,便会迎来姹紫嫣红的初夏。
    顾夭夭这边,坐着马车回到了叶家,因为两个宅子离的近,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路上,她同叶卓华,都还没聊完夏柳的事。
    “夫人,临安公主赐下了东西。”刚进门,下头的人便小声的禀报。
    哦?顾夭夭微微的挑眉,这倒是奇了。
    第277章 下贱的很!
    虽然,听冯知微说,临安公主收敛了性子,可顾夭夭却觉得,就算再收敛性子,也不至于说,懂事到同自己,讲究这些个人情面上的东西。
    “可,留了什么话?”顾夭夭边走边问道。
    “回夫人,那宫人说,公主贺夫人,嫁妹之喜。”既都挂在了顾家名上,那夏柳自然该是她的姐妹。
    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顾夭夭微微拧眉,总觉得事情不对的很,随即便问了句,“送了什么贺礼?”
    提起这个事,下头的人明显是有点为难,抬头,便是先看了一眼叶卓华。
    顾夭夭已经进了屋子,让人收了油纸伞,却迟迟等不到下头的人回答,倒是一眼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尊白玉的观音。
    看到顾夭夭已经注意到了,下头的人才说道,“回夫人的话,便就是这一尊,白玉送子观音。”
    看着观音坐下,那雕刻的精巧的童子,倒是,费了几分心思。
    顾夭夭到现在,肚子里头还没动静,京城中自是会有一些个,闲言碎语的。临安公主送这么一个东西,其心思已是昭然若揭。
    顾夭夭却冷笑了一声,她便说这临安公主怎么改了性子了,这般,才让人安心。
    “倒是有心了,寻个地方放起来吧。”顾夭夭摆了摆手,倒是不放在心上。
    像这种讽刺人的事,不过都是自己玩剩下的,小孩子心性,不值得放在心上。
    “慢着。”却不想,叶卓华却从旁边阻止了一声,“让人一定要查查,再收起来吧。”
    这个查,自然是让府医看看,这一尊神佛,倒是真神,还是真鬼。
    原本,从外头来的东西,收入库房之前都要例行检查的,叶卓华突然嘱咐了句,自是要让人要里里外外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心的查。
    对于这个提议,顾夭夭自是同意的,便点了点头,让人将这一尊白玉观音收下去了,而后还让人将刚才摆这观音的桌子给擦了擦,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两个人收拾好了后,便躺在了塌上,叶卓华不停的摆弄着顾夭夭的手,“我今日听戏本说,两个人有没有缘分,将双手与大拇指交叉相握,展开之后纹理若能连成一条线,便是天定的有缘人。”
    听了这话,顾夭夭笑着将手收了回来,“你还信这?”
    他们自然不必看的,纠缠了两辈子了,若是没有缘分,这世上便没有人会比他们能算得上有缘分。
    想起他们那些纠葛,顾夭夭手很自然的搭在叶卓华的肩膀上,感受着两个人拥在一起的温度,大约这便就是,苦尽甘来。
    叶卓华的眼神变了变,“难得,夫人主动一次。”
    而后,翻了个身,目光炯炯,似有星辰要将顾夭夭吸进去一般。
    顾夭夭眉目中皆是笑意,“嗯,是我主动的。”
    想起过往,自是越发珍惜现在。
    浓情四溢,都在心中庆幸,庆幸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夫人。”突然间外头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趁着清冷的月光,消散了一室的旖旎。
    “何事?”顾夭夭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
    顶替夏柳来顾夭夭跟前伺候的人都是有分寸的,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怕是有什么事。
    果真便听到,下头人说,那尊白玉观音大有乾坤。
    说是那白玉观音的里头是空心的,塞了大量的麝香,而后用蜡封上,若不细查,端是光看外面是瞧不出什么不妥的。
    麝香是什么作用,内宅的妇人,怕都知道。
    什么送子观音,瞧着是断子观音还差不多。
    叶卓华听了之后,脸色微沉,直接掀了被子下地,却被顾夭夭一把将人拽住,“你这是要做什么?”
    叶卓华冷笑一声,“让她付出代价!”
    这都明目张胆的算计到了他们头上,上次骂的还是轻了,得让人,好生的收拾她,让她知道痛才会老实。
    什么皇家公主,在叶卓华眼里,她什么也不是。
    “你给我回来。”顾夭夭愣是将人给扯了回来,“你莫不是觉得,我是忍气吞声的主?”
    都已经这么明目张胆的算计了,顾夭夭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看叶卓华不动了,顾夭夭才又说道,“这到底是女眷内院的事,有什么纠葛自有皇后娘娘做主,你这么贸贸然的出手,莫不是觉得,皇后娘娘的裁决会不公?”
    就冯知微的性子,顾夭夭都怕她出手出的重了,绝不可能偏袒临安公主。
    虽说,叶卓华动手,他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叶卓华在乎顾夭夭,冯知微也自然不会多想,可难保不让旁人觉得,她们这是给冯知微难看。
    看叶卓华不为所动,顾夭夭赶紧说道,“我这不也没什么事?你没接触过临安公主,不知道她的性子,就那样的人,估摸也只能耍一些这般的手段,成不得气候的。”
    脾气暴的人,多是沉不住气的,谋不成什么大事。
    良久,叶卓华也只是嗯了一声,“只此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便是搬出冯皇后来也没用。”
    她既然管不了后宫内院,那便不用她管了。
    顾夭夭笑着点头,“好了,我这不是也没事?”重新将人拉在塌上。
    夜,总还长着。
    叶卓华起身的时候,难得顾夭夭也醒来了,她撑着头看着叶卓华自个在那整理衣衫,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能成一帧画。
    “等着这个月休沐,我们去外头转转吧,带上笔墨。”顾夭夭想着便提议了句,她突然想画,垂柳之下,心上人的背影。
    且,这也是个机会,等着再往后,便就大热了,不说天气如何,就是山上也都开始有毒虫了,总不如现在让人舒坦。
    对于顾夭夭的提议,叶卓华自是愿意的,他也想带顾夭夭出去,就他们俩人,然后在没人的地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夭夭倒不知道叶卓华心里头想的什么,还寻思着,到了那日穿的什么衣服,带点什么吃食好。
    “夫人。”原本,叶卓华去上早朝,里屋是不需要人伺候的,顾夭夭这个时辰,多也没起来过,下头的人在外头说话,估摸也是有事。
    顾夭夭伸了伸胳膊,随口便问了句,“何事?”
    心里想着,夏柳这才成亲第一日,下头的人便就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人了。
    “临安公主来了,说是来同您说说,送子观音的事。”昨夜,查出送子观音的事来,今日临安公主便来登门,而且,竟是挑明了说的。
    说是来给顾夭夭解释也不像,也不知道她心里头想的什么。
    顾夭夭冷笑了一声,这临安公主果真是被惯坏了,竟还敢上门,“让她等着。”顾夭夭没好气的说了句。
    这个时辰过来,估摸也就是宫门刚开,便眼巴巴的出来的。
    不过顾夭夭说等着,肯定不会让临安公主在大门口站着,让来往人瞧着也不是个事。
    若是知情的人,倒是能说临安公主自作自受,可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叶家嚣张,竟连皇家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了。
    下头的人,便将临安公主请到侧殿先等着。
    临安公主进门的时候,正好碰着叶卓华出来,两人走了个对头。
    不是远远的看着,不是隔着屏风望着,而是这么真真切切的瞧着,临安公主的心,仿佛是是要跳出来一般。
    只想着,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时间停止,让她可以仔细的看看叶卓华。
    可到底她没有这般厉害的神法,只用力的搅着帕子,强忍着自己转头去看叶卓华的冲动,努力的隐藏自己放在心头的所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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