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司马明珠,林株这才准备去看望老舅胡大东及姥爷胡存粮一家,司马明珠很热心的陪同。
改变这么大,堂堂公主学会替别人着想了,真是不容易。。
她很夸张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明珠小姐,你说要是金臻少爷看到你现在这么好,该是怎样的表情。”
司马明珠娇羞一笑说:“他一定不会想象得到,株儿,你不知道我在这里的几个月来,才知道什么叫日月四季,不瞒你说以前我只知道什么时候该穿什么衣服,比如现在要穿厚一点的夹衣。什么庄稼什么粮食蔬菜,天空的鸟儿,都跟我没多大关系,现在我才知道它们同我们一样都是季节。”
懂这么多了?看来大自然真的是最好的老师。
这个公主还是可教之才。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过一望无际田地之间的小路,这个时候麦子早已收割完毕,大多数的地是空的,只有玉米高粱豆子正准备收割,也许是秋粮的收成不是很好,也许是胡家更想种麦子,所以玉米高粱只有几片不是很大的方块。
田地显便得很空旷,视野也是更开阔,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青莲却似乎并没有司马明珠这样高兴,人也比以前更消瘦了一点,她很没精打采的跟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叶子把玩。
这孩子一定是有什么心思。
不过也是,司马明珠就这样逃离皇宫,皇上也只是秘密下旨将她找回来,找了一点时间也在金小光金钱的作用下,也是皇上女儿真的很多,暂时安全了。可是青莲只是个小小宫女,家里有爹娘兄弟姐妹的。
她慢下脚步等青莲走近,问她:“青莲啊,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能说说么?”
让人家跟着贴身伺候,总的让人家心情愉悦吧。
青莲很快看了眼司马明珠,小声说:“株儿姐姐,青莲只是个小丫鬟,哪里敢有什么心思啊。小姐高兴就好,”
林株说:“小姐高兴,你也要高兴,大家都高兴高兴才是真的高兴。说说,有什么心事,看看我能帮你什么忙?”
听她这么说,青莲眼神一亮,公主来这里就是株儿安排的,说不定自己的事儿说出来她也能帮得上忙呢。
她忙带着谄笑说:“青莲就是,就想想知道我爹娘弟弟妹妹们都好么。我入宫为奴的时候可是入了册的。”
果真是有心思。林株便说:“这个容易,我现在就让方圆去查查看,你将你们家的地址给我,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青莲立刻笑成了花儿,说:“有,有,如果我爹娘他们都还好,麻烦将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家私带回去,就说我在宫里很好,还是伺候公主殿下,让他们不要担心。”
这孩子挺有孝心,对家里也好。
林株便喊来一直跟在身后不离左右的方圆方寸,交代方圆按照青莲说的地址,带着青莲的家私、去一趟。
方圆知道林株有保玺保护,很安全。便对方寸说:“你好好保护小夫人,我外出几天。”
便接过青莲的钱袋,还有林株给的路费上了路。
司马明珠奇怪的看着这一切,不解的问:“株儿,你怎么会有随从,。难道……?”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株,一根手指很不相信的指点着。
“对,我现在进了质子府,是金世子的小夫人,你妹妹云珠公主做了世子夫人。”
林株干脆给她说明白了。
司马明珠吓了一跳:“什么,云珠嫁给了小光。小光不是不娶公主的么?怎么改主意了?”
以前她也是想嫁给金小光来着,可是他怎么都不同意。
想她可是比司马云珠美了高贵了不止一个台阶。
林株说:“是皇上下的圣旨,司马云珠嫁给定远侯世子,司马凝珠嫁给镇远侯世子。我说明珠小姐,你爹女儿够多的。”
真是世事难料,司马明珠没想到她离开这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
她可是做梦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她有点想不明白的说:“怎么会这样?父皇怎么能下旨呢。好像公主都嫁不出去似的。不过我爹的女儿是不少,十几个呢。”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山坡头,站在那里可以看到胡大东半山腰的家,正有炊烟升起。
司马明珠看了眼青莲,用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喊道:“胡大叔,胡爷爷,存粮,存花……”
这个公主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竟然将这么普通的庄稼汉子一口一声的称作大叔,还爷爷。真是一时半会的接受不了。
不过这辈分也对。
她嫁给了哥哥,这几个人都是她的长辈,也可以这么叫、
司马明珠喊出了一长串,林株还听到了林云的名字,心里多少有点激动。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这个已经初为人母的可怜女子也是她的堂姐,曾经帮她做过很多事儿。
半山腰的院子里出现了几个人,林株隐隐的认出是的胡大东同舅妈存花,还有一个满地乱跑的小男孩,应该是苦儿了吧。
就听到舅妈的声音:“金夫人啊,我正要让存花去请夫人下来吃饭呢。下来吧,存花去接金夫人。”
金夫人。
林株再次偷偷一笑。金夫人,好像应该叫保夫人才对吧。
青连忙上前搀扶着司马明珠,几人下山坡。
下坡路一点也不好走,总是觉得头重脚轻,林株有点担心自己一脚踏不稳当栽下去,所以走的很慢。方寸很及时的快走几步挡在她前面。要防止她栽下去的意思么。
这孩子。
下山的路虽然不很平整,却都是胡大东一家年年月月走着踏出来的,不是很陡峭。这段路从山顶看下来,似乎不是很远,但是走起来却一点也不近,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门前。
存花带着几个弟弟妹妹早已迎了过来,看到林株都叫姐姐。他们看起来同司马明珠更熟,打过招呼之后都围着她。连那只跟了过来看见她就狂咬的花狗,。转身对着她都摇起了尾巴。
看来他们比较熟一点。
林株打眼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林云,便问:“花儿,怎么没看见大姐。苦儿呢?刚才还看到他好像在。”
存花指着不远处的玉米地说:“云儿姐给大哥他们送饭去了,爹说那片玉米熟了,的赶快收了,要不然下几场雨,地里烂的进不去了。苦儿也跟了去。快回来了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身穿一身粗布衣褂,头上包着一块头巾的林云一手提着一只篮子,一手抱着苦儿从地头走来。看见林株脸色、僵了一下,很快的对她笑了笑。
林株忙喊:“大姐,大姐,你还好吧。”
林云狠狠地点了点头,又对着司马明珠笑了笑。
怎么不说话,林株心里一惊。上次送司马明珠来这里,她的嗓子就不舒服,她走之前更加严重,说话都不清楚舌根都有点僵硬,有点像脑血栓后遗症。
怎么这次来就不会说了呢。
其实她的心里一直是隐隐不安的。
她小声问存花:“大姐怎么了?”
存花更小声说:“云儿姐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上次金夫人来的时候,她突然嗓子不舒服,刚开始就是咳嗽,后来有点哑,后来慢慢就成这样了。我爹爷爷都给她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是受了风寒,嗓子炸了。”
前世听说发烧不退会导致聋哑,可没听说过受了风寒嗓子炸了。
况且上次她走之前并没有听说她发高烧,只是听说似乎有点小感冒。
一定屈伯保玺捣的鬼。
她还记得保玺说过不会让林云说出认识司马明珠的。
这个林云还真是倒霉。
她上前拉着林云的手说:“大姐,我娘让我看看你,。还有苦儿。我这次来的急,也没给你们带什么东西,方寸。”
她来的时候可是将质子府自己抽屉里的银子全都带了出来,足足六百两。基本上都给了这兄弟两个。
方寸根据她的意思,拿出十两银子交给林株的舅妈作为礼物。又将一锭银子,二十五两的给了林株。
林株偷偷将银子塞给林云,同她走去一边坐在场院的麦垛之下说:“大姐。现在那姚家人应该死心了吧。以后你有时间就去近一点的集市给你同苦儿买点好吃的,扯几件衣裳。”
林云经过这些事儿,变得现实多了。
在这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为了苦儿,也为了不回去跟着傻子过日子不受屈辱,她也不敢偷懒,慢慢下来,倒也习惯了。现在苦儿能跑了,她觉得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是每天都很充实也能吃饱饭。不像以前那样处处看人脸色,而且胡家的人都对她很好,将她当自家人,也不让她干重活儿,也都很喜欢苦儿。所以她也不觉得累。
她听到林株的话,却说不出来。,只好点头摇头用手语的。
林株虽然不是很明白,也知道她是说她过得很好。
过得好便好。
看来人都是经历过才会明白。
她觉得有点内疚,以前她做错了事儿受到惩罚到也说得过去。,但是这次确实是无辜的。她只是见过司马明珠几次,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却这样被牵连了。
她想了想说:“大姐,我现在做了金世子的小妾,他待我还好了。肚子里也有了孩子,我在镇上买了宅院,现在你娘三婶她们都在镇上伺候奶奶,家里都好。我已经告诉你娘你很好了。”
现在只能用家里一切都好安慰安慰她了。
果然林云听到这些眼眶有点湿润,虽然曾经很生气奶奶将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拒她于门外,也生气娘的小算盘,。让她就这样做了些牺牲品。、
她曾经都想过不会再认她们,这一辈都不去见她们。
可是在心里她还是很惦记的,尤其是娘小弟。
听林株说他们都好,她觉得高兴。
苦儿人来疯,看见人多,只管在很大的创场院里跑来跑去的,喊声连连。
林株便小声问林云:“大姐,苦儿都这么大了,我想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就回家吧,再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
她还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却见林云很严肃的对她摇头摆手的,还用眼睛瞪着她。
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很喜欢这山村的生活,不想回去。
也是,想想家里人也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
便说:“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也可以,让老舅托人帮你找个好人家。,这样对苦儿也好。”
却见林云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摆手,态度更加坚决。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经过这件事儿之后看破红尘了?这样可不好,总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人生吧,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她忙说:“其实大姐,以前那事儿都过去了,你也不用跟自己过不去,你还不到二十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看看苦儿还真小,还是再好好找一个人过日子吧。”
林云还是很坚决的摇头。
眼里满是坚定。
看来是刺激受的太大对人死心了。
林株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林云眼睛一亮,脸上瞬间带上了灿烂的笑容。她很快起身挥舞着手臂。
、林株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堂哥存粮背着一捆玉米杆从远处的地里走了过来。身后不远处是两个大的弟弟。胡老爹陪着保玺保玺少爷走在后面。,胡大东挑着一个担子。
也许是同女孩一样到了一定年纪都会散发着青春活力,也许是能吃饱肚子,林株惊奇的发现胡存粮长高了许多,突然变成了英俊少年,虽然穿着布衣背着玉米杆,也带着男人特有的气魄。
他很快的也看了林云一眼,对上林株的清瘦的脸一红,眼神躲了躲,才打招呼:“株儿来了。”
林株歪着脑袋说:“来了,存粮哥,长高了啊。”
说话间又看到林云很快迎了上去,帮存粮将背上的玉米捆卸下来,眼里竟然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忽然脑洞大开。