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还没说话,周生在一旁紧着便答了句话,“还不是这丫头,听闻临安公主给您下毒,便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周生说完便又看了一眼夏柳,“我便说吧,主子什么人,怎么可能出事?”
夏柳瞪了周生一眼,觉得他的嘴里就没个把门的,不过此刻却没心思同计较,只盯着顾夭夭,上下打量。
似是确定,顾夭夭真的无碍。
夏柳虽说嫁人了,可是跟前伺候的也有顾夭夭留给她的,两府采买的时候,丫头们总要碰个面,便将这话给学出来了。
被夏柳听着,公主投毒,这还得了,这才眼巴巴的过来了。
顾夭夭听着周生唤夏柳丫头,瞧着两人神色如常,想来昨日那顾子皿的事,也没影响她们,这才放心。
拉着夏柳坐在自己跟前,“瞧瞧,你这新嫁娘,这心都得操着没边了。”
看顾夭夭打趣自己,夏柳的眼眶都有些红了,越是因为没守在顾夭夭跟前,越才觉得心惊。
“主子,我明日便搬回来住。”虽说她们之前说好了,夏柳嫁人后,白日可以过来,晚上同周生一起回去。
其实就是帮着顾夭夭盯着点人,别的事都不用做的。
可夏柳却后悔了,不想做什么周夫人,只想做顾夭夭跟前的小丫头。
没有顾夭夭,哪里有她现在的日子,能到这般地步,已经心满意足,如今所求唯愿顾夭夭安好。
“胡闹。”顾夭夭自是不会同意的。
既然有了好归宿了,怎么还能一直守着自己。
看他们主仆俩说话,叶卓华示意周生同自己去外头。
周生没回来叶卓华还不觉得,刚才一听见周生的声音,叶卓华才有了那种,周生不在自己跟前安静的冷清的感觉。
所以现在,自是及其和善的看着周生,“同我,比划比划?”
当然,再冷清也不能掩盖,周生坏了自己好事的事。
周生赶紧摆手,叶卓华那是连葛将军都能赢的人,自己同他比划那不是自讨苦吃,“小的,不方便。”
叶卓华轻轻地扯了扯嘴角,上下打量周生,“怎么,新婚才头一日,便,伤着了?”
当时,周生的脸色便变了。
作为男人,这种话绝对不能忍。
只是真到被打的趴下来的时候,周生躺在地上只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以后无论叶卓华说什么,也不能与叶卓华动手了。
男人的面子什么的,哪有那么重要?
当然,顾夭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顾家,只说在宫里同临安公主结了怨,临安公主送的东西上门挑衅,让顾家也注意点,免得临安公主背后动手脚。
布珍公主在宫里便知道临安公主骄纵,便只当是那些事的缘由,便也没多想,只交代人,但凡遇到同临安公主有关的事,一定要禀报于她。
不过,似乎大家都是过于紧张了,这些日子,临安公主被冯知微禁足在玉琉宫,一直安稳的很。
如今,已是初夏,皇帝意思是要办春日宴,下头的人只能加快速度。
莫要等到,到了盛夏,那真的是与春日无关了。
春日宴的这天,许是宫里有事,皇帝留了顾明辰和叶卓华单独议事,因着皇后要出宫参宴,皇帝也给春日宴赏了彩头。
顾夭夭得知冯知微要出宫,知道她那爱闹的性子,也没等叶卓华回来,便赶紧收拾着过去。
早早的,陪着冯知微说话,免得她闷。
当然,收拾东西的时候,顾夭夭还特意嘱咐人带上了劲装,冯知微难得出宫一趟,若是不活动活动,自是会辜负这,万里无云的天气。
顾夭夭到的时候,这边还没来几个人,便由下头的人,领着顾夭夭往屋里走。
“皇后娘娘来了吗?”顾夭夭边走边问了句。
婢女笑着回答,“来了好一会儿,就等夫人了。”
顾夭夭用了早膳便来了,听婢女这么说,顾夭夭都怀疑,冯知微不定,是来这侯府庄子吃的早膳。
靠近了那屋子,便听见冯知微的声音,下头人掀起珠帘,领着顾夭夭进去。
此刻,瞧着她们正在推牌九,顾夭夭便直接寻了位置坐了下来,“你们倒是寻了好玩的东西了。”
冯知微笑着应道,“我成日里在宫里也没什么事,满脑子就想着,每日里玩什么新花样。”
话说的时候,这一把牌结束。
顾明慧冲着顾夭夭招了招手,“夭夭过来替我,我可坐不住了。”
她撑了撑腰,肚子这么大,坐着累人,要不是瞧着冯知微憋闷的可怜,她才不愿意沾这个手。
看顾明慧要起来,旁边的人赶紧将人扶着。
冯知微哼了一声,“行吧,那嫂嫂便起来歇着吧,免得真累着了,冯泽又要念叨我了。”
跟前也没个外人,冯知微便直接称呼冯泽的姓名。
原本,她以为自己这进宫了,该是能离着冯泽远远的。
可没想到,他不知从哪得了自己打了临安公主的事,竟然进宫说教来了。
冯知微颇为无奈,现在父亲不管事了,军营里大小事都得冯泽拿主意,他怎么还能有空盯着自己来。
顾明慧忍不住点了一下冯知微的额头,“你呀,没大没小的样,你哥这还不是为你考虑?”
他若是不知道这事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总得要摆个态度在这。
无论皇帝计较不计较,娘家人总得先有个姿态来。
自家的妹子,有没有过错的,自己说上几句也就过去了。
当然也莫要瞧冯泽能念叨,换成皇帝念叨试试?
看冯泽还愿不愿意?
听着顾明慧这么说,冯知微撇了撇嘴,“放心,本宫不同他计较。”
“行了,我也得起了。”这边念叨着,如韵公主也站了起来。
倒也不是说,她不想同顾夭夭玩,瞧着顾夭夭坐着没动,想来对这个也不是很感兴趣,她便就直接提出来散场来了。
主要是想着,顾夭夭也成亲了,不定这什么时候便有了胎气,头三个月又不能对外人道,万一累着了,好好个宴会,便成了罪过了。
“一清晨了,光陪你了,一会儿我得出去转一圈,看看下头的人有没有整理妥当。”
说着,便冲着顾夭夭一笑,“你是不知道,今日我寅时便起身了,赶紧盯着下头的人收拾,生怕咱们皇后娘娘什么时候便会过来,怠慢了娘娘。”
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看来,大家都知道冯知微的性子,也都是做了准备的。
冯知微哼了一声,“不玩便不完了,谁许你们合起伙来,打趣我?”
她这么一说,众人面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不过,冯知微过来的确实是早,天还没亮宫门刚开,便就坐着凤撵出来了。
也幸得如韵公主早就安排妥当了,不然这一下总得够下头人忙活的。
她们用完早膳有一会儿了,如韵公主起身去瞧一眼外头,然后吩咐下头的人端来糕点。
姐妹几个,坐在那闲聊一会儿也成。
坐在一处的时候,自是要数冯知微的话多,便说起今日的事来。
说是这几日,临安公主是消停了,也不去找事了,就在屋里待着了,可是却不吃不喝的闹自己。
眼瞅着,便瘦了一大圈了。
太后娘娘自是沉不住气,这一次临安公主便也不闹着嫁给顾明辰了,只说着瞧上了不该瞧上的公子,这是她的罪过,说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为了不给皇室蒙羞,就此陨去便也是好事。
闹这么一出,便是皇帝也无法,总不能让这个皇妹,直接去死吧。
这太后娘娘便做主,让冯知微带着临安公主来春日宴上坐坐,让她瞧瞧,除了顾明辰之外,还有许多好儿郎,只要不是顾明辰,旁人谁都行。
因为冯知微压的住临安公主,有她在想来也出不得什么乱子,皇帝便也点头了。
不过饶是如此,皇帝怕闹出什么丑闻,今日由叶卓华作陪,将顾明辰留在宫里头了。
这么一说,顾夭夭也就明白了,怪不得叶卓华还没下朝。
只是,布珍公主在旁边却听的一愣一愣的,“竟还有这事?”
怪不得顾夭夭还特意嘱咐,让她防着点临安公主,她还真以为,是顾夭夭同临安公主的矛盾。
顾夭夭侧头同布珍公主解释了句,“原想着,自己观望着,若是公主再胡闹,便告知嫂嫂真相。”
而后,才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布珍公主只听着说是上了门起了什么冲突,下头的人没说明白,她也没想那么多,却不想竟放了麝香。
虽说时间短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在布珍公主瞧来,顾夭夭要孩子艰难,这种东西万万碰不得的。
“这也太胡闹了,这个临安公主确是需要好生的管教了。”
布珍公主赶紧询问,顾夭夭可让府医把脉了,莫要伤到身子。
等着确定顾夭夭没事后,布珍公主特意看了一眼冯知微,“不管临安公主是什么心思,这顾家夫人的位置,我决计不会让出来的。”
她伏低做小这么久,好不容易得来的今日,断不会拱手让人。
再说,公主又如何,真要抢了,她便死在大佑,她便不信了,父汗真能心硬到不管自己。
到时候兵临城下,她倒是要瞧瞧大佑新上来的明君,会不会因为一个庶妹陷百姓在水火之中而不管不顾。
冯知微听了临安公主的所作所为早就气的牙痒痒了,原本还听的临安公主说什么去叶家提亲去了,以为她就是去顾夭夭那胡闹了,竟没想到,存了这般歹毒的心思,“慈夫人放心,本宫都省的。”
在她们面前,冯知微自是没端过皇后的架子,此刻自称本宫,便是皇后对突厥公主的许诺。
看场上的气氛有些凝重,顾明慧便拿了糕点先递给冯知微,“侯府的糕点比宫里的都不差,我惦记了一年了。”
这话,顾夭夭明白自是顾明慧随口假话,上次参加春日宴的时候,一波三折,哪里还有心思吃糕点。
不过,顾夭夭也在后头,跟着说了句。
冯知微不发一言的拿起了糕点,等着吃了一口气,突然说了句,“她若是我的亲妹子,定然打断她的腿。”
她才入宫多久,瞧瞧闹出多少事来了,多大个人了,竟做这些恶心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